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章 又见吴非,与虎谋皮
江风握紧了手中的唐刀,刀鞘上还带着宁薇的温度。
黑暗中,似乎有野兽在蛰伏着,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吴非是否还在黑暗之中窥视着她
江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恐惧。
即使是在上届恐怖游戏中独自面对诡计多端,变化无常的安布瑞尔,她也没这么提心吊胆过。
安布瑞尔固然心狠手辣,但他对可“利用”的棋子和青睐的人物是很有绅士风度的。
和他相比,吴非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江风鼓足勇气继续往前走,跑车已毁,她没法回头了。
说是被丧尸包围,诡异的是,从铁网到避难所的路上她只看到了三头丧尸。
没有祝莎莎,她还活着,头像还亮着。
只能祈祷祝莎莎没有被丧尸咬了。
江风做了个祈祷的手势,加快了脚步,靴子踩在支离破碎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先前无意瞥见的红光不知何时消失了。
避难所隐藏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加强了五感的江风不担心被丧尸突袭。
她手中的唐刀舞得呼啸生风,迅捷地砍下了挡路的丧尸脑袋。
站在入口处,江风定了定神,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这回除了心跳在加速,她的眼皮也开始跳。
奇怪的是,祝莎莎不再回复信息了。
她还活着吗?是的,她的头像还亮着。
那么她遇到麻烦了吗?
江风停止胡思乱想,也停下脚步,因为在这一刻,避难所内部所有的灯光都在同时熄灭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人猝不及防,但江风见过了刚才跑车爆炸的惨剧后,对于这种恐怖场面有了免疫。
她只是皱了皱眉,迅速闪身躲在墙后,双眼很快适应了黑暗。
“咔滋咔滋”
一只丧尸正跪坐在不远处,狼吞虎咽地吞食着什么,看身形它生前曾是个壮汉。
不知道它是否听到了江风弄出的声音(她发誓这是可控制范围内最轻柔的动作幅度了),丧尸僵直了好一会儿,猛地扭过头去。
江风握紧了手中的唐刀,手心沁出的汗珠打湿了刀鞘,它变得黏滑。
许是没发现什么可疑分子,丧尸移向走廊的另一边,迅速消失在拐角的视角盲区。
祝莎莎还是没有回信,江风屏住了呼吸,追随着那只丧尸消失的方向缓步前行。
她有足够的信心一击必杀。
然而,就在她拐弯的那一瞬间,一只粗糙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拉入一个气息清爽的瘦削怀抱。
江风身体旋转,第一眼她还没有感受到危机,但回头看到吴非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的心瞬间沉落谷底。
江风用力挣脱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仔细看了,你会觉得吴非此人高颧骨,脸颊没肉,高鼻梁,唇红齿白,乍看每个五官都十分的精致,但拼凑在一起就是有种细微的不协调感。
但帅还是非常帅的,如果五官再协调一点,也许比安布瑞尔还要好看上一分。
这究竟是他真正的长相,还是另一张人皮面具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吴非悠闲地把玩着原本系在腰间的骨笛,狭长清亮的凤眼里蕴藏着深不可测的锋芒。
江风冷声道:“你杀了宁薇,你杀了所有人。”
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丧尸是他引来的,避难所的那些人都是他杀的……
可是,祝莎莎去哪里了
提起宁薇,吴非不屑地笑,眼里掠过轻蔑:“按照你们的逻辑,这只是一场游戏,他们早晚都会死。”
说完,吴非上前一步,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江风的脸上,他那张相当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假的微笑:“我消灭了你的竞争对手。”
消灭……这个词可真够冷血的,在恐怖游戏内,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无比的脆弱。
江风没有感到喜悦,她的心情很沉重。
副本内只剩下最后五个人,任务就会结束。
宁薇已死,算上江风,吴非,祝莎莎,上官紫梦,再加上宁薇那个逃出避难所的朋友,正好五个。
所以,一定还有其他幸存者。
江风耸了耸肩:“无所谓,我现在只要找到其他幸存者,干掉他们,游戏就结束了。”
打不过就加入,很简单的原则,这是江风在上届恐怖游戏里学会的。
硬碰硬双方都会头破血流。
吴非似乎有意与她合作,那么现在她就暂时不动吴非(就算要动,她未必是他的对手),先消灭其他人。
就在这时,江风收到了一条久违的好友信息。
唐哲: 姐姐,我太困了,刚才看错了!陆周航还活着不好意思啊!
三个感叹号,江风虎躯一震,唐哲比她还激动呢。
江风: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唐哲: 睡不着,这不是等你任务结束报平安嘛~
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真的很温暖,江风差一点就要心动了,但吴非冷峻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
“有人。”
漆黑的骨质翅膀挡住了江风的视线,她迷茫地眨了眨眼,刚想说出那句“可能是我的朋友”,手臂就被按住了。
被骨翼覆盖住全身的江风止不住地颤抖,身子一阵阵发冷,她听到了祝莎莎温柔的声音。
“鲁奇,她说已经到了,我有点慌。”
另一个浑厚的男声说道:“我看见她走进来了,怪事,人呢”
祝莎莎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的计划能成功吗?她好像挺厉害的。”
“试试吧,成功了游戏应该就结束了。 ”
被称作鲁奇的那个男人语气阴沉地说道。
江风深吸了一口气,好家伙,在这里等着她呢。
如果吴非没有及时拉住她,她就这样贸然走进去,很有可能真的中了祝莎莎的圈套。
吴非的胸膛很温暖,但他的吐息轻柔地拂过她的耳边,却是不带一丝温度。
“需要我帮你杀了他们吗?”
他的声音变了,变得极其低沉沙哑,充斥着令人胆寒的压抑感,“我最厌恶这种人。”
如此耳语,那两人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