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今夜没有繁星
小茜看着众人的反应，也是吃了一惊，自己该不会惹了什么大祸吧？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天才了，简直就是妖孽！”
李明志痛心疾首，自己可真是太失败了，输给全智明也就算了，输了这么多年都输习惯了，但是输给一个刚出现的小娃娃算是怎么回事？
张言试图推卸责任：“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计分系统出故障了？”
小茜以为自己惹了大祸，紧紧地抱着张言，将头埋在张言胸前，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不可能！计分系统从来就没出错过，这可是全智明亲自把控的工程！”
李明志已经已经顾不得自己被茶水弄湿的衣襟，马不停蹄地跑到无人处给全智明打电话。
“我知道了！”李烨烨叫道，“你那些东西是嫂子教给你的吧！”
张言真的被李烨烨这个大聪明给感动到了，你思维不要这么跳跃好吗？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众人声音又爆了起来，连那些不太关心传承的老师们也远远地就知晓了动静，围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我看她的射击丝毫没有章法。”
“该不会是张言在偷偷帮她吧？脑袋可以传递灵能吗？”
“见证历史了，得赶紧拍张照留念一下，可惜现在没有朋友圈了。”
“真希望我也能这么厉害，好羡慕啊……”
“老师都说系统不可能出错了，想来应该是真的了，不过这也太离谱了。”
“等一下！”李承业突然道，“她接受过引导吗？”
李承业这话一出，立马又激起了千层浪，只是看了一遍引导就学会「影」的入门法则，根据祖谱的记载，好像只有三例。
并且其中有两例是传承人和敌方作战时被对方临时学会的，虽然最后哄蒙拐骗把别人也收了进来……
现在难道是出现第四例了？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
李明志扯了扯有些歪斜的领带，看着乱哄哄的人群，大声说道：“我已经了解情况了，大家不要一惊一乍的，都在你们全老师的掌控之中啊。”
众人听此，内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原来之前接触过全老师啊，难怪难怪。
全智明倒是因为张言去了解过小茜的情况，但是他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世界上的人这么多，突然出现个天赋溢出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全智明的话依旧很稳，听不出十分异样的情绪。
“可是她甚至没有经过引导！”李明志是这么吼的，他可平静不下来，这太他娘邪门了。
“又不是没有过。”电话里传来全智明喝水的声音，背景音是淅沥的雨声。
“那怎么办，要不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再次确认一下，你把控的那个系统出问题了也不一定。”
“你就看不得别人天赋比你高是吧？”全智明默默道，“这没什么，应该感到高兴，这对传承来说也是一件大喜事。”
李明志虽然内心不平静，但至少表现出来的模样十分平静。
“继续上课，继续上课，不就天赋高了一点吗，又不是没见过？”李明志颇有涵养地训斥了几句，人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了。
狗哥冷不丁地说道：“我有预感，李明志绝对要去查资料了！”
狗哥的声音十分激动，好像他真的到了那个资料库里面，查到了他需要的相关信息。
“总不能跟过去吧？”张言现在是可以看到李明志远去的背影的，但如果就这么追上去，是不是有点不妥？
“想啥呢？该来的总会来。”狗哥嘿嘿笑道。
“老师，您可以开始上课了，我有些地方还是没弄懂……”李承业在一旁提醒道。
这节课经这么一折腾，时间都过去一大半了，要是再不上课，这一趟就白来了。
“好的好的。”张言回应着李承业，然后小声地劝导小茜快点下来。
“不要不要！他们在说我……”小茜喃喃道，脸又往里怼了怼。
也没什么办法啦，讲课一只手和一张嘴就可以了，能把自己的信息传达出去就行。
于是张言决定抱着小茜讲课。
本来声音渐渐弱下去的众人又炸了起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秀恩爱，真是太可恶了。
“这也太宠了吧，长得又帅，能力又强，如果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看新闻没十分注意，现在想来，那新闻看来是对他们进行了史诗级的削弱。”
“小茜也太可爱了吧，性格也很可爱，两种状态都很可爱，揪着衣服的小手也很可爱，啊，我要死了……”
张言尽量不去理会众人，专心地讲着自己的课，主要是对「影」的一些独特理解，和控制灵能的一些真实感受，并亲自上手示范了一番。
有时候真正的老师讲解你反而不明白，但是你附近的大学霸一给你讲他自己的思路，你瞬间就懂了。
这就是李承业现在的感受，依靠着这个感悟，他迟迟不能进步的成绩竟然又进步了好几分。
张言就更不用说了，经过几次的示范，他的分数蹭蹭往上涨，已经逼近九十分了。
要是李明志在这里的话，估计又要震惊一番。
奶奶滴！老子几十年的功夫被你一下子就学完了是吧！
其他人经过一百分的洗礼之后，对这样的成绩已经麻木了，将注意力转移到前面两人的微互动中。
这cp也太好嗑了，这无处安放的燥热的心啊。
放学的时候，李烨烨果然兑现了他的诺言，直接给张言整了一辆车。
但是他死皮赖脸地想去对方家里坐坐，语气相当的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邀请张言去他家做客。
“言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救了我一命，送点东西是应该的，不过对于恩人必须要十分地了解，往后才可以互相照应嘛。”
李烨烨乐呵呵地说着，将一枚微型摄影机捏在手里。
“哇哈哈，趁着现在热度还没降下去，赶紧弄一波第一手资料，新闻社的春天来了，老爸竟然说自己干啥啥不行，呵！新闻社在这个领域可是已经如日中天了。”
李烨烨心里这么想着，但是真到了地方，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要喂你吃。”小茜对张言说。
“唔……喂倒是可以，可是用嘴的话怕是不妥吧……唔……”
“好嘛好嘛，你要吃什么？这个鱼怎么样……可是里面有刺哎……”小茜皱了皱眉头。
“不是刚学了一门技巧吗，除去对光的复刻和使用，直接单纯地使用灵能控制物体就是「准」的一部分了。”
张言这么想着，凝神将灵能一放，将鱼刺全部都挑了出来。
“好厉害好厉害！”小茜拍了拍手，“轮到你喂我了。”
“好吧，来，张嘴吧，啊！”
“不行不行，一点也不公平，应该这样……”小茜说着亲了过去。
“好吧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张言略感无奈。
看着两人啃来啃去，一顿饭吃得满脸通红，李烨烨脸都黑了。
请不要无视我的存在好吗？还有我的那份饭呢？
算了算了，已经吃饱了……
不过话说回来，根据新闻社之前爆料的视频，亲嘴不是亲得挺羞涩的么，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李烨烨丝毫不怀疑现在自己架着一台摄像机在这里拍，两个应该都毫无察觉。
可恶！失算了，摄像机拿小了。
呃……言哥知道了会不会把我直接扒了啊……
李烨烨内心无比纠结，杂乱的思绪漫天飞，直到自己被请了出去。
这月亮真圆，李烨烨感叹着，不禁悲从中来，踏马的！老子也得找个女朋友，不然这小弟当得都不称职了。
“少爷在想着什么啊！”护工看着一脸傻笑的李烨烨，忍不住问道。
“没，没事，回家吧。”
把李烨烨送走之后，张言的心思转到了系统的程序编写思路，以及狗哥心心念念的相关资料。
既然「准异」的传承经历了这么多年，想必应该会存有很多资料，说不定其间就有狗哥需要的东西。
至于目前井喷式的研究所取得的进展，以后尽量找机会接触接触。
唉，其实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实在是没什么动力了啊，张言感叹道。
“闭嘴！不许你这么想，你心里还有我……咳咳，还有你自己吗？赶紧加班加点把界面给我肝出来！”狗哥对张言安于现状的情况十分地不满。
“顺其自然嘛，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弄出去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接口。”张言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狗哥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就彻底消失在张言的大脑里。
“看来狗哥真的是把他研究的所有东西都塞进来了啊，连怎么把另一个意识屏蔽的方法都写里面了，世界终于清静了。”
张言呼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热水。
狗哥此刻已经气急败坏了，气愤地在他那个房间里走来走去，失算了啊，竟然被切断了对外界的通讯！
张言最好不要有任何躺平的想法，不然饶不了他，哼！
虽然自己总是时不时自动连上去，然后冷不丁地说一句话的行为很损，嘿嘿。
小茜不停地往房间里跑，然后换了一套衣服再跑到张言面前。
“好看吗好看吗？”
她的声音很急切，因为她叫张言帮她选了好多套，要是不抓紧时间，恐怕今晚都穿不完了，刚才她粗略地算了算，给每一套衣服分配了时间。
“好看的。”
张言看着这身新清的、以蓝白色为基底，同时辅以一定量的褶皱和蕾丝的连衣裙，以及穿着它的小茜，觉得最美不过如此了。
只要有一个好看的人，破烂的衣服都可以发光。
更何况是自己亲自挑选，最后再经过小茜“苛刻”的检查，最后得出来的自然不会差。
虽然检查一套也没筛出去就是了。
“不行的……这样不行的，时间不够了。”小茜愁眉苦脸道，花的时间比自己算的要多得多，“都怪你，这里太远了……”
小茜说着把张言拉到了房间里。
直接在自己面前换？这太影响自己的道心了吧。
而且于莉和灵韵给小茜挑选的书也太健康了，导致对方的认知只局限于亲亲抱抱之类的。
作为一个纯爱战士，强迫是不可能强迫的，尤其是对方啥也不知道的情况下。
凡事都得讲究个循序渐进，是吧？
当然，张言自然不会说出自己作为一个成绩好、遵守学校“纪律”的乖乖学生，虽然拒绝的女生无数，但在异变之前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过的事实。
道心得稳住，心无杂念，心静自然凉。
呼气，吸气……
“你怎么流鼻血了呀！”小茜心疼道。
张言摆摆手：“我没事的，就是血液循环突然加快，血压增高，冲破了毛细血管而已……你继续。”
“可是……你的鼻血流了好多啊……”小茜凑了过来。
“你快点，不然我要贫血了……”张言只得用纸巾将鼻孔堵住了。
费了好长的时间，终于把衣服试完了，虽然有点废纸，但道心算是稳住了。
“今天天上没有星星耶！”
小茜穿上了她最喜欢的那套蓝白色的连衣裙，不愿意换下来了。张言说，穿这样的衣服睡觉是不好的，但是小茜才不理他。
“可能被乌云挡住了吧。”张言也盯着天窗发呆。
黑洞洞的天窗只有一点点淡淡的蓝色光芒，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星空璀璨如银河。
“可是还有一点光。”小茜伸手指了指上方。
在暗淡的荧光下，张言依稀可以分辨出那只小手，于是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只小手。
“月亮还在天上吧，只是不在我们正上方而已。”
“在黑夜里，你会害怕吗？”小茜突然靠近了张言，香甜的气息像一阵风一样刮了过来。
“没有黑夜的啦，就算是极致的黑暗，也总是有一点光的。”
“我没听懂啊……你害不害怕嘛……”小茜一只手环抱着张言，脑袋顶了过去。
“害怕啊，不过我更害怕失去你这个小笨蛋，所以相比之下，就没那么害怕了。”
“真的吗？所以你是爱我的。”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张言笑道。
“知道知道！爱就是抱着一个人，然后和他说悄悄话。”小茜凑得更近了，用只有张言可以听得到的话轻声地说。
“有道理，好了，很晚了，睡觉吧，晚安。”
“晚安，有你在……才是安的。”
黑夜之中，张言紧紧地抱住了小茜，陷入梦乡。
小茜呼吸均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睡得香甜。
今夜没有繁星，但我依旧可以为你点亮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