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交换
思量片刻。
“什么灵药？”
“你答应了？”
四目相对。
白萱萱摊开手，掌心多出一个羊脂玉方盒，冒着冷气，白雾腾腾，就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陆言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凉意。
揭开盖子后，露出一截食指大小的灵药，形似人参，根部长着许多长须，通体雪白色，晶莹剔透，就像玉石雕琢而成。
冰寒的源头正是这株灵药，它散发浓郁的药香，陆言不过嗅了嗅，都感觉脏腑要比原来好上几分。
“这是半株六千年份的雪参。”
白萱萱说着，捻下一根须，想了想，又捻下两根，一并交给陆言。
然后收起灵药。
陆言盯着掌中三根发丝粗细的雪参根须，久久不语，抬头目光复杂。
“你以为我要把半株灵药都给你”，白萱萱白了他一眼。
“三根须足以治疗你的暗疾。”
陆言一阵咳嗽后，捏起三根丝，塞进嘴里，还未咀嚼，便已吞下。
刹那间。
六千年份的雪参根须，释放浩瀚的灵力。
三根须，每一根都如同涓涓流淌的小溪。
汇在一起后，变成滚滚流动的小河。
灵力奔腾，携带雪参的寒性，压抑荡平脏腑的燥热。
大半天过去。
陆言的脸色由惨白变得红润，脏腑伤势痊愈。
他睁开眼。
白萱萱立在那里，风姿绰约。
“你不怕我现在即刻就走？”陆言漫不经心说着，环顾四周。
“你跑得了吗？”白萱萱满脸自信，拿出一枚千年老木制成的小剑，通体棕褐色，平平无奇。
“这上面有我族中长辈留下的三道气息，每一道都堪比，嗯，武道天人的一击。”
“大不了耗费一道，将你格杀。”
陆言嘴角抽搐，转身面对她，态度诚恳，表情温柔。
“我陆言从来一诺千金，说到自然做到，对了，不知姑娘芳名？”
“白萱萱。”
“白姑娘，你的要求是什么？你可不能让我去做违背心中原则的事，否则，就算死，我也不会答应。”
“这是自然。”
“不过，不是现在，等日后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
白萱萱再一次罕见的露出笑脸，犹如大雪山的万年雪莲盛开，光彩耀人。
“我族中有一门契约圣术，大道为凭，若是双方中任一方违背，都会遭到天道的反噬与惩罚。”
“好，那便签订契约。”
白萱萱拿出一张兽皮，上面镌刻虎型妖文。
他们滴血在兽皮上，诵念各自的条件和要求，须臾间，虎型文字活了过来，闪烁着金光，钻入他们的体内。
陆言生出一种奇怪感觉，他发现进入他体内的虎形文字，居然被造化空间内的三根圆柱释放光芒，囚禁起来。
似乎，他可以截断这个契约而不用顾忌后果，也可以选择遵守它。
“这是那门剑术。”陆言从空间戒指取出记载以神御剑之术的小册子，丢了过去。
白萱萱接过，浏览。
“居然是东州三玄剑宗的秘术。”
她很惊讶。
“你知道三玄剑宗？”
“嗯，我听族老提起过，三玄剑宗是东州的霸主级势力，强者无数”，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宗派，堪比你们大赵皇朝在南州的地位。”
陆言的心，仿佛敲动的鼓，砰砰砰，跳个不停。
现在，他对三玄剑宗的实力和地位，有了直观的概念。
自己算是这个宗派的编外弟子吧？
白萱萱犹疑地盯着面前男人，心中很多好奇。一个南州人族从哪里搞来的东州宗派秘术？而且他似乎已经练到不凡的程度。
“白姑娘，我的身法是一门幻影术，没有文字图形记载，我把口诀诵读给你。”
陆言把「青帝幻影身」第一层教给了白萱萱。
哼，你给我三根须。
我给你法诀的第一层。
这完全公平合理。
他心里想到。
……
接下来的两三天。
陆言闭目打坐，心神沉入造化空间，诵读文章，为突破落笔境准备；修炼《青帝幻影身》和《分光剑法》，又修出一个幻影，凝聚了三十道剑气……
白萱萱有时来请教修炼中的疑惑，他一一解答。
接触下来，他对这个姑娘有了深入了解。
不曾想。
白萱萱竟然来自北州妖族，是一头白虎。
真是我了个槽的。
“可恶，为什么我修炼这么久，连一个幻影身都无法凝聚出来？”白萱萱又跑来质问陆言，很是生气，仿佛受到欺骗。
“白姑娘，难道我还骗你不成？那等玄奥的口诀，就像大道真言，是我能编造出来的？”
“也是哦。”
“那你说，我为什么凝聚不出幻影身？”
陆言露出思考的神情。
“我知道了！”
“我是人，你是妖，这篇身法是我人族大能创造的，可能只适合人修炼。”
白萱萱愣住，迟疑好久。
“我不信妖族不能修，总会有办法的。”她气鼓鼓地跑到一边，修炼起以神御剑之术。
白萱萱自己不知道。
陆言也不知道。
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白萱萱成为一尊至强妖帝，创出一门与《青帝幻影身》类似的无上帝法，称之为《白虎九道身》。
或许这个姑娘真的适合练剑。
陆言看到。
一道银芒冲出白萱萱体内，闪烁流光，直到两丈外，掉在地上。
她的那把剑，很非凡。
太阴月华之气，与大地精气结合，在北州的汜天山阴麓，生出一种叫「太阴酉金」的绝世神料。
白萱萱的这把剑，纯粹是用「太阴酉金」所锻造。
“真不愧出身大族。”
“她掌握了以神御剑之术，实力恐怕要增长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
平静的日子没多久。
这一天。
五峰山迎来天翻地覆的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