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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2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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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祺高扬起头,神情倨傲。

    “若依主帅所言,我们是否只需派人假扮作大楚使臣,伺机杀掉苏锦遥及其亲信,然后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便可大获全胜,不必费一兵一卒?”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并无多少尊敬可言。

    苏文渊眉目温良,大度的没和他计较。

    “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好,末将尚且有些疑虑,还请主帅如实作答。”

    顾琪顺势抬高了声音,中气十足。

    “第一,大楚使臣是否同意,配合我们行动,且事后不会趁火打劫,伺机邀功?”

    “第二,诛杀苏锦遥的人,能否在第一时间得手,并及时发出信号? ”

    “第三,京城各路驻军态度如何,会不会阻截大军入城?”

    “第四——”

    他眼尾轻扫,一缕轻蔑,伴随着脱口而出的质问,自唇角流露而出。

    “即便前面一切顺利,主帅又能否在苏锦瑶被杀的短时间内,及时控制京城,彻底击溃对方主力?”

    擒贼先擒王若真那么容易,战场上就没有拼死厮杀这一说了。

    一番条理清晰的质疑,让在场诸将,不免对顾琪都刮目相看。

    原以为只是个举止鲁莽的世家小子,没成想,他竟还懂些兵法谋略。

    看来顾家这一代,还是有些其祖先遗风的。

    顾怿神情却有些玩味。

    顾祺是他的堂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因着年龄相近,关系还算不错。

    若说最了解他的人,恐怕他算一个。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肯定他的能力。

    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勇武有余,智谋不足。

    虽然熟读兵书,但只会纸上谈兵。

    偏偏他还极度自傲,听不得任何不同意见。

    这也是为何,他虽在军中效力多年,却依旧只是一个参将,连战场都不曾上过的原因。

    不论他还是表兄,都不会选择提拔他。

    这一次,若非随行武将大多死于围场,剩下的,也在古氏叛乱中折了个干净,朝中无人可用,皇上也不会想到他。

    给他一个前锋,也只是因为他的勇猛而已。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帮着苏文渊。

    利用大楚使臣入城这个计谋虽然不错,但如何让顾祺,乃至这些各怀心思的勤王军将领服气,就不是他的事了。

    苏文渊既身为主帅,就应该具备这个能力。

    如若不能,趁早滚蛋。

    只是想到那抹绝艳出尘的倩影,他又认命叹气。

    罢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如果他真的处于劣势,他也不是不能帮着说两句。

    总不能让这群偷奸耍滑的武夫,欺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

    就当是报答,她在暗道之内的救命之恩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下来,看向顾祺的眼神,也隐隐透着责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接收到自家堂兄谴责的目光,顾祺心中一个咯噔。

    这是——

    嫌他态度不够强硬?

    想到这里,他只觉浑身战意大涨,当下便冷笑一声。

    “主帅,打仗不是儿戏,你没上过战场,经验不足,末将理解。”

    “但这场仗,明明可以打的更为稳重妥帖,不能因为你的私心,就无端夺了大家伙立功的机会吧?”

    他心中轻嗤,就这点能耐,还想取表兄而代之?

    不自量力。

    今日在这里,他就给他点颜色瞧瞧,为表兄出了这口气。

    在场诸将不由在心里,默默为顾祺竖起了大拇指。

    年轻人就是勇啊,这简直是说到了他们心坎儿上。

    不过赞同归赞同,指望他们出言帮衬,那是不能够的。

    顾祺背后有顾府,还有顾皇后和太子殿下做靠山,他们可什么都没有。

    还是坐山观虎斗,偷偷跟着沾光的好。

    苏文渊刚要逐条解答他的疑问,蓦然见他又莫名激动起来,张口闭口一副老将教训小兵的模样,顿时被气笑了。

    他当下也不急着解释了,而是身体微微后倾,懒懒靠向椅背,双手环胸。

    “那顾前锋不妨说一说,你认为,这仗该怎么打?”

    嘲笑他没上过战场?

    好像他上过似的。

    以为从松子山到京城,路上收编了一些游兵散卒,就经验丰富了?

    未免太过可笑。

    “末将认为,将胜负寄托在区区几个人身上,实乃是极不靠谱之举。”

    顾祺语气愈发狂傲,“主帅多少有些轻率了。”

    既是两军交战,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在战场上较量,让对方心服口服。

    使这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怎对得起王师这一称号?

    毕竟,这本就是一场稳赢的战役。

    苏文渊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顾琪。

    他忍着脾气,冷冷出言,“继续。”

    机会已经给了他,他若不能说出个子丑寅某来,他可不管他是不是出自顾家。

    军中无世家,哪怕他是皇兄的人,也一样。

    顾琪胸有成竹,“若是末将,自有上上之策可用。”

    兵法上,这样攻城的例子,实在是数不胜数。

    他闭上眼睛,都能打出个胜仗来。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只要我们围而不攻,扰而不打,末将相信,至多月余,便可使苏锦遥乖乖投降。”

    几十万勤王军,还怕区区十万人马不成?

    围也能围死他们。

    就这?

    众勤王军将领闻言,纷纷摇头。

    愚蠢啊!

    顾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愣头青?

    原以为是个智勇双全的,没成想,只会泛泛空谈而已。

    顾怿别过脸,几乎没眼看。

    他就知道。

    苏文渊也是一阵失望。

    他冷淡的看着顾琪。

    见他比他大不了几岁,年轻俊秀的脸上皆是骄傲无畏,心里原本就不多的恼怒,也被一言难尽代替。

    “你的意思是,为了所谓的功劳,便要放弃京城内数以百万计的百姓,将他们视作敌人一般对待?”

    苏锦瑶叛乱不假,但百姓无辜。

    如果贸然围城,便是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此举不仅不能使苏锦瑶乖乖投降,反而会逼着他狗急跳墙。

    毕竟一城百姓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这就是他的筹码。

    即便最后勤王军赢了,京城只怕也会元气大伤。

    而普通老百姓,更不会感激明明该拯救他们于水火,却硬生生将他们逼入绝境的王师。

    到时候他们失去的,又岂止是民心?

    更遑论,城内还有数不尽的门阀世家。

    毫不夸张的说,在古氏叛乱之前,朝中百官,皆出世家。

    如果采用顾琪的办法,那便是彻底将他们逼向了苏锦遥——

    苏锦遥是不会允许,有异心之人留在城内的。

    从围城的那一刻起,城内君民,便被动的自成荣辱一体。

    所以各世家,只有两个选择,顺或是死。

    包括他们的家资粮物,也只会便宜苏锦遥。

    而遍布各地的世家子弟,在本家陷入生死危难的情况下,又会如何抉择?

    诚然,不论皇兄,还是他,都有瓦解世家势力的打算。

    这次的盐铁粮斗争,其实就是皇家和世家势力之间的博弈。

    赢了,江夏会迎来彻底变革,脱胎换骨。

    输了,腐烂会继续蔓延,直至走向灭亡。

    但这场无声的战争,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结束的。

    也许需要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更久……

    可惜,徐徐图之的道理,顾琪不懂。

    顾祺一怔。

    任他再是胆大鲁莽,也不敢说出不顾百姓死活的话。

    而且,他后知后觉的想到,顾家一门,也还在京城,不曾撤出。

    “让父皇和百官无家可归,继续在外流落,顾前锋,这就是你所谓的上上之策?”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整个江夏,都在看着这场京师大战。

    江夏皇身为皇帝,被亲儿子“逼”出京城,尽管是计,但在舆论上已是处于下风。

    若再拖延日久,皇权削弱,隐藏在各方的势力,只怕会趁机蠢蠢欲动。

    如此一来,江夏这座大厦,只怕会彻底陷入风雨飘摇之中,甚至倾覆也不是不可能。

    苏文渊眸色冷静,并无多少责怪的意思,却让顾祺忍不住白了脸。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对比了双方的兵力和粮草情况,并未考虑过其他因素。

    包括皇上的处境。

    苏文渊别有深意,一字一句,“这里是京城。”

    他着重咬了京城两个字,希望他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不论江夏皇还是各世家,都不会允许围城的情况发生。

    顾祺不是傻子,一经点醒,便明白了过来。

    只是——

    让他就此放弃刁难苏文渊,却是不能的。

    “不围城就不围城,只要主帅拨给末将五万精兵,不出三日,末将照样将京城拿下。”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你若不信,末将可以立军令状。”

    当年他和顾怿同入朝堂,一文一武,完全可以成为表兄的左膀右臂。

    可因为古家把持朝政,他空有抱负,却无总机会施展。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契机,他自不想错过。

    只要攻入京城,活捉苏锦遥,皇上绝对会重用他。

    到时候,他就可以像顾怿一般,为表兄保驾护航。

    谁也别想再惦记他的太子之位。

    其他将领已经对顾琪不抱一点希望。

    说好听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

    谁和他共事,恐怕都会被他连累。

    顾怿冷冷打击他,“你想简单了。”

    再不阻止,他怕这小子会说出更离谱的话。

    许是没料到自家堂兄会持反对意见,顾琪明显有些怔愣。

    但不过须臾,他便听到,另一道略显温和的声音响起。

    “本帅理解你想建功立业的心,但京师之战影响颇大,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苏文渊环视众人一圈,好脾气的解释。

    “本帅已经说过,反叛的是苏锦瑶,不是留守京城的世家,更不是无辜百姓,一旦交战,伤亡不可避免。”

    “更遑论在攻城过程中,难免会损坏城墙城门,以及城内街道房屋,这对朝廷并无益处。”

    若是为了一个反叛的苏锦瑶,就破坏掉半个京城,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战后的工事修缮,消耗的是本就空虚的国库,苦的还是贫苦老百姓。

    最重要的是,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非要刀兵相接?

    他冷漠的视线重新落在顾琪身上,“至于你前面所提疑问,本帅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第一,父皇已派人同大楚使臣接触过,大楚此次前来是为商讨两国息战和谈,所以愿意帮忙,并不曾有挟恩邀赏之意。”

    “更何况,之前是苏锦瑶故意挑起的两国战争,我江夏又是战败一方,理应在这次和谈中,拿出最大的诚意,而不是一味的对大楚怀疑敌对。”

    众人明明知道他是在大楚长大,会偏帮着大楚,但这一番话说的不偏不倚,他们也无从辩驳。

    可不是,大楚能不计前嫌,主动派使臣前来和谈,已是仁至义尽,他们若是再作妖,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青州一战,江夏惨败,大楚实力,可见一斑。

    尤其他们还听说,这次来和谈的,可是大楚那位太子殿下——

    大楚最不能惹的存在。

    “第二,此次参与诛杀苏锦瑶的,乃是天乩楼楼主,他的实力,你尽可放心。”

    其实连他也没想到,这次竟会是天乩楼主亲自出面。

    也不知江夏皇同他做了什么交易。

    没听过天乩楼的倒罢,那些知道天乩楼大名的将领,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

    他们没听错吧?

    天乩楼主?

    怎么可能?

    要问在江夏,最神秘组织的是什么?

    几乎所有知道的人,都会回答一句天乩楼。

    而比天乩楼更神秘的,则是那位仅存在于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乩楼主。

    据说,他的功夫出神入化,天下鲜有敌手。

    据说,他形容俊美,举止风流,似妖若仙。

    有人说他是刚及弱冠的年轻公子。

    也有人说,他已过而立之年。

    更有甚者,说他已逾百岁,但生的朱唇皓齿,还是少年模样……

    但总之,没人见过他就是了。

    可现在,三皇子竟然说,他要奉命,亲自去诛杀苏锦遥?

    素来尘绝世外的天乩楼,什么时候同皇家这么好了?

    顾怿浓郁的墨眸似有什么闪过,心里渐渐清明。

    他心里微微苦笑。

    怪不得——

    顾琪也有些吃惊。

    竟是天乩楼主……

    “第三,留守京城的驻军,大多是被逼迫,不得已投靠了苏锦瑶。”

    “本帅留在城内的探子回报,其中已有多人生了弃暗投明之心,且已约好,只待机会一到,便可里应外合,配合天乩楼的人打开城门。”

    他没说的是,暗中联络那些将领的,是玲珑阁的玄武堂主江子书。

    毕竟这个时候京城城门紧闭,他派出去的人,是很难混进去的。

    至于这些人是真的被胁迫,还是听说了勤王军几十万的人马,心里害怕,才选择背叛苏锦遥,他也不计较。

    有些账,不适合现在就算。

    “至于你说的第四——”

    苏文渊站起身,向众人客气拱手,“能否在第一时间夺回京城,还要看各位将军的表现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纵然他有决心,也要这些人配合才是。

    众人急忙起身,连道不敢。

    态度恭顺谦虚,却无人出言保证。

    见状,苏文渊也不在意,不疾不徐的扬声补充。

    “明日一战,勇猛杀敌者,本帅重重奖赏,同样,若有畏敌不前,无辜拖延的——”

    他倏然冷了眉眼,“军法从事。”

    不听调遣的将领,留着也无用。

    众将齐齐一凛。

    “另外,各位在此战中的所有表现,本帅都会一丝不落的禀报给父皇。”

    他似笑非笑的扫过在场之人,“想必各位远道而来,也是想建功立业,而不是丢官去命吧?”

    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他心里一清二楚。

    这一课,皇兄早就给他上过了。

    他会让他们乖乖出力的。

    这一番软硬皆施的话说下来,成功让在场大部分人,歇了浑水摸鱼的心思。

    这位可是被皇上放在心头上宠的,甚至可能还是下一任君王,谁敢得罪?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

    顾琪首当其冲,“主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末将佩服。”

    “但末将才疏学浅,恐难胜任前锋一职。”

    他阴阳怪气的笑了笑,透着几分故意,“所以明日的攻城,请恕末将不能参加。”

    在他手底下拼命,然后帮他扬名立万?

    他又不是傻。

    眼见又是顾琪,苏文渊当即沉了脸色。

    “前锋乃父皇任命,你早不推辞,到了这个节骨眼,却临阵脱逃,岂非拿军职当儿戏?”

    其实他心里并无多少气愤。

    这些大将心里对他不服,他如何不知?

    顾琪既然再次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众将悄悄抬眼。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三殿下发火。

    原以为是个温温吞吞的性子,哪成想,他还真和顾家杠上了。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可是顾家啊!

    顾琪梗着脖子,一副大义凛然,“主帅一意孤行,末将无法阻止,只能选择退出这场战争。”

    当着这么多武将,他就是要让他下不来台。

    只要他威仪尽失,看他怎么和表兄争。

    “好!”

    苏文渊面色骤然冷了下来,“顾琪抗令不遵,依军规,当斩。”

    他提高声音,向外面吩咐,“来人,将其拖出去,军法处置。”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还真砍啊!

    顾琪一脸无畏,“你敢——”

    他可是顾家的人,是当今皇后的侄儿,太子殿下的表弟。

    他一个刚回国的皇子,有这么大的胆子?

    更何况,他又没错。

    这个前锋,他不干了还不成?

    苏文渊当然敢。

    而且无比清醒。

    他眼神凉意十足,隐含嘲讽,“看来,你在军营的这么多年,都白待了。”

    外面立岗的士兵听到命令,立刻便有两人走了进来,要带走顾琪。

    顾琪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但还是强撑着不愿服输。

    苏文渊的话他听明白了。

    军令如山。

    一个连军法军规都不知遵守的人,不配待在军营。

    哪怕他是顾家人。

    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言,生怕被连累了去。

    顾怿见事情闹的有些大,连忙出声劝阻,“主帅——”

    “顾将军这是打算为顾琪求情?”

    苏文渊挑眉看向他,不咸不淡怼了回去。

    看了半日热闹,现在想起来调解了?

    他当然没打算杀顾琪,不过是想教训他一顿罢了。

    一则是为了杀鸡儆猴,二则,是想打压一下顾家的气焰。

    顾琪嚣张跋扈,顾怿袖手旁观的底气,皆是因为,他们背后有顾家这棵大树。

    他心里默默叹口气。

    江夏的世家门阀,着实是太根深蒂固。

    怪不得皇兄同他说过,想要江夏重新活过来,必须要根除门阀世家这颗毒瘤。

    别的不说,单是田地这一块,皇亲贵族、门阀世家就占了十之八九。

    剩下的一二,才是普通百姓共同分而种之。

    所以,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之人才越来越多。

    这条路,任重道远啊!

    不过再难,他也不怕。

    顾家是顾皇后的母家,皇兄不便出手,那就由他来好了。

    当然,相比于其他世家,顾家对子弟约束比较严格,甚少作恶,所以他也不打算赶尽杀绝。

    只要瓦解其势力,分散其权势,让其不再继续影响朝堂便好。

    顾怿面色不变,心平气和劝道,“顾琪不尊军令,的确该罚,但阵前擅杀大将,恐会影响大军士气,不如这样——”

    他话锋一转,语气罕见的和软了些,“免了他的死罪,适当处罚一二,让他长些记性,主帅觉得如何?”

    当然,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面子在苏文渊这里有用。

    这小子对他的敌意那么大,怎么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饶了顾琪?

    他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他知道,苏文渊压根就没杀顾琪的意思。

    这是他递给他的一个台阶。

    或许他想拿顾家动手,但绝不是现在。

    果然,苏文渊凉凉看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微点了下头,“那就依顾将军的意思。”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冷冷下令,“将顾琪拉下去,责打三十军棍。”

    顿了一瞬,他又指着最下首的一名将领吩咐,“许将军,劳烦你来监刑,谁若敢寻思,与顾琪同罪。”

    三十军棍,也够他受的。

    闻言,顾怿也没再说什么。

    顾琪从小被娇纵着长大,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顾琪傻眼了。

    苏文渊竟然来真的。

    许晋也傻眼了。

    经历过古家和上官家的相继倒台,他们许家已经够低调的了。

    尤其是,他还是一个外派的远支。

    可哪里想到,三皇子竟然指派了他,来监刑。

    可是他不想得罪顾家啊!

    不过害怕归害怕,他还是没胆子违抗军令,垂头丧气跟着顾琪出去了。

    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了沉闷的击打声,以及刻意压低的呻吟。

    大帐内的气压顿时低沉压抑了起来。

    苏文渊倒是若无其事,“接下来,我们商讨一下,明日入城的细节……”

    ……

    经此一事,勤王军将领对苏文渊刮目相看,再也无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他的威信,迅速在军中传扬开来。

    苏文渊抓住机会,很快笼络了一批可用之人。

    当然,为了此次行动的保密,所有参与行动的将领,他都派了人密切监视。

    一夜忙碌。

    凌晨,天还未亮,勤王军便兵分两路,摸着夜色悄悄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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