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北川恭介的秘密
迹部景吾感觉今天糟透了, 简直可以排进他人生中最不愿意重温的一天，如果他还有机会回忆的话。
看着周围扭曲的环境和不断逼近的毒雾，他紧皱着眉头, 又将一个小女孩往身后护了护。
“你没事吧小景？”
在他身边的不二周助发现了他的动作, 也跟着往小女孩身边靠了靠，一齐将小姑娘护在身后。同时他也没有忽略同伴的状态，略带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无语看了一眼童年玩伴，迹部景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没那么沉重, “都说了别这么叫本大爷，我没事, 你们呢？”
“mada mada dane。”
“这个时候就不要逞强了小不点, 还有注意提高警惕, 我们这个防御圈就你那边最矮。”
“我的防守不会出任何问题, 倒是你，可不要出现纰漏啊，小景。”
看着斗嘴的两人, 忍足侑士忍不住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暂时都没问题, 十束君的火焰很有效果。”
同伴们的打趣有效地缓解了现在的紧张气氛，他也能稍微缓口气。
别看忍足表面上仍然一派沉着冷静的架势, 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平时再怎么成熟他也只是一个学生, 经历过最严重的事情就是比赛失利了，突然就要直面生死实在是为难他。
但是为了让大家安心, 忍足侑士还是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转态，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慌乱。
今天他们本来只是单纯地出来逛个街，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结果谁曾想运气这么不好，直接撞到了咒灵异变的现场。
要不是那位十束多多良及时使用特异功能划出了一个保护圈, 他们几个根本没命活到现在。
一行人沉默半晌，还是迹部景吾打破了沉默。
“十束君，刚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川恭介他到底在跟谁说话，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咒灵？是被我们看不见的那个咒灵诅咒了吗？”
身为迹部家的公子，他对传说中的能力者还是有点了解的。但也仅限于知道一点基础情报，他本人看不到咒灵，所以当事件发生的时候根本反应不过来。
在他以及几个同伴眼里，就是那位知名的游泳运动员北川恭介突然冲着空气说话，一副十分狂热的模样。然后对方似乎给了北川什么东西，在将那东西吞吃之后他就扭曲成了非人的怪物。
“那是一个看起来跟人类没有区别的存在，除了普通人看不见之外跟正常人类没有任何区别，说实话我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咒灵。”
努力维持火焰保护圈的十束多多良苦笑一声，低声向身后幸存者们解释：“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其实那个人最开始的目标是我，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主意了。”
“多多良”
被众少年紧紧保护在身后的栉名安娜叫着同伴的名字，酒红色的瞳孔里盛满不安。
“没关系的安娜，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这里是东京，咒术师们不会让咒灵随意放肆的，相信很快就会有救援过来。”
十束多多良知道安娜在担心他，他没有回头，只是努力挤出从容的声音安抚着自家小公主。
而之所以不回头，不过是怕自己脸上的汗水和虚弱吓到安娜。
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轻巧，他虽然能够操控火焰，但谁不知道他是赤组中最弱的那个人啊，能坚持到现在全是凭借毅力在支撑。
不过就算他不明说，不代表大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环绕在众人周围的火焰保护圈比之刚刚已经微弱了许多，眼看着就坚持不了多久。大家只是不想放弃希望，才彼此这么劝慰自己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困守在商场内的众人也越发焦躁。要不是大家都是理智的人，现在恐怕早已经崩溃了。
但即使精神还能支撑，他们的身体也不容许他们多待。
北川恭介异变之后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周围充斥着剧毒的雾气，并且这雾气还越来越浓，现在能见度已经下降到了10米。如果救援再不来，他们这群人不是直接被杀就是被毒死在这里。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之前一直持无视态度的北川恭介好似想起了他们的存在，竟然折返回来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眼看敌人的身影飞速逼近，几个少年和在场唯一的大人十束多多良都感到有些绝望。如果只是普通的歹徒他们还能周旋，但如今已经疯魔的北川显然不是能听他们废话的样子。
难道今天真的是他们的死期吗？
注视着北川恭介不断逼近的身影，所有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闪过这个念头。
以迹部景吾为首的几个学生定力较差，脸上已经出现了死灰色。如果不是自尊摆在那里，他们恐怕会忍不住因绝望而哭泣。
十束多多良还没彻底绝望，手中的火焰保护圈仍旧牢牢保护着大家。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北川恭介的对手，因此脸上的神情也并没有好看到哪儿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的生命还没有走到终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曙光终于在绝望中降临了。
“将大家保护起来，盾！”
“阻止他鵺！”
“混蛋咒灵看这边！”
随着一个透明的结界在众人身边升起，北川恭介散播的毒雾再也无法威胁到众人，不管是大人少年还是小女孩都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他们的全部心神就被从天而降的救星吸引了过去。
看着一个比一个稚嫩的救星，十束多多良和栉名安娜还比较淡定，神情中的庆幸多过惊讶。两人都是里世界的一员，知道东京咒术高专的存在，也了解里面学生的实力。
今天赶来救援的学生们看起来年纪小是小，但都是最专业的咒术师，实力肯定毋庸置疑。
只有迹部景吾几个少年无法淡定。
如果不是太失礼，刚刚他们差点叫嚷起来。
一是惊讶于几人的登场方式，竟然是直接从空中飞进来。而且领头那位甚至扇动着一对洁白的羽翼，看起来就像天使一样。
二就是惊讶于几人的年龄了，不管怎么说，这么危险的工作都不应该交给未成年负责吧。
甚至于迹部景吾敢断言，其中三个穿统一制服的人年龄绝对比他小。
不仅是他，忍足侑士、不二周助和越前龙马都觉得让未成年来面对这些很没有道理。
“所谓的咒术师是归政府管理的吗？”忍足侑士推推自己的平光镜，满脸不可思议，“他们还是学生吧，为什么会让还在学习的学生来面对这么强的敌人？”
不二周助也睁开双眸，神情变得比刚刚还要难看，“哪怕人才再紧缺，也没有让学生站到前线的道理。”
“没办法，咒术师资源一向十分紧缺。每一个咒术师很早就会开始进行拔除任务，这与年龄无关。”
十束多多良虽然也觉得让一群学生保护不太好，但他们缺乏战力，这时候也只能乖乖接受保护。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虽然是学生，但东京高专的每一位学生都是身经百战的专业人才，不会有问题的。而且官方既然选择派遣他们过来，想必也是觉得他们的实力足够解决这次事件。”
“你们都没事吧？有没有中毒？”
似乎是听到他们的讨论，一位粉色刺猬头的少年转回到结界旁边，略带关切地询问他们的情况。
“没事，这位十束先生保护了我们，大家都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摇摇头，迹部景吾压下心底的异样，尽量客观详细地向虎杖悠仁描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你们对付的那个咒灵叫北川恭介，就是那位最近比较火的游泳运动员。他一开始只是普通的人类，是在接触过一个陌生咒灵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什么？”x4
随着四道音色不同的惊呼响起，原本还在前方作战的三人都将注意力分散了一点过来。
“我是东京高专的执教老师苏尧，能请你详细介绍一下情况吗？”
听到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苏尧也无法专心对付咒灵了。她潇洒地挽了个杖花，干脆将附着在魔杖上的雷牌实体化，然后命令雷兽自行纠缠住敌人。
接到指令，凶猛无比的雷兽嘶吼着朝敌人扑去。雷兽的力量还是比不上被四魂之玉强化的变异咒灵，但拖延一点时间还是能够做到的。
趁着这个空隙，苏尧几人就围拢到结界附近，想要先了解情报。
“你是迹部家的公子吧，你的父亲和母亲都在外面等待。不过请放心，我已经告知他们你目前平安无事的消息，两位情绪都比较稳定。”
挂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她先安抚几位少年的情绪。
“你们几位平安的消息也是，我都告知了外面的监督人员，如果你们的家属问起会如实告知她们的。”
说完这些，她又歉意一笑，冲几位长舒了口气的少年说道：“不过我们暂时还不能将你们送出去，咒灵的领域正在完善，想要找到出路并不容易。”
苏尧看着几位少年不约而同地放松下神情，脸上的笑容又变得更加温和了一点。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她还记得这群曾经陪伴她度过一个暑假的王子。年少无知的时候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能见到这群少年，结果没想到真的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而几位风靡一时的网球王子一听她是老师，对她的态度瞬间就恭敬了起来。
“多谢苏老师，他们能知道情况就好了。”
感激一笑，迹部景吾对仍然需要待在这里没有任何不满。能捡回这条命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要求。
“那么你们所说的人类变成咒灵是什么情况？”简单安抚过几人的情绪，苏尧又提到了之前的话题。
从气息来看，这个妖化咒灵确实是在咒灵的基础上开始异化的没错。可如果是普通人类拿到了四魂之玉，他应该直接半妖化才对，怎么也不会是转化成咒灵再变异。
“具体的情况其实还是这位十束君比较了解，因为我们看不见咒灵，所了解的情况都是从他那里得知的。”
迹部景吾将几人的视线引向另一边的青年和小萝莉，示意对方才是真正了解详情的人。
因为情况特殊，十束多多良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听完十束的介绍，不仅是苏尧，包括虎杖悠仁三个都沉下了脸色。
“竟然能够将普通人类异化成咒灵，什么时候咒灵那边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狠狠皱起眉头，苏尧感觉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不过这也给了她灵感，说不定织田作事件就是这群人在背后捣鬼。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她要第一时间将情报告知太宰，让他用他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好好思考一下。至于她嘛，还是不去费那个工夫了。
比起她，三个学生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此刻都还处于半信半疑的阶段。
但总体而言大家还是倾向于相信。
他们虽然不知道十束多多良的身份，但从苏尧的态度中也能猜到一点。这位以一己之力护住了其他人的能力者恐怕并不简单，因此他的话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伏黑惠知道咒术界近些年腐坏严重，但他没想到敌人那边都出现这么重要的变故了，咒术师方面却还一无所知。
“不能被普通人看见，却有着跟人类一般无二的外貌，咒灵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我记得有设立专门的监控部门吧，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到底是没有察觉还是察觉到了没有披露可不好说，从这件事上看新型咒灵显然能够跟人类直接沟通，那么谁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
冷笑一声，钉崎野蔷薇毫不客气地将咒术界的龌龊揭露出来，半点没有顾忌在场的普通人。
比起伏黑惠，她更加不相信所谓的官方。
原本她对这些并不在意，也无所谓咒术界上层的博弈。可千不该万不该，那群老橘子不该把脑筋打到她的同伴身上。
虽然日常嫌弃自己的两个队友，但野蔷薇还是很在乎朋友的。那一次要不是五条老师因为苏尧的事情绊住了脚步，从而留在东京，她简直不敢想虎杖会经历什么。
也就是从那之后，她就彻底厌恶起了那群只会说漂亮话的上位者。
不过虎杖悠仁却并没有在意这些问题，只是好奇地问到：“咒术界以前没有过先例吗，就是人类形态的咒灵？”
“没有，从来没有过。哪怕是两面宿傩曾经的身份也是纯正的人类，是在死后才变成咒灵的。”摇摇头，伏黑惠耐心向他科普。
“这些先放到一边吧，不管背后有什么阴谋，还是解决眼下的危机最重要。”收拾好自己的思绪，苏尧打断三人的讨论。
“恐怕北川恭介的打算没有那么简单，他并没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力量，所以才被我们轻松击退。他背后肯定还有着另外的计划，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让他得逞。”
似乎是听到了苏尧的话，远处被雷兽和鵺联手追击的咒灵发出一阵狂笑，嚣张的模样仿佛已经将胜利撰在手中了一样。
“哈哈哈哈哈，就算你们猜到了又怎么样，我的计划早已经无法阻止了！那群该死的粉丝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苏尧愣了愣，没明白北川话中的逻辑，“粉丝？这关粉丝什么事情？”
她知道眼前的北川恭介是知名游泳健将，有着很多粉丝。也知道他因为上一次比赛失利让观众们失望了，最近状态十分不好。
但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对粉丝抱有这么大的怨气，甚至成为了他变成咒灵的源头。
关于这一点，不二周助倒是知道，他偶然有关注到北川恭介。
“这次比赛失利纯属北川恭介个人原因造成，所以他的粉丝有一部分并不能原谅。我之前看报道，说是有激进极端的粉丝冲到北川家泼油漆，还不断在网络上发表谴责的话。”
他看了一眼已经疯狂的北川恭介，语气愈发低沉，“就在这个星期，北川恭介还被媒体拍到前往心理咨询室，恐怕是已经无法承受来自外界的压力了。”
“所以这个垃圾就把一切原因归咎到了粉丝身上是吗？”钉崎野蔷薇啐了一口，十分不屑地看向远处的咒灵。
“不好，乌云里恐怕是毒素凝聚成的毒雨，他想要将这毒雨下到整个东京！”
从不二周助分析北川恭介异变的原因开始，伏黑惠就在思索敌人的打算。
对方将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归咎到了粉丝身份，同时他自己也说了要向粉丝报复，那么这漫天乌云绝对不是摆着好看，里面一定藏着秘密。
然后伏黑惠就开始仔细分析这个半成品领域中的一切情况，最后终于从周围弥漫的毒雾中发现了端倪。
那些毒雾看似是领域内自己生成的东西，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其实是北川恭介用自己的力量制造出来的。并且地面上的毒雾还在不断上升，升到天空与天上的乌云结合。
最开始他们没有发现不过是因为毒雾弥漫得到处都是，天上地下看起来一样多，实在不好分辨。
而且一开始他们也没有想到北川恭介还打着报复社会的想法，都将他当做了普通咒灵处理，这才导致现在才发现真相。
“伏黑惠说的没错，那些毒雾果然在往上走！”被同伴一提醒，虎杖悠仁也开始观察周围的变化，然后就发现伏黑惠所言不假。
得出这个结论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
按照外面的乌云蔓延速度来看，如果让北川恭介得逞，大半个东京都要沦陷。
这可是最糟糕不过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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