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间道？将计就计装糊涂
1号化为水银状液体，钻进桌上手机里，暂时还是不让他露面的好。
墨辰拍了拍脸颊，起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望着来人，眼神闪动。
“陈叔，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去巡安所，见到你父母。”
陈群手上戴着一副轻薄的黑色橡胶手套，将两个陶瓷骨灰盒递到他面前，叹息道：“节哀。”
墨辰愣了一下，在他手上多停留了一会，心说，“戴着手套就敢敲门，不怕出意外？”
不怪他如此想，夜晚门的诡异，一般很少有人选择晚上出门走访。
就算戴着手套，新闻上也时常出现事故，这并不保险。
一般都会随身带着一根短木杖，用作敲门杖。
像有钱人家安装门铃，自动门之类的，可以有效避免误开门。
但没办法，他身体原本的家庭穷，还是最原始的那种。
收回思绪，压抑住内心烦躁想杀人的冲动，墨辰努力保持着镇定，点头接过骨灰盒。
“谢谢，陈叔，进来坐会吧。”
“也好。”陈群拍了拍他肩膀，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客厅。
墨辰将父母骨灰盒摆到厨房神龛前，上了三柱香后一言不发来到沙发上。
陈群弯腰作了一礼，眼神晦暗未明，紧随其后在墨辰对面坐下。
打量了一眼收拾整齐的屋子，不知想到什么，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中。
墨辰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再者，他在等，等对方出牌。
两人都不说话，让客厅中气氛稍显凝固。
片刻后，墨辰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机，一段长达120秒的广告画面闪出。
“你还在为赚钱软件每天只能提现3毛而苦恼吗？快来下载，不用提现，红包自动……”
墨辰赶忙将声音调小。
突兀的声响吓了陈群一跳，摇了摇头，“看来你已经调整好状态，我就不用操心了，这样挺好，别想那么多。”
望着墨辰，迟疑了两秒，还是弯腰从脚下带来的皮袋中拿出一瓶酒，摆上两个小杯斟了七分满。
“生活不易，人要向前看，最起码，你现在还活着。”
墨辰“嗯”了一声，闻着香浓的酒香，目光却落在酒杯上。
这就是加了料的酒吗。
好俗的桥段。
但最俗的手段往往才是最致命的，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以陈群这翻做态，绝对中招。
这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的套路了。
可现在，人家出牌了，要怎么接招呢？
酒里有问题，喝是不可能喝的。
可不喝的话，又要怎么圆过去呢？
墨辰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心中纠结了。
陈群却不理会他，自斟自饮，语重心长的叹道：
“这世道，人一旦有了力量与欲望，就会迷失自己，希望你以后也能不忘初心。”
说完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掏出烟放到鼻间闻了闻，最后夹在手上，并未点燃。
墨辰点点头，眼睛微眯，飞快扫了一眼他手上夹着的香烟，很快移开视线。
之前审讯室中抽的是，但现在是，抽的牌子不同了。
而且卷烟纸颜色偏深，似浸染过什么东西。
想起他刚刚喝的酒，墨辰很快释然了，这就是解药吗？
准备得还真是充分。
“我本来还想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的，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墨辰：“……”
似乎想起了什么，陈群垂下眼，沉默了片刻后又道：“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话音一落，递给了墨辰一张名片，“有什么事能帮上忙的你可以找我，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陈群自嘲一笑，轻拍一下大腿，迅速起身。
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来去匆匆。
这剧本怎么有些不对，是我想多了吗？
墨辰神色怪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正当他疑惑时。
1号的传声让他恍然大悟。
“主人，注意他裤脚，那里有一股信号传出，还有桌子底下有一部手机留下，怕是还有后手。”
这一提醒，墨辰凝神朝1号指点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墨辰眼睛突地闪过一道银芒，顿时，以他为圆点，身周5米范围内的一切，都清晰无比的呈现在他脑海中。
就好像上帝视角一般。
沙发布上的细密绒毛。
桌上滴落的几滴酒渍。
角落处细不可见的蜘蛛网。
地板上虽被1号打扫得干净，但在这个视角下，他可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灰尘颗粒。
他可以随意放大、缩小、暂停、也可以删除或修改当成图像存储起来。
就像是双线程视物，与他肉眼看到的并不冲突。
“这是械灵体的天赋吗，好奇妙的感觉，以后就叫你上帝视角吧。”
墨辰将注意力集中在陈群裤腿处，放大视角。
这才看到从他裤脚下，溜出来一只蚂蚁大小的机器人。
眼睛红光闪烁，便见其一路爬上房顶角落，头朝客厅沙发位置停了下来。
墨辰保持着镇定，目不斜视，也来到门口。
听到动静，陈群也不回头，摆了摆手。
上了一辆私家车，发动机轰隆，很快扬长而去。
夜色渐浓，天空繁星密布。
狂风呼啸将地上一个易拉罐吹得不停滚动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站了一会，望着陈群离去的方向，墨辰嘴角慢慢勾起，眼中闪过一道森冷寒意。
转身，进屋，关门。
将一道意念传递进1号脑海。
“明白。”
3秒后。
“主人，已修改了监控画面，现在做什么对方都不会发现异常。”
“很好。”
墨辰来到沙发上，拿起桌上酒瓶，轻轻摇晃起来。
也不知道这里面被动了什么手脚。
念头刚起，一道银色械灵力从手上涌现，瞬间包裹住酒瓶。
下一秒，一股信息在脑海中浮现。
【酱香型白酒】：产于1983年，酱香突出，回味悠长。
【暗夜蚀心蛊子体】：来历未知，寄生于生物体内，完全受母体操控。
“咦，鉴定类技能吗？”墨辰暗暗心惊。
这械灵体还真是给了他一个个惊喜，也不知还有什么其它表现。
摇摇头，墨辰将信息告诉给了1号。
1号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主人，交给我吧，我有办法不让他们起疑。”
“哦。”墨辰好奇地将酒瓶递给1号。
1号接过后，想都没想直接灌进嘴里，一口闷了。
？！
墨辰一阵愕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嘿嘿，主人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背叛主人。如果我死了，主人也可以将我复活，必要时我也可以假扮成主人，不会让他们怀疑。”
墨辰沉默了一会，拍了拍1号肩膀，什么也没说。
“1号。”
“收到。”
……
另一边，陈群将车开出两百多米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从后座上拿出一个平板，操作了一番后，上面清晰地出现墨辰家中客厅画面。
画面中，墨辰坐在沙发上默默吃着饭菜。
慢条斯理的模样，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眼睛突然看向了桌上酒瓶。
陈群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墨辰没有让他失望，一把拿过桌上酒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一口气就喝了小半瓶。
“浪费啊！”陈群嘴角抽了抽。
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将多年珍藏都拿了出来。
只是看对方这模样，就知道没喝过酒，心痛啊！
片刻后，他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叼在嘴里，眼神晦暗不明。
狭窄的空间中，平板发出的微弱亮光，还有一点红点闪烁不定，就剩他粗重的吐烟声。
“队长，你不用内疚的，他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理解的。”
见队长情绪不佳，汽车后座上，一名青年探员出声安慰道。
“艹！”不知想到什么，陈群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那些个人，渣！”
“队长消消气，这都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况且，那蛊虫，我们申请让元那帮人鉴定过了，对身体无害。
“只要对方有异动，我们就能收网，对他没影响。”
“哎，”陈群叹了口气，他也只是发泄一下而已，为了这个切入点，所里可是费了好大功夫，他当然不会前功尽弃。
只是有些意难平罢了。
等一根烟抽完后，他放下平板，启动车子掉头回返。
半分钟后。
“叩叩……”
陈群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敲响房门。
见门始终没开，再次伸手敲门，将脸上表情调整得更自然一些。
“叩叩……”
好在，没过多久，门终于打开了。
墨辰半靠在门上，浑身酒气，醉醺醺的呢喃道：“陈叔，来，一起喝一杯。”
陈群伸手扶住他，微微皱眉，“你怎么醉成这样！”
迅速扫了一眼屋内。
“对了，刚走得急，好像有东西落在这了。”
墨辰打了个酒嗝，朝客厅里示意了一下。
陈群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弯腰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手机。
“哎，这人上了年纪就有点丢三落四的。”
望向墨辰，大大方方的拿起桌上酒瓶，在眼前晃了晃，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心情复杂。
“你啊，虽成了门徒，但酒不是这样喝的。”陈群摇了摇头。
墨辰拍拍脸颊，脸上一片火烧红，又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的。
他是真的喝醉了，不是装的，人生中第一次喝酒，没想到这酒劲头这么大，身体很诚实，大脑却是异常清醒。
“你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走时陈群还不忘把空酒瓶拿在手上。
“嗯……陈叔……再来一杯……”
“啪！”
门被重重关上。
直到门外响起汽车的发动声，墨辰才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脸上潮红褪去。
哪还有刚刚醉醺醺的模样。
械灵体让他早已脱离了普通人范畴。
当然了，功能都在，只要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