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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以仁义治国安邦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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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皇帝的大笑之声,传荡在了雁北行宫,可见龙颜大悦。

    他往前走了一步,抖了抖袖,然后亲手把沈宁扶了起来。

    “小宁,你是朕的义妹,今日皇宴,就坐在朕的身旁,朕瞧见了你,也会高兴许多。”

    元和皇帝的身边两侧乃是楚皇后与沈宁,羡煞旁人。

    对于群臣来说,这算是极高的荣耀了。

    虽说部分清高之人,瞧不上沈宁的行径,却也羡慕元和皇帝对沈宁的看重。

    明华公主紧咬着牙,眼里仇恨的光泽不加掩饰。

    元和皇帝带着沈宁、楚皇后坐在了主位上,目光一扫,见在京使者们几乎都已到齐,唯有蓝鹰迟迟不见身影,比他这个当皇帝的还要慢。

    “大齐的鹰皇子呢?”元和皇帝沉声问道,语气里多有不快,威严似若雷霆,叫群臣面色大变,呼吸微窒,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儿,俨然是在演绎着伴君如伴虎的戏码。

    蓝连枝眉上有些焦灼。

    “回皇上的话……”

    雁北行宫的太监匍匐跪地:“鹰皇子昨夜笙歌至天明还……还没醒……”

    “胡闹!”楚皇后蹙眉:“此等荒唐之事,成何体统?”

    说着,便听见打哈欠的声音从殿外响起,那蓝鹰皇子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裳,连鞋都没穿,赤着双足就从外边走来了。

    足背上还烙有鹰隼的图腾。

    殿内百官,俱都望了过去。

    只见蓝鹰睡眼惺忪,一边伸懒腰一边往前走,好似把这大燕皇室的雁北行宫当成了他的后花园。

    “蓝鹰皇子,这里是大燕上京,而非你西齐之地,既来了我大燕,就得遵守大燕的规章礼法!”

    陈禄章勃然大怒,连声呵斥:“岂敢在面圣之时目无尊卑,如此怠慢!”

    蓝鹰懒洋洋地看向了陈禄章。

    对视了会儿。

    便见——

    他又打了个哈欠。

    然后看见凶神恶煞的陈禄章,用手掏了掏耳朵,疑惑地问:“这位阁下,方才你说了什么,吾没听见,不妨再说一次,这回定好生听着。”

    三言两语就把陈禄章这个武将气得脑袋近乎爆裂。

    这年轻的玩意儿,仿佛是在戏耍逗弄他。

    作为战败国附属大燕国的皇子,焉能这般叫嚣?

    “好你个小子,听不见是吧,那本将看你这双耳朵也别要了。”

    “吾皇龙威,岂容你来挑衅?”

    “吾皇已仁义治国安邦平天下,不曾苛待你西齐,你倒是好,在天子脚下撒野。”

    说着便气势汹汹冲向了蓝鹰皇子,还学着沈宁的样子顺带拍了个马屁。

    不求能坐在元和皇帝的身旁,但求能在元和皇帝心中博取个忠臣护住的名头。

    “陈卿。”

    元和皇帝抬手一摆,便仁慈道:“鹰皇子既是今早才睡,许是睡糊涂了,你莫要动怒,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似的冲动?”

    说罢,不耐烦地看了眼陈禄章,继而又数落道:“今日皇宴,是为与诸位来使同乐,你莫要扫了诸君的兴致。”

    陈禄章瞪大了一双豹眼,看了看元和皇帝,又看了看沾染圣光的沈宁,着实想不通同样是拍马屁,自己是输在了哪里!

    元和皇帝雷霆般威严的眸继而扫着陈禄章。

    陈禄章悻悻地后退。

    沈宁微抿着殷红的薄唇,眸光从陈禄章身上扫过,最后落定在了坐于轮椅的陈老将军。

    三年前,元和皇帝把麒麟军的兵符交给了陈家,使得陈家气盛,一时无两。

    如今,又把陈家的镇南军交给她,且抬高她,当众呵斥陈禄章。

    让人闻之,不得不感叹一声帝王那难以揣测的心思,沈、陈两家,都不过在帝王的股掌之间。

    正当思考之际,对上了一道满是失望的目光。

    那人正是顾景南。

    顾景南失望于她丢失了曾经清冷无暇的纯白,而今只剩满腹野心和趋炎附势。

    他所认识的沈宁,当得上世间任何美好的词汇,唯独不是这样的。

    沈宁轻轻地扬起了一侧的眉梢,清丽面庞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

    仿若在看,一介跳梁小丑。

    那侧——

    蓝连枝疯狂地给自家皇兄使眼色。

    蓝鹰见此,方才不疾不徐,颇为桀骜地行了个礼。

    “西齐皇室之子蓝鹰,见过大燕皇帝!”

    文武百官们听得此话,眉头皱了又皱。

    西齐是战败国,后两国为和平相商,沦为大燕的附属国。

    西齐王虽还是称帝,却必须以大燕为尊,每年朝贡大燕。

    蓝鹰此举,实在是怠慢。

    蓝连枝却是不解。

    在她的记忆里,皇兄虽是桀骜不驯的人,但有一颗通透的玲珑心。

    绝非胡搅蛮缠,大是大非面前更拎得清。

    战火已然平息。

    若为西齐着想,就应当守礼仪而知进退,怎可丢了方寸?

    元和皇帝半眯起了眼睛,不复仁慈,涌动暗潮。

    有危险的锐光,在暗潮之中稍纵即逝。

    旋即,完全地消失殆尽,浮现了一抹平和的笑容,“鹰皇子风华正茂,年轻气盛,有一股子不屈服于人的傲气,当得起西齐霸主之子。鹰皇子,入座吧,你是永安的皇兄,便让你坐在了永安的身边。”

    蓝鹰也不谢恩,大剌剌地走到蓝连枝身旁的座前坐下,身上的袍子都是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像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偏生这是在面对九五之尊,言谈举止,无不是在挑衅大燕帝王的天威。

    雁北行宫,不论文官还是武将,都对这蓝鹰皇子深恶痛绝。

    骁骑大将军见皇帝未曾斥责,自己便只好狠狠地瞪了几眼蓝鹰来过个瘾。

    “皇兄。”

    蓝连枝压低了声音,“你为何对吾皇如此不满?”

    “吾皇?”

    蓝鹰冷笑:“你是大齐的公主,你心中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你的父皇。”

    蓝连枝怔愣住。

    “我看,你的心,早已留在大燕了。”蓝鹰失望道。

    蓝连枝欲言又止,却是再也不敢去看皇兄失望的眼神了。

    雁北行宫,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丝竹管弦的乐声,扫去了蓝鹰带来的不愉快。

    元和皇帝喝了口酒,低声询问沈宁:

    “小宁,你如何看这位西齐皇子?”

    “小小蚍蜉,肖想撼我大燕龙威,说其是不自量力,都算是抬举了。”

    沈宁回答时略带怒色,并不悦地看向了蓝鹰。

    元和皇帝听得此话,高兴了不少,适才从心底浮起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知我者,安国也。”元和皇帝低低地笑了笑,然后又问:“那依小宁之见,应当如何应之?”

    “心如止水,平静待之。”

    沈宁微笑道:“跳梁小丑,难成大器,若能让圣上多看他一眼,都是他的三生荣幸。但也不能完全坐视不理,自要教训一二,方才让其知我大燕的武学造诣和实力,从而不敢得寸进尺,再生冒犯之事。”

    元和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越看沈宁,越是喜欢。

    沈宁心领神会,蓦地站了起来。

    她沿着象牙阶往下走。

    琴师、舞女,登时如画面定格般停住。

    皇宴上的其余人,都看了过来,俱不知沈宁要做什么。

    “西齐尚武,出了不少名将和武学能者,据说西齐的皇室宗亲,自小习武,雄风显露。”

    她一面说,一面往前走,蓦地停在了蓝鹰的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瞰,双手缓缓地抬起,作揖:

    “鹰皇子,请赐教。”

    “沈将军。”

    蓝鹰打了个哈欠,“本皇子劳累疲惫,腰儿都是疼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七皇子冷哼:“不敢打就不敢打,找这么多理由倒也不觉难看,好歹也是皇室出身,起码得有几分大家之气。”

    “武皇子此言差矣。”

    蓝鹰来了兴趣,挑眉看了看燕长武,复又看向了沈宁,“沈将军骁勇善战,而今既是犯了武瘾,西齐哪有拒之的道理,我西齐有一武者,其名为胡豹,身高十尺,以一双阔刀为刃,十分英勇,比本皇子这瘦弱之躯高大多了,方才能与将军一战。将军可敢应战?”

    “有何不敢?让他滚来一战。”

    “好!”

    蓝鹰拍桌而起,满目赏识。

    皇宴宫殿的西南之处,有一方斗武台。

    日辉正好,洒得冬暖和煦。

    高台之上,从雕花白玉栏杆往下看,便能俯瞰斗武台的全景。

    沈宁孤身而立斗武台的东角,负手于身后,淡漠地望着前方,等待西齐胡豹。

    “嘭!”

    "嘭!"

    胡豹沿着台阶往上走。

    一身膘肉,随着踏步而颤抖着。

    赤裸的前胸后背,都刻有偌大的鹰隼图腾。

    他手执两把阔刀犹如立地屠夫。

    每行一步,都让人差点儿以为整张斗武台都在震动。

    蓝连枝瞳眸微缩。

    “皇兄,不可!”

    她微红着眼,忧心忡忡道:

    “将军在北幽落下的伤还没好,前些日子还在红梅园与群狼搏斗,如今怎堪与胡豹搏斗?”

    “永安忘了,是她沈将军挑衅在前。”

    蓝鹰说罢,眉头微蹙,不理解地望向了蓝连枝。

    起初,蓝鹰以为是大燕给了蓝连枝好处,让蓝连枝几番维护大燕。

    而今,结合驿站前的谈话,他方才醒悟。

    蓝连枝在乎的不是大燕,是沈宁这个人。

    蓝鹰眉头宛若打了死结。

    他——

    更不理解了。

    蓝连枝看着斗武台的方向,欲言又止。

    “嘭!”

    胡豹走到了斗武台上,豹头环眼,人如其名,凶悍中闪烁着精芒,低吼一声,怒视沈宁,大有熊虎之威,让人胆颤。

    沈宁依旧平静如水,波澜不兴。

    “你的兵器呢?”胡豹问道。

    “对付你,无需兵器。”

    “找死!给老子拿出你的兵器来!”

    胡豹如野兽般怒吼一声,朝沈宁疾冲而去。

    一双阔刀是暗红色的,像是沉淀了积年的鲜血。

    烈日当空下,有一股威慑杀气!

    刀刃劈砍向沈宁的面门。

    沈宁侧步挡去,身如疾风,快速到了胡豹的身后。

    胡豹的双刀接踵而来。

    沈宁原地翩然跃起,双足停在胡豹的刀刃之上,睥睨着一脸怒容的胡豹,淡声道:

    “本将说了,对付你,无——需——兵——器。”

    胡豹抽刀再斩。

    沈宁身如游蛇敏捷,又似晚风轻柔,难以捕捉。

    旁人只当她是逃兵,从而不敢正面应对。

    高台之上。

    侍卫来报:“皇上,衡阳宗师带着两位徒儿来了。”

    元和皇帝笑道:“让他们过来,观望此战。”

    李衡阳、江灵珠三人来到高台。

    元和皇帝问向众人:“诸位爱卿,认为此战如何?”

    官员们多数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沈宁退而又退,根本无从反击。

    沈国山却看出了其中的精妙,但碍于身份,便不能多加夸赞。

    “好丢脸啊。”明华公主撇撇嘴,玩着镶有珠玉的指甲,百无聊赖地说。

    “回吾皇的话。”宗师李衡阳道:“沈将军并非无法反击,而是在蛰伏,静候时机。”

    “此招有三四好,一是为了卸掉胡豹的力气,二是为了找到胡豹出刀的规律,三是借胡豹之刀,锻造己身,既是比武,亦是练习功课,至于其四,便是为了让胡豹继而轻敌。”

    李衡阳说话的时候,江灵珠和旁侧的青衫师兄,看向斗武台之际,眼神里仿若有光。

    明华公主凝眸,暗露冷意。

    转而看向了沈宁,着实看不出衡阳宗师所说的四好。

    骁骑大将军定睛一望,忽而道:“阿宁的动作愈发敏捷,闪避也愈发快了……”

    速度快到极致,在阳光下,好似留下了数道残影。

    周老丞相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衡阳宗师的眼睛还是毒辣,果然如此,连我这从不知武学为何物的人,都能看得出沈将军的速度更快,更敏锐了。”

    沈宁愈发游刃有余是显而易见的事。

    她曾在北幽得到大宗师的内力入体。

    虽无法成为大宗师,已是更上一层楼。

    需要更好的陪练。

    “啊!”

    胡豹低吼。

    迅速出刀。

    沈宁瞬间避开刀法,一记鞭腿劲道十足扫在了胡豹的热闹,打得虎豹口溢鲜血。

    “花里胡哨的这么多没什么用,用最简单的招式,打出最刚猛的力量,才是正题。”

    沈宁咧开嘴一笑,周身气势大变,凌厉如驰骋疆场,又宛若从林野里迸出的狼继而袭向胡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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