第26章：闹心
楼主群里又加了十来个新人。
坐看云起在群里说：现在基本上每个楼都有一个代表了，让大家统一把自己的楼号标注一下。
然后问郝灵芝上次的会议记录整理出来了没有，先把记录发给他和宁珍珍，然后再发到群里。
郝灵芝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你刚才去物业了？”坐看云起给她了私信过来。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在物业外面路上看到你了，你没看到我。”
“哦，我去拿鞋子，保洁把我晾在走廊上的鞋子收走了。”
“拿到了吗？”
“没有，说是下班了。”
“说不定当垃圾清理了。”
“不会吧。”郝灵芝吓了一跳。
“那你明天看看去，以前有几个业主的东西放自己家门口，都被保洁当垃圾清理了。”
“那我跟他们没完，我洗得好好的鞋子怎么会是垃圾？”
坐看云起给她了两张截图，是两个邻居跟他的聊天记录，一个是摆在门口的鞋架和鞋架上的鞋子都被扔了，另一个邻居的是纸箱，人家准备去退货的纸箱，就在等快递过来拉东西的时候把人家的纸箱收走了。
找了物业，物业死不认账，说这是保洁的事，保洁也不会认账的，他们都串通好了。如果被人看见了，他们就说楼道和走廊上不允许堆放杂物，这一点在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不信你们可以去看合同。
郝灵芝赶紧找出合同一看，还真有这一条款。
“他们问都不问一句的吗？”
“不问，说你自己不看合同，不能怪他们，你找保洁，保洁说是物业公司规定的，放在走廊上的东西一律当垃圾清理，他们照章办事，不然物业扣他们工资。”
“岂有此理？！问都不问一声就处理了？”郝灵芝有点急了，为自己的鞋子担忧起来。
“你明天先看看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
“谢谢。”本来还想找个借口退出楼主群，只好再等一等了。
母亲一看她空着手回来，忙问，“没拿到呀？”
“今天下班了，明天去拿。”
母亲这才松了口气。
“灵芝，你妈说想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父亲在收拾碗筷，“明天你没事吧？”
“后天吧，明天我还想练练车。”驾照虽然拿好几年了，但她一直没怎么上路。
“你妈刚才吃东西有点不舒服，明天要没事就每天去吧，你别开车，我们坐车去也行。”
“是不是刚到这边，水土不服，吃不惯这边的东西？”郝灵芝看了看桌上大半碗剩下的面条，“妈，要不再弄点别的吃？”
“不吃了，一点都不饿。”母亲摆了摆手，“后天就后天，你先忙你的。”
“那我去弄个东西，现在外面还不冷，你们可以到小区里去走走，散散步。”郝灵芝笑，“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父亲清理完厨房，走到母亲跟前，“走吧，下楼去走走，吃了饭没做事，也不消化，走走就好了。”
“爸，我发觉你越来越优秀了。”看着父亲和母亲走出门去的背影，在郝灵芝的印象里，父亲从来没对母亲这么体贴关心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下进厨房做家务事。
打开电脑，整理好上一次的开机记录，然后发给宁珍珍和坐看云起，她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天登记的人名和联系方式，没有宁珍珍和坐看云起的信息。
没一会，坐看云起就把会议记录发到了群里，然后说这个周末还会开会，具体时间和地点到时通知大家。
洗了澡，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父亲和母亲还没有回来。
不会走丢了吧？
拔打父亲和母亲的电话，竟然都没有接听。
怎么回事？
郝灵芝赶紧拿了钥匙走出门来，刚出电梯就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几个男男女女把父亲和母亲围在中间，指手划脚的在说着什么。
郝灵芝跑上前去，扒开人群走到父母跟前，看了一眼围观的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家一起朝她看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指了指父亲和母亲，当她看到郝灵芝时，“这是你们家亲戚？”
郝灵芝也认出来了，正是704的邻居，“我爸和我妈，怎么啦？”
“也没什么，我们家小孩子刚才丢了个小包包，就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有人看见你妈捡着了，里面也没什么东西，让她拿给我就行了。”
“妈，”郝灵芝皱了一下眉头，“你捡人家东西干什么？”
“我就看放在椅子上，也没捡，刚拿起来，有个人就跑过来拿走了，说是她掉的。”
“那你也没问问是不是她的？”
“她说是她的，那我还能问，怎么问？”母亲委屈地朝父亲看过来，“你爸也在的。”
“谁都没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父亲说，“我们也没拿，小孩子的东西我们拿了也没用。”
“是没用，但小孩子要，在家里哭。”
郝灵芝这才想起刚才在走廊上听到的隐约的哭声，“那你去找那拿钱的人，我妈没有拿。”
“那谁拿走了？他们也说不出来。”女的翻着白眼，显然是怀疑母亲把包包藏起来了，“那包包大人拿了真没什么用，小孩子喜欢。”
郝灵芝一听这话火就噌地一下冒出来了，“那你是怀疑我妈把你们家的包包藏起来了呗。”
女的没有接话。
“有没有拿，把身上的兜翻给人家看看。”有人在旁边说。
母亲刚要去翻兜，郝灵芝拦住了她，“别说是捡的，就是偷了，你们也没有权利搜身，要不我报警。如果是你冤枉了我妈，我跟你没完！”
看着郝灵芝怒目相向的样子，不屑地撇了一下嘴，“我也没说要搜身……算了算了，丢了就丢了，不就几百块钱吗？不要紧，丢了就丢了。”
好大的口气！
“那不行。”郝灵芝拦住了她，“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妈就会被人当成小偷，这事我可不会算了。”
“我可没说你妈是小偷。”
“你就是这么个意思！”郝灵芝看了看楼门口，“咱们到物业调监控看清楚，到底是谁拿走了你家的东西，不然我妈洗不清这个丑名。”
“这点小事不至于，没拿就没拿，”有人劝解。
“是不是你们家的人拿回去了，问问人们家的人。”有人问。
“我们家就我和孩子，他爸不在家，出差去了。”
“真的是一个老太太拿走了，”母亲指着后面的楼，“我看到她拿了就往那边走了。”
“往那边？”女的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咧了一下嘴，“那可能是我们家亲戚拿走了。”
“你打个电话问问，”有人催促那女的，“别冤枉了人家。”
女的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不一会讪讪地走过来，“真对不起，是我们家亲戚拿走了，她一会给我送过来。”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郝灵芝冷冷地看着她，“你凭什么红口白牙地说是我妈拿了你们家的东西？”
“对不起，是个误会，你看咱们就住一层楼，你住702，我住704。”
邻居们忙劝道：“还隔壁邻居啊，算了算了，都是误会。”
郝灵芝还想说什么，妈妈拉住她的手，“灵芝，别说了，人家都说清楚了，妈没事。”
“对不起，阿姨，是我误会您了，”又朝郝灵芝看过来，“我也没想到她是你妈，对不起。”
“没有证据，你不能质疑任何人，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你，你怎么想？”
“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向你妈道歉。”
什么玩意？！如果不是看在住在同一楼层的份上，她跟她没完！
“王姐，怎么啦？”纪佳妹从人群后挤出来，看了看胖女人又看了郝灵芝一眼。
“没什么，你收摊了？”
“收了，哎呀，累死我了，你昨天不是说要吃米糕吗，今天早晨我做了，去我家吃去。”
“孩子还在家呢。”胖女人扭捏着。
“去接下来不就行了吗？本来想给你送点上去的，实在抽不出时间。”两个人说着勾肩搂背的走了。
“散了吧散了吧。”有邻居张罗着，“该回去睡觉了。”
母亲朝她看过来，她冲母亲翻了个白眼。
看着纪佳妹和胖女人走进楼去的背影，难道她是故意在找自己的岔子，给纪佳妹出气？！
这个纪佳妹，跟701的关系不错，跟704也不错，自己现在好像是四面楚歌了。
第二天早晨，物业一上班郝灵芝就找了过去。
“鞋子，你的鞋子丢了？”宋丽英翻看着值班记录，“我帮你看看昨天是谁搞的保洁。”
“是陈阿姨，”一个女的说了句，“刚才我问了她，她说没看到什么鞋子。”
“不是一双鞋子，是好几双，我昨天不在家，我妈给我洗的，就放在走廊上晾了一会就不见了。”郝灵芝忍住一肚子的火，这剧情发展还真如坐看云起说的，“它们能自己跑了？”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她说没看到，再说走廊里不允许放私人物品，你不知道啊？”
“我知不知道这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保洁有没有拿。”
“人家没拿呀，穿过的鞋子没人要的。”
“我那鞋子都不便宜，上千块钱一双的好几双。”
“那也不会有人要。”
“我要看监控，看看到底是谁拿走了？”
“那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我丢了东西不能看吗？”
“不能看，除非你报警，警察才有权调看。”那女的得意的目无表情的说，“也许她以为放在走廊上的东西都是不要了的垃圾。”
“你放屁！”郝灵芝一巴掌拍在前台的玻璃桌子上，震得桌子直晃，横眉怒目，“那么多洗得干干净净的鞋子是垃圾，我看你才是垃圾！”
“你怎么说话呢？！嘴巴放干净点！”
“我就这么说话，你就垃圾！”郝灵芝指着那女的鼻子，“我问你了吗？关你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
物业公司的人听到动静围了上来，一个叫白主管的高鼻鹰眼的男人，拧着眉头说了句，“你是来吵架的吗？”
“我是来找东西的？”
“我们物业的人谁拿了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丢了，我现在怀疑是你们物业的保洁拿走了。”
“你得有证据。”
“我要看监控。”
“那你报警，警察来了可以看。”
“你们物业是干什么的？收物业费的，光拿钱不干活的，保护小区业主人身财产安全不是你们的工作职责吗？！”
“你报警啊，昨天晚上你来过，我们调查了，没有人看到你的鞋子。”
郝灵芝气得浑身发抖，刚要拿出手机报警，宋丽英走上前来，把她拉出物业公司，“郝妹妹，别生气别生气，有什么事你找我，我帮你处理，咱不是楼长吗，都怪我工作没做好，你多多包涵，一会我帮你去找陈阿姨问问，今天她休息，一会我问问她昨天有没有看到你的鞋子。”
郝灵芝有一种感觉，他们几个人都在极力维护这个保洁，为什么？就因为这个人是物业请来的保洁吗？
“她是不是住在咱们小区？”
宋丽英愣了愣，矢口否认，“没有，不住在咱们小区，附近农村里请的临时工。”
“你把她电话给我吧，我去找她。”
“那怎么行？”
“你越说不行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宋大姐，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这事如果不搞个水落石出，我不会善罢甘休。”
“哎呀，不就几双旧鞋子嘛，不至于，”宋丽英笑着，“万一她要真丢了呢，你还能让她赔你啊，一农村老太太，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不到两千块钱，没读书的文盲，什么也不懂。”
“我不跟你废话了，要不你把她电话给我，我去找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找她，我看看她到底把我的鞋子丢哪去了。”
“那肯定都已经被垃圾车拖走了，收垃圾的每天晚上来收。”
“你们就不能让保洁多问一句吗？这东西人家还要不要？！”郝灵芝气得直发抖。
宋丽英尴尬地咧了一下嘴，“公司是这么规定的，不允许业主往外面放东西。”
郝灵芝明白过来了，她的鞋子全进了垃圾回收站，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