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才子带我逛青楼
群芳楼，崇南二楼之一，实质是崇南最负盛名的青楼。
此时此刻，群芳楼内热闹非凡，堪比花魁大赛。
风情各异的姑娘们，纷纷在自己的房间，在丫鬟们的帮助下，照铜镜，画蛾眉，试裙装，打扮成最美模样。
她们有的画淡妆，清纯可人，有的画浓妆，妩媚妖娆，有的手捧书籍，记诵诗词，有的执笔弄墨，描绘丹青……
因为，那个男人来崇南了。
青楼才子杜寒山，无数青楼女子心中的神。
有则传闻流传无数青楼。
杜寒山愿意和哪个女子共度良宵，她的身价一定会大增，杜寒山愿意为哪个女子作诗，她的艳名一定会传遍天下。
当年，北原郡一个叫秦可儿的青楼女子，原本默默无名，就因为杜寒山为之作了一首诗，艳名传天下，去了洛京，成为大赵花魁。
无数青楼女子对她羡慕。
现在，杜寒山在崇南，他一定会来群芳楼的，因为杜寒山每到一个地方，必定会去当地的青楼。
群芳楼门口。
一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已经站立很久，她在亲自等待那个男人的到来。
她穿着樱红色曳地绣花裙，身姿高挑，露出的雪白脖颈上，挂一串珍珠水晶项链，头发高高盘起，插着粉色桃花簪，整个人看起来很有贵妇气质。
她的面上涂抹淡淡的底粉，岁月风霜已经留下深深的痕迹，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精致面庞。
“唉，要是年轻二十岁，杜才子绝对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凤娘无奈，自己已经美人迟暮，难有吸引力，还是安心经营群芳楼吧。
正想着。
一头巨大的文气白鹤，空中盘旋几圈，在路人们的惊叹声中，稳稳落地。
两个英俊的公子，来到群芳楼门前。
“杜才子！”
凤娘惊喜的一声大喊，快步来到杜寒山身旁，带起一阵香风。
她听过很多关于杜寒山的传说，容貌、气质、特征已经了熟于胸，一眼就认出他。
霎时间，楼内传出莺歌燕语，许多年轻女子趴在窗边，朝楼下望来。
陆言感觉心跳加速，血脉喷张，卧靠，大才子居然带我逛青楼。
是该紧张，还是该兴奋。
他的手心冒出汗水，抿着唇，眼珠乱瞟。
杜寒山对此已经习惯，抬头仰望楼上的莺莺燕燕，扫视一圈后，踏入楼内。
陆言没有犹豫，跟着走了进去。
顷刻间。
四面八方都有女子从楼上下来，把陆言和杜寒山团团围住。
陆言挤在女人堆里，只觉香风扑鼻，声音妩媚，双手总会不经意间碰到柔软的娇躯。
杜寒山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平静开口道。
“给吾准备一间幽静之所。”
“好嘞。”
“姑娘们，都散开，别吓坏了杜才子和陆公子。”
凤娘下了命令，姑娘们带着幽怨的目光，一步三回头，缓缓离开。
回到楼上后，靠在栏杆上，展示妙曼的身姿。
“杜才子，陆公子，你们随我来”，凤娘不久前已经得知了陆言的姓名，高看几眼，但有杜寒山在，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没多久。
凤娘把他们引到三楼一间清幽僻静的场所，房名【人间乐】，里面装饰豪华，专门接待最尊贵的客人。
“今日，吾要与陆小友畅谈，其他人若找吾，不见。”
“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凤娘笑着闭门而去。
外界。
杜寒山到了群芳楼的消息，很快传遍崇南县。
各大家族的家主，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向群芳楼赶来。
他们心思各异，有人想借助杜才子的名声抬高自己的名气，有人想和千年世家杜家沾上关系，有人想看看名动天下的大才子是何模样……
三楼，【人间乐】。
陆言与杜寒山刚交谈几句。
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推开门，轻移莲步，款款而来。
两个女子穿着紫色刺绣妆花裙，展露香肩，脸上娇羞，妩媚动人。
两个女子穿着水绿色曳地裙，面容清纯，一模一样，竟是双胞胎。
“奴家牡丹、芍药”
“奴家柔月、柔雪”
陆言看痴了。
只见妩媚动人的牡丹、芍药分坐杜寒山的两旁，清纯秀丽的双胞胎柔月、柔雪坐在自己的一左一右。
闻着身旁的香风，陆言都能听到砰砰的心跳，感觉口干舌燥。
向杜寒山看去，他的神色丝毫不变，仿佛身边空无一人。
果然，久经沙场的老手就是不同。
“陆小友，刚才我们谈到，诗非志、诗非史，诗乃意象，吾十分同意这个观点，当今不少人做诗，或直抒胸臆，或长篇记事，皆偏也。”杜寒山从牡丹手中接过一盏酒，一饮而尽，感叹道。
陆言局促中，不小心碰到玉手，又挪开，缓缓道：“我忘记听谁说过，他说，做诗，言征实则寡余味，情直致而难动物。”
杜寒山闻言，眼睛发亮：“说得好，这话可谓至理名言。”
“来，陆小友，你我为这句话，共饮一杯。”
在杜寒山与陆言谈诗论道的时候，大人物接连而至，却被凤娘一一拦下。
“呦，王家主，您来了，杜才子说他不见客，您去二楼？”
“唐家主，您来了，不行啊，杜才子说他不见外人。”
“柳院长，您老也来了？可惜，您见不到杜才子呀。”
“顾先生，真不是不通融，杜才子他说自己不见外人，对，顾家也不行。”
“范大人，我的县令大人啊，您老就不要为难我了，杜才子生了气，我这群芳楼可就完了。”
……
凤娘与一个又一个大人物周旋，说得嗓子都快冒烟，却乐此不疲。
这一天，堪称群芳楼史上最辉煌的一天，崇南县的大人物纷至沓来，却被凤娘一一阻拦，他们还发不了脾气。
这一桩事，成为凤娘往后常常挂在嘴边的谈资。
三楼。
杜寒山与陆言谈到兴处，说出了自己来崇南的原因。
“陆小友，吾在代郡时，听说一个叫王简的公子，作了一首名《乡思》的祭道诗，便来崇南想见他一见。”
“不料，刚到崇南，恰好碰见诗赛，暗中观看整个过程后，结识了小友这等俊才。”
“不知小友可认识那王简？”
陆言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杜前辈，其实《乡思》的作者，正是在下。王简兄作乡思，是被人谣传的。”
杜寒山端着酒杯的手悬在空中，眼眸闪动惊喜。
“小友果有大才，吾敬你。”
他丝毫不怀疑陆言在说谎，因为作出祭道诗，大道为凭，是没办法作假的。
陆言与杜寒山连饮三杯。
对面，牡丹、芍药听闻陆言写出过祭道诗后，时不时娇羞着脸偷偷窥视他。
身旁，柔月、柔雪离陆言的身体越挨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