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人之死

    昏黄的老式吊灯下，少年坐在发霉的木制桌椅上，忍着背部的伤痛将跌打药均匀的涂抹在淤青上。

    此时的天空已经放晴，月亮那幽暗的光芒透过草屋房顶上的间隙洒在潮湿的草屋泥地上，老太太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了一碗已经凝成块状的小米粥，放在了少年面前桌子上。

    然后静静的坐在少年面前自责的说道：“晨儿，你爸妈走的早，是奶奶拖累了你，对了，你陈阿姨说市上办理了一个封闭式的中学，免费报名，奶奶给你报名了。”

    少年停下了抹跌打药的动作，不敢相信的看着年事已高的老太太，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治安部的人来了吗？是不是他们逼你了？奶奶，我不去，我要照顾你。”

    而老太太则是重重的将手拍在了发霉的桌子上，强忍着泪水说道：“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你这么聪明，我不能让你像你傻爸一样一直窝在这个社会的底层，如果你今天不去的话，我就没你这个孙子。”

    少年强忍着泪水，还是倔强的说道：“那些家伙就只是一些吃人的恶魔，凭什么每一次都是我们冲在前面，我不想重复我爸妈的经历。”

    老太太仍然面色坚定的说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不能陪我这个老太太一起窝在这个恶臭的巷道中，你有更广阔的天空，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少年听到这里，扑通一下就从椅子上直接跪在了潮湿的地面上，泪水已经流满了他的面庞 ，但还是说道：“谁说读书是唯一的机会？他们那些上层社会的人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每一次都在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我们，就像看虫子一样，奶奶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我能照顾你，如果我离开了那些混混再找你麻烦怎么办？”

    老太太还是依然的坚定说道：“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害怕他们，再说了，你治安部的陈阿姨不是答应会照顾我吗？”

    少年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老太太那坚定的面庞，就没有说下去，而是穿上衣服，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向着治安部的分局方向跑了出去。

    而少年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不久后，一个鼻青脸肿的小混混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了这里，先是将老太太拖了出来，然后将房屋内的东西一通乱砸，见没有找出少年，又开始逼问老太太。

    “老不死的东西快说，那个小崽子跑哪儿去了，不说我打死你。”

    老太太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一个雕像一样。

    那个鼻青脸肿的混混十分生气，一脚将老太太踹倒在地，然后又招呼自己旁边的手下将其拉了起来，一拳打在了老太太的肚子上，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说道：“老不死的，别以为你孙子的天赋比较高，治安部的人护着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啊！告诉你，我大哥可是二级中等系统觉醒者，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永远都是楼椅，说那家伙在哪儿！快说！”

    老太太捂着自己的肚子，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打我！靠近一点，我告诉你。”

    “哼，老太太算你识相，像你们这种底层的虫子，我能踩死一大堆。”

    说着就把耳朵贴了过去，可是下一秒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在这个散发着恶臭的昏暗巷道中响起，将一些徘徊的流浪汉吓得直接拔腿就跑。

    月亮洒在疯狂的巷道当中，小混混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耳朵看着已经倒在血泊当中的老太太，晦气的上去踹了一脚，正打算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的隐藏在阴影中的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小混混身后，小混混想也没想迅速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向后一个闪身直接刺了过去，很可惜的是他并不是来人的对手。

    对方只是仅仅一个擒拿手就将小混混的匕首给打在了地上，然后一个闪身一脚将没有反应过来的小混混踹在了水泥制成的墙壁上，说道：“瞎吗？连我都不认识了。”

    小混混吐了一口血，听着那道熟悉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大哥呀！这不是习惯了吗？”

    阴影中的人开口说道“你可处理的真好啊！现在老太太死了，如果国家治安部那些人查下来，就问你怎么办？”

    小混混被自己的小弟扶起来后，一脸谄媚的说道：“老大教训的是，我这就销毁现场，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抓紧动起来。”

    这时一个身材壮硕，样子有点憨的混混小弟说道：“老大这么做，咱们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小混混没好气的给了他后脑勺一个大巴掌，愤怒的说道：“缺德玩意，大人还在这儿呢！既然你要道德，那你为什么来当混混？”

    混混手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疼的脸部肌肉都变形了，但还是为了生活，将汽油倒在这座破败的草屋上，随后一把火给点燃了，混混们也在干完这一切后一哄而散。

    在阴影中的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大火吞没一切痕迹，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慢慢的与黑暗融为一体，消失在了这个地方，像是从来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