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戮与收获
走在回书院的路上。
曹戎面容平静，俊美的脸庞、挺拔的身材引得路人连连注目。
但无人知晓，此刻的他，心砰砰直跳，犹如敲鼓，握着书的手掌心冒出大量汗水，把书的封页沾出一个印痕。
“陆言究竟什么身份，他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使我产生心惊肉跳的恐惧。”
“我有种感觉，他将是我乃至圣门最大的敌人，必须铲除。”
“先前逃过一劫，那就再刺杀他一次。”
曹戎边走边思索，在一个巷口停下脚步，口中喃喃几句，登时，话语变成一只迷你飞鹤，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入附近的一座宅院。
这是天邪宗秘术，飞鹤传音。
说完，他邪魅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巷子中，一个年轻少妇端着水盆出门倒水，恰好看到了令人着迷的面孔，不由眼神呆滞，脸颊通红，水盆里的水洒在自己身上都没注意到。
顾家书肆。
陆言眼睛盯着书架，思绪却回到刚才的记忆画面，怔怔出神。
反复琢磨。
曹戎的行为的确透露着古怪，但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与邪修有关。
罢了，既不确认他无辜，又不指认他罪恶，把他悬搁起来，列为有嫌疑者，等待时间的证明。
陆言回神，继续看书，观察是否有其他可疑的人。
一直到暮色降临。
晚上，陆言向顾婉吐露自己的计划。
“你是说，你为诱饵在明，引他们出洞，我在暗中观察，伺机出手？”
顾婉嘴角微扬，调侃道。
“你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无动于衷，亲眼目睹你被杀。”
呃。
陆言一头黑线，蓦然惊醒，是啊，自己同顾婉的关系真的亲密吗。
她是老板，自己不过是员工。
“好了，我开玩笑的，明天就按你说的计划行事。”
顾婉信心十足。
凭自己内壮境的修为，几乎可以在崇南县横着走。
金阳卫的钱大人，也不过炼罡境而已。
……
次日。
陆言以一副游赏的心态出门，在城中沿着街道闲逛。
看看这个旧宅，望望那个楼阁，踏在石拱桥上俯视潺潺流淌的河水，诵一首前人诗句，活脱脱一副文人出玩的模样。
渐渐的，他出城门而去，来到城南。
这里有一个小型湖泊，四周长着茂密的树木，林荫成行，雀鸟纷飞。
不时有其他人行走路过。
“跟了一路，出来吧。”
陆言站在湖边，背负双手，望着湖面漂浮的水鸟，幽幽道。
背后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阁下难道是胆小鼠辈。”
陆言朗声问道。
唰。
一个中年男人突兀地出现，身躯健壮，国字脸，留着络腮胡。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中年男人眉毛上挑，非常惊讶，他自认为自己隐藏的不差，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我是发现你了吗？
不，我是把你诈出来的。
陆言转身，迎向中年男人的目光。
“你是谁？为何跟着我？”
“吃人钱粮，替人消灾，你我无冤无仇，但是，你不该招惹你得罪不起的人。”
“原来如此。”
陆言神秘的笑了。
中年人一愣一愣的，公子不是说他是个文士吗，纵然有某种文道珍宝，十步内也可唾手取他性命，他有何倚仗。
当然，不是要杀他，狠狠教训他即可。
“你看，此处风景如何。”
中年人环顾四周，的确漂亮，但这有关系吗。
“此处环境清幽，风水蒸腾，做你的埋骨地，可否满意？”
听得这话，中年人大怒，不由阴鸷着脸，目光冰冷，破口呵斥。
“小子，你找死。”
“本来未打算杀你，既然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失手杀了你，想来公子也不会怪罪。”
中年人凝视着陆言，右手聚集起凌厉的气息。
并指为剑，元气为剑。
一道半丈长的青色剑芒出现在他的手指前。
“你，难道是炼罡境？”
陆言大惊失色。
顾婉疑似炼罡境，中年人如果也是此境界，那可大大不妙。
“小子，是不是炼罡境，杀你足够，记得来生管好嘴巴。”
中年男人举起右手，腾空跃起，就要朝下劈落。
没有犹豫，陆言游龙身法运转到极致，沿着湖边奔逃。
心中呼唤顾婉的名字。
你再不来我就要嗝屁了。
“是谁？”
跑出十多丈远，陆言没感觉到中年男人的追赶，只听到他的喝问。
回头看去。
一具尸体从中断裂成两截，散落在地，飘出刺鼻的血腥味。
中年男人仰头看着半空。
刚刚，他就要追上那个可恶的小子，突然一个尸体从空中坠落，拦住了去路。
“炼罡境，你也配？”
“杀他，你也配？”
顾婉冷笑着，从十几丈高的树上踏空而下，瞬间出现在中年男人面前，金色的罡芒凝聚拳头上，接连轰出三拳。
“啊，你。”
中年人面露惊惧，肝胆俱裂，横飞出几十米。
倒地后吐出一嘴污血，瞪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顾婉，三拳轰杀中年人。
陆言看呆了。
貌若天仙的女人，竟然如此残暴，兼具美感与暴力。
“你，”
陆言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是炼罡境，不过是有一门独特的武技罢了。还有这个人，在后面鬼鬼祟祟地跟着，被我抓住后，竟然服毒自杀了。”
顾婉盯着半截残躯，鲜血直流，脏腑四溅，竟然没有丝毫不适。
陆言好奇，这个女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个人是邪修。”
顾婉回忆起什么，突然说道，神情郑重。
陆言听得此话，忍着不适来到半截残躯前，确实感觉到邪气的存在。
可惜，随着他的死亡，邪气已经逸散。
接着。
陆言来到中年男人的尸体前，在他怀里摸摸索索，掏出一些东西。
一本册子，一枚木牌，一些灵币。
“我说过，此地环境清幽，适合做你的埋骨地，放心，我说到做到。”
顾婉看到木牌的瞬间，花容变色：“果然，真是顾家，顾信斋，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