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抱在一起,暖和
裴休宜拿到密诏的时候,也已经是深夜的时候了,与他同床共枕的胡梦卿,差不多都进入深入睡眠。
他为了不打扰胡梦卿睡觉,就悄悄溜下床,去接应越成帝派的暗卫送来密诏,胡梦卿翻了一个身,“嗯……”,嘴里还嘟囔着梦话。
裴休宜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袍,然后轻轻推开那扇门,生怕弄出了一点声响,不想打扰床上睡熟的人儿。
待到他回来的时候,他以为胡梦卿还在睡梦之中,却未曾想她已经醒了,她慵懒地朝着裴休宜这边翻了个身,又回来了。
然后直接拷问裴休宜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呢?大晚上不睡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空气也沉默了许久,胡梦卿见裴休宜不说话,也就没打算再继续追问了。
她挪了挪身体,给裴休宜让出了一个空位:“你快上来,抱在一起睡暖和。”
裴休宜原本以为胡梦卿要刨根问底的,心里还在组织语言,要从哪里和胡梦卿说一说雍王的事情,没想到却等来,胡梦卿撒娇求抱抱暖和的话。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习惯睡觉相拥彼此的生活。
于是,裴休宜立马,窝到了被窝里面,和胡梦卿躺在了一起。
此时的他,收到了皇上的密诏,顿时也没了睡意,把玩着胡梦卿的秀发。而胡梦卿就紧紧抱着裴休宜,和裴休宜贴在一起,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这样自己也就暖和起来了。
“你没有睡意吗?是不是有心事?”胡梦卿见裴休宜迟迟不睡,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再和他眨巴眨巴。
裴休宜本来就没有打算瞒着胡梦卿这件事情,于是很坦荡地对胡梦卿说:“皇上和我传信,雍王裴玉琅想要求娶丞相李仲之女‘李浅浅’,他准了……”
胡梦卿本来就和李浅浅有仇,如今她要嫁给裴玉琅,她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开心的,因为她根本就不配过上安生日子。
裴休宜见胡梦卿的眼里有些失落,不一会儿就泛出了泪光,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裴休宜胸膛的衣襟,小娇妻一哭,疼的裴休宜心里揪心。
裴休宜自然是知道缘由的,他连忙揉了揉胡梦卿的脑袋,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身体,哄着她。
“卿儿,别哭了……我和你说这些,可不是看你哭的,你这一哭为夫好心疼。”裴休宜的语气充满了心疼和宠溺。
胡梦卿见裴休宜心疼,赶快将自己的眼泪和鼻涕,一把将它们,在裴休宜的胸前蹭蹭。
“你什么意思?”胡梦卿抬头对视着他那双深邃的黑眸,这段日子,她是幸福的,但也是迷茫与仿徨的,她有些怀疑和不确定,她手边的幸福,是否可以一直拥有?
“雍王府和丞相府联合,必定意味着会势力大增,但是皇上这一次,根本就不想让雍王拥有喘息的机会。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得,皇上的意思是解决了雍王这个威胁朝政的心腹大患,然后再来个连带责任,将丞相李仲拉下马。”
裴休宜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这些事情的实际操作,都是需要裴休宜来完成。
这就意味着这些日子,裴休宜非常忙,他要忙着搜集雍王和丞相的罪证。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和他的小娇妻继续温存了。
“卿儿,我明日还要去雍王府,试探裴玉琅一番。”裴休宜对胡梦卿说道。
胡梦卿摸了摸裴休宜的面庞,然后微微起身,亲吻着裴休宜冷峻的薄唇,半晌缠绵才放开,“明日,一切小心。”
“谨遵娘子指示。”
裴休宜就像一个服从将军的好士兵,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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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坐在雍王府的雕花镂空红檀木椅子上面,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突然,一阵渐近的脚步声传来,他嘴角上扬:“人来了……”
他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还有翻身的可能性。他俯视着这个天下,在他的眼里,大越对他来说又算什么?越成帝,呵……兄长,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没想到,雍王殿下还有心情悠闲地喝茶?只怕是快要大祸临头了,都不知道……”
裴休宜带着皇上御赐的尚书令牌,在雍王府里面畅通无阻。
雍王府的外面已经被越成帝安排的层层守卫把守,并且已经包围的像一个水桶一样,水泄不通,严严实实的。
他,裴玉琅,应该是再无机会出去了。
裴休宜径直走到裴玉琅的对面,随便寻到一张椅子坐下,慢悠悠继续说道:“雍王,你既然决定了回京,那就要走上一条对皇上忠心的道路,否则你又何苦回来,而且还和‘李仲’狼狈为奸!”
“我一定会赢你的,上辈子战死沙场,是我技不如人,可是这辈子,不一样……”裴玉琅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嫉妒与疯狂,他露出猩红的双眼,直愣愣盯着裴休宜。
裴休宜沉声道:“这又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换一条路走,走到最后的结局却是相同的。”
“你懂什么?你前世这么对胡梦卿,她如今还这么死心塌地爱着你,但是她如果知道了你就是前世的裴休宜,她又会怎么对你?是弃之如敝履,还是对你恨上加恨呢?”裴玉琅的语气里面充溢着狠辣。
裴休宜守了一辈子的秘密,他其实是希望胡梦卿,永远不要知道他究竟是谁?他想守着她过一辈子,过去的那些痛苦,由他一人承担就好了。
胡梦卿是裴休宜的软肋,裴玉琅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挑衅裴休宜,当他听到“胡梦卿”的名字的时候,他就不想放过这个曾经所谓的“情敌”了。
“那你觉得,就你的那些伎俩,能对付的了我吗?上辈子,你输给了我,这辈子,也是同样的。”裴休宜一字一句在蚕食着裴玉琅的心,句句扎心。
时间久到,可以忘记过去,让裴玉琅忘记了裴休宜不仅仅是那个“忘恩负义”、性情寡淡的九皇子,亦是大越朝的帝王“越文帝”。
“裴休宜,你……”裴玉琅用手指指着裴休宜,可是裴休宜轻轻拍掉了他的手指。
突然间,裴玉琅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自己赢了吗?这个时候,差不多……信应该送到了。”
“你什么意思?”裴休宜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