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这么下去，你们不可能成功
“呼——”
许宁哈出了一口白气，看着雾气朦胧的消散在耳畔。
“气温降的可真够快的。”
身为炼气士到时候无惧，不过许宁看着长街两边的行人，已经不少人是衣服套衣服，把自己裹的臃肿不堪。
突然，许宁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武承策。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这个天气，还会不会摇扇子。”
长街上，积雪都被堆在两边。
很快，赶车之人道：“许大人，牛宿位高塔，到了。”
许宁抬眼望过去，只见牛宿位，一座雄伟的高塔，矗立在长街尽头。
今天禁卫军四散开来，到处巡逻，现在连零星路过的行人，都远远的避开这里，甚至宁愿选择其他街道，也不愿和禁卫军碰面。
旌旗招展间，气氛比往常压抑的，不止一筹。
许宁视线略歪，向桃源街侧面看过去，只见郑侯府，大门紧闭。
拍了拍腰间九阴葫芦，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正在巡逻的司位统领，一眼就瞧到了赶来的许宁，连忙迎了上来，面色沉重道：
“许大人，今天情况恐怕不太妙，不仅仅工部尚书老大人，一早就赶了过来，连钦天监都派了秋、冬两位官正过来，他们现在都在等您审问的结果。”
齐杰被带到缉捕阁，审问出的结果，显然在牛宿位高塔的人，是不知道的。
另一方面，对于灵台朗潘意来说。
纸终究包不住火，原本总司牛宿位修阵事宜，到时候也可借此事迹，在任官履历上，大书特书一笔。
不过哪里料到，牛宿位会失败。
“这位秋官正是潘意的老师，既是来重修牛宿位，也是给徒弟擦屁股的。”
钦天监在监正之下，设主簿一人，再之下，便是春夏秋冬，四位官正，之后才是灵台郎，保章正、挈壶正这样的官职。
“而且，他们似乎都知道了，金鼎宗掌门齐定源去缉捕阁衙门要人的事。”司位统领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就站在门口，道：
“下官还要巡逻，就不陪大人进去了。”
许宁踏步，走了上去。
相比于昨天过来，今天高塔顶层明显热闹了不止一筹。
刚刚推开门，便感觉到一股音浪冲了出来，两耳鼓噪噪，就像是抵达了菜市场，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声音。
工部尚书伸手竖起右指，示意许宁噤声，再指了指顶层正中方向。
许宁放眼望去。
只见阴冰寒石的玄武台上，三十六块菱形棱晶，闪烁着暗蓝色的光芒，翻飞流转。
左右，各有一位老者，聚精会神的施展灵元，操纵着棱晶。
快速转动的晶石，最终似乎寻到了最合适的位置，逐渐停住，嗡嗡嗡震动声中，缓缓降落。
两位老者神色越发紧张。
其中一位老者双手掐着玄奥的法诀，不停变化，见即将大功告成，自得的开口道：
“徒儿，你设计的阵纹，确实有两处瑕疵，不……也不能说瑕疵，只是不够完美罢了，我和你冬师叔，已经处理好了，好好观看，记住我的手法。”
潘意站在他身后，不停点头应是。
“徒儿记住了，修好牛宿位才是正事，学那劳神子许宁，去追查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秘炼气士，有什么用？抓到就能修好法阵了吗？”
老者手法慢慢变缓，道：
“也对，听白鲩书院传来的消息说，那微积分也是许宁邀天之幸，从古籍中学到的，可恨他如此幸运，却做那什么莽夫，刀光剑影的战斗，连古籍都被匪盗毁了。”
“对对对，师父说的对，依徒儿看，他不仅不是传扬微积分的功臣，反而是毁了古籍的罪人。”
潘意脸上泛起兴奋的血色，似乎找到了驳斥许宁的理由。
对面冬官正，不耐的看了眼对面师徒二人，撇了撇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配合秋官正，进行最后一步，努力稳定棱晶。
突然。
“砰！”
眼看玄武棱晶马上就要降落到黑石台上，突然，阵纹波形不稳，棱晶铭刻的纹路，在短暂的延迟后，爆发出灿烂的火花。
随即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股股黑烟，从黑石台上升起。
秋官正和冬官正，猝不及防，被黑烟吹了一脸。
不过两人根本没理会这件事，瞠目结舌的停下法诀，然后难以置信的跑到桌子上，翻阅设计图，抓耳挠腮。
“怎么可能？都这样了，凭什么还会爆炸？”
“明明每一道步骤都是对的，为什么进行到最后一步，阵纹第八十一点位，会出现三个点的灵元激发？”
“咳咳咳。”潘意也被呛了个满头满脸，不停的打着喷嚏：“师……师父。”
灰头土脸的从烟雾中钻了出来：“会不会是计算本身的问题，才导致了这次失败，比如微积分……”
秋官正瞥了一眼徒弟，没说话，低头拿起纸笔，从头开始，飞快演算。
这次冬官正再也忍不住了。
“微积分你也看了，从由来到推论，逻辑自洽，你有质疑可以，这本来是钦天监学士应有的态度，但最起码要给出理由来，而不是因为恩怨，就全盘否定。”
冬官正摇头叹息：“除了还算不错的修为外，就你这样的治学态度，简直一无是处，真不知你是怎么当上灵台郎的，需知，吾辈当见贤思齐焉。”
潘意一张脸，瞬间被臊成了猪肝色。
虽然他很不服许宁，可是微积分理论也看了，不得不佩服，至少他发现不了破绽。
“够了！”秋官正啪的砸下炭笔，瞬间折断，怒道：
“冬官正，潘意好歹是我的弟子。”
“这么下去，你们无论试验多少次，都不可能成功的。”许宁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