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有没有喜欢上谷客温
这次回来，关皆发现习钙有点不一样了，就是感觉他人丧了很多，跟关皆说话的时候也是。
以前习钙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恨不得每个字都带着笑，可今晚，习钙说话时沉闷的像个只会吐字的机器人，这更加深了关皆的好奇心。
从习钙的描述中，关皆了解到，她醒来的那个房子是杨以繁小时候住的地方。
关皆晕倒之后，杨以繁是不想管她的，催促着让习钙把人带走，还是龚风不忍心，又认出关皆是长大之后的小星星，便更不愿意赶人走了。
正好，这个厂房虽然废弃了，但杨以繁的房间还留着，而且虽然杨以繁从来没住过，龚风还是会定时去打扫，他就让习钙把关皆抱到那个房间里去了。
杨以繁不能在这里久留，当天傍晚就走了，习钙则一直在房间里守着关皆。
然后一个不留神，发现关皆不见了。
之后习钙就一直在这里等着，龚风看习钙挺不容易的，顿顿来给他送吃的，等到了现在，关皆终于回来了。
“我有个小疑问，我突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你都不感觉奇怪吗？”
习钙怔了一下，没有说话，双唇张张合合，愣是没挤出一个字。
这幅为难的样子，关皆都怀疑是不是她问题问的太过了。
“不想回答，还是不能回答？”关皆问。
习钙还是没有说话，他把头低下来，整张脸全都埋在阴影里去了，显得孤孤单单，凄凄凉凉的。
关皆掐腰等了好久，两个人忽然就这么僵持着了，像长在地里的两根玉米棒子一样，一动不动的，只有夜风偶尔吹动着他们的衣服。
先败下阵来的是关皆，她在心里对自己暗骂了句没出息。
“行了，这样行吗？”关皆让习钙把头抬起来，对他说，“我问你，是我能知道的话你就说，不然就摇个头，我也不逼问，可以否？”
这对于关皆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让步了，习钙没理由不同意，于是快问快答就这么迅速的开始了。
关皆：“我突然消失的事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习钙：“没，只有我一个。”
关皆：“你知道我为什么消失吗？”
习钙：点了点头，但坚决不说话。
关皆懂了，这是默认，没想到这家伙挺有能耐，连这都知道。
关皆：“你怎么会知道的？”
习钙：摇头！这个是真的不能说了。
关皆也没指望他说，只是顺着问下来，当然，还存了一点侥幸，万一习钙顺嘴透露出来了呢。
关皆：“好，那杨以繁呢，没有再来过？”
习钙：“对，她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的。”
关皆一脸震惊：“你的要求她答应了啊？”
习钙：“是。”
关皆：“她看起来这么舍不得这里，是怎么答应的？”
习钙：“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让她自己选的。”
关皆好奇了起来：“真相？是什么？”
习钙继续摇头，关皆无力地垂下脑袋，真是的，到了关键问题就给来个刹车。
关皆：“你是谁。”
习钙微笑，摸着关皆毛绒绒的头，“我是你亲爱的哥哥。”
听到这个回答，关皆瞬间黑脸，踢了下习钙的小腿，恶狠狠地说了一个字。
“滚！”
这时候还想着占她便宜，过分。
然而，关皆的气愤好像让习钙心情不错，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欠揍的笑容，也有可能只是关皆觉得欠揍。
“小关节。”他止住笑容，神色严肃地叫了一声，等到关皆安静地看过来之后，又说，“你都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了，是不是也可以换我问你了？”
“问我？”还有什么好问的吗？
关皆有理由怀疑，她的身边发生了什么出现了什么人，习钙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嗯。”习钙点头，带着乞求的音色对关皆说，“我就问一个问题。”
只这一句话，关皆就觉得心口被打了一下，还好是晚上，她看不清习钙的眼神，如果再加上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的话，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抵挡不住。
就是现在，只这一句略显可怜的话，关皆都被砸的晕乎乎地同意了。
她说，“什么，你问。”
习钙长舒了一口气，他抬起双手放在关皆的肩膀上，身子向前凑近，和关皆几乎要脸贴着脸了，关皆能清楚地感受到习钙的呼吸。
他问，“小关节有没有喜欢上谷客温？”
另一边，巨大的落地窗被月色贯穿，谷客温猛地从床上惊醒，他把双手举到面前，出了一手的冷汗。
这时候他也没在意洁癖不洁癖的了，右手掌收紧握拳，锤着额头。
他向来睡眠质量都不是很好，大部分时间都要靠着安眠药才能度过，可今天很自然地就入睡了，而且睡得还很熟。
奇怪的地方在于，他睡着期间，一股和关皆有关的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涌入脑海，那是他十四年前的记忆，原来那时候他就见过关皆了。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关皆一点儿都没有变。
谷客温没有开灯，就这样静静地靠在床头，脑子一片清明，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安眠药，打开药瓶倒出一颗在手上。
白色的小药丸此刻像有生命了一样，不停地对着谷客温摇尾巴，那样子好像在说，‘快来吃我啊！快来吃我啊！’
谷客温盯着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把药丸倒回药瓶，重新放在床头柜上。
他转而拿出手机，想给谷复丁打电话，不出意外的，又是无人接听。
自从上次送蒋多垚回学校时，在学校门口看到谷复丁之后，谷复丁就开始玩起了失踪，说什么要环游世界，没事不要打扰他。
谷客温心里想着关皆的事，当天就把电话给谷复丁打了过去，人家直接挂断，他再打，谷复丁继续挂断来来回回好几次，谷客温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谷复丁是故意不见他的。
可是不找谷复丁的话，他心中的疑问还能去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