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世子的生意
许家主客厅，也就是刚刚萧梓风和许化一说话的地方。
不过现在不同的是，坐在主座上的是蜀王世子朱武，旁边坐的是楚家，楚凌岚。小珂，小歆以及朱武的贴身小厮站在旁边，那些带刀的护卫军士都在门外守候。
“草民许化一见过世子殿下。”等到朱武一行人坐定，许化一立刻跪下行礼。
旁边的许家众人见到自家老爷行跪拜之礼，也是纷纷跪下。
“无需多礼，本公子今日到来是有命在身，许老爷先入座吧，闲杂人等就可以退下了。”朱武吩咐道，随即厅里的人便很识相地出去了，倒是许建伟在那里徘徊，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闲杂人。
“混账，世子殿下都发话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许化一看见自己儿子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小声呵斥道。
“想必这位就是许老爷的良子吧，留下无妨。”朱武看见许建伟准备离开，开口挽留，根据他所得到的情报，有关萧梓风谣言的事情，多半是此子指使。
“多谢世子殿下。”许建伟立刻道谢，他虽然算不上聪明，但也不傻，这点礼仪还是知道去做。
“请坐吧。”朱武吩咐道。
“世子殿下大驾光临，实在是让寒舍蓬荜生辉，敢问世子殿下今日所谓何事？”许化一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个层次的人物，试探问道。
“不知道许掌柜可知道皇布一事？”
听到朱武这么一提，许化一浑身立马战栗了一下，机缘，大机缘啊！
“回世子殿下，小人是知道的，每年朝廷都会来苏州收购皇布。其中我许家就是其中的主要供货商……”
“这个我自然知道，否则本公子就不会过来这里。”朱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本公子今日到这里来就是来商谈这件事情的。”
“今年是世子殿下收购皇布？”许化一有些诧异。
“怎么，许老爷是认为本公子不行吗？”朱武立刻沉下脸色。
许化一看见朱武已然动怒，立马从椅子上跑下跪在朱武面前：“草民只是觉得世子殿下贵为皇室宗亲，过来行商贾之事，实在是有损身份，还请世子殿下恕罪。”
“哼！我等臣子为陛下分忧，何来自降身份之说？”朱武训斥道：“看你也是无心之失，这次就算了吧，坐回去吧。”
许化一如蒙大赦，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巍巍地坐回椅子上。
“今年不同往时，此时皇布的需求量大增，而且皇布的要求也有变化。”朱武解释道。
“具体有什么变化？”许化一连忙追问。
“今年的皇布中黄色布料的需求要有变化，主要是其色泽，要求明黄，色泽要比以往的黄色淡一点，然后加大了关于其他各种常规布料的采购量。具体多少要等几日才会知道。”
其实在几天前，朱武就上书给了皇伯伯，也就是当今天子。说是自己还在江南，这一次的皇布收购愿意从旁边协助。
朱武其实是小一辈之中比较活泼的一类，而且也是蜀地封王子嗣，当今天子也是会结好于他，在他退位后，朱武就是他计划给太子的一个臂膀，协助守御梁朝南方。
即使是当今蜀王，纵然表面上也是受到皇帝排挤，但是私下里，二人关系还是交好，毕竟是亲兄弟，蜀王作为皇帝多个兄弟中唯一一个有封地的王，也是有着深意。
现在的朝堂处于一个平衡点，蜀王一脉是国内的一个关键，朱武处于权力的漩涡里，自然相信皇伯伯会放权给他。
“不知道许家的布料生产如何？”朱武问道。
言语间，许化一给儿子使了个眼神，然后上前说：“许家现在的布料产量每月千匹不成问题，若是要加点工时，产量还可以加上两成。”
然后许建伟抱着一个木匣子到来，许化一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批黄色的布料，正是往年的皇布样品。
“请世子殿下过目，这个就是我们家生产的皇布，采用的是新的工艺……”然后就又是滔滔不绝。
“嗯，不错。但是放在今年是不行的。”
说话声戛然而止。
“刚刚才说过的，今年需要的颜色要淡一点，更亮一些。”
“那这就要新的配方工艺了呀！短时间里还是难以配制出来的呀。”许化一双手握在一起，为难地说道。
“不急，时间还来得及，朝廷钦差要比我晚几日才到，待那时再说也不迟，最近几日就辛苦许老爷了。”朱武宽慰道。
“多谢世子殿下关怀，能为陛下分忧，是草民的荣幸。”许化一连忙恭维。
“哎，你不是说你家少爷也在此地吗？怎么不见他人。”朱武转头问向小珂。
原本朱武接到萧梓风的信函，是打算按照他的计划来唱双簧的，结果到了才发现他人不在，只好自己先应付下。
不过他此时也是暗暗庆幸自己前几天与萧梓风荷塘一别之后就上书给皇帝，要不然今天的事怕是不好圆场。
“少爷今天上午说的是来这里，但为什么不在，嗯……我也不知道。”小珂也是一脸懵，她原本只是个送信的，结果也被拉了过来，而且自家少爷还不见了……
现在小珂的表情只能说是 欲哭无泪。
“这位是……”许化一一惊，今天来到这里的其他人只有萧梓风一人，如今这个情况，莫不是萧梓风还有这等背景？
“这位是萧家的丫鬟。”朱武解释道随即又指了坐在旁边的楚凌岚说：“这位是楚家大小姐，楚家与蜀王府颇有渊源，萧公子是她好友，也是她与小丫鬟相识，所以便一同过来了。”
一句话，直接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此时许化一父子不禁脊背发凉，这一次他们算计错人了……
“许叔叔见谅，小女与萧公子以诗会友，也得知他家经营布匹生意，所以也是向世兄推荐了一下，商业只是小女不懂，但是多一人，多一点力量，合作才会共赢嘛。”楚凌岚也是微笑着解释了一番。
“对对对，楚小姐说的对，合作共赢。哈哈。”此时许化一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把萧梓风打发走，要是他在这里，自己还能多收点利益，现在再去求合作，怕是要被宰一刀。
“那也无妨，我会派人将今年的皇布要求书信送给苏州各大布行，届时钦差到来你们只要准备好样品即可。”
“关于萧家那边，就麻烦你给你家少爷带个话吧。”朱武对着小珂吩咐道。
“是。”
“今日不再叨扰许老爷了，就先告辞。对了，许家的产量还是少了点。”朱武假装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呃？恭送世子殿下。”他愣了一下，但此时朱武已经起身离开。
每月千匹还少吗？这个可是苏州一半的产量，今年的需求到底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