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月裴回

    小司还想嘟嘟囔囔地和陈子龙分享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陈子龙顺着望去，看见一个穿着素色长袍的男人，袍子上有淡青色的花纹样式。男人长得标致，一双细长的眸子呈出一种清澈的灰色，此时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陈子龙，但陈子龙却没感觉到男人身上有什么冷漠的气质，反而是一种温和而又平淡的感觉。

    陈子龙不自觉地开口问道：“你…您是？”

    男人朝陈子龙微微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是月裴回，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月裴回说罢，与小司使了一个手势，大概是让她先离开的意思，小司便把粥和榨菜单独拿了出来，往桌上一放，拎着盘子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月裴回目送着小司走出去，然后转过头来和陈子龙对视，他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的事情，可以问了。”

    “这位…月先生，”陈子龙斟酌了一下，将波动不安的心情平复下来，问道，“这里是s城，我不大了解，那么…呃…您到达l城的时候，它已经被毁了吗？”

    月裴回点了点头：“已经没有再看见别的活人了，只看见一个…一个女人在拖着你往外走。”

    陈子龙敏锐地注意到月裴回在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表情不太自然，但仍旧当做没看见一般继续询问：“可以问问您的身份吗？”

    月裴回有点愕然的模样，回答：“我只是和徒弟居住在s城的旅人，有什么值得让你好奇的吗？”

    陈子龙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张照片，这是他刚醒来就发现了的东西，只是才刚抽出来看了一眼，就被小司的到来打断了，此时他将照片展示出来，上面是月裴回和一男一女的合照，那一男一女长相相似，看上去像是双胞胎的样子。

    月裴回突然显得有点悲伤的样子。

    陈子龙顿了顿，继续问：“这张照片上的这两位是？”

    “是我的徒弟。”月裴回答道。

    “那小司不也是您的徒弟吗。”

    月裴回吐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回答道：“左边的那个少年，叫做陆寒云，右边的那个少女，叫做陆橘颂，他们是一对双胞胎，也是我曾经最得意的徒弟。”

    陈子龙挑眉，“曾经？”

    “……”

    月裴回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弥漫在屋子里的香再次把陈子龙纠缠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月裴回终于开口了：

    “寒云去了u城，想要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他当时很痛苦，所以也需要出去外面散散心，现在好像是定居在那里了，没有再过多联系。”

    “橘颂死在了八年前。”

    ……

    m城外。

    爆炸掀起的气浪没有影响到白九州分毫，他凭借着一些小小的技巧到了很远的地方，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回到了m城的城门口，轻松地踹开了形同废铁的城门。

    满目疮痍。

    尸体凄惨地叠在了一起，瞪大了双眼，往城门口的方向伸出了手。

    白九州有点反胃，但是又止不住地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朝着里面走，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一样惬意又自在，裤脚粘上的血显得脏污无比，让这个看上去天真无害，如同理想主义者的所谓大学生显得像个恶魔。

    也许他本来就是个恶魔。

    白九州突然踩到了一样东西，咦了一声，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