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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为什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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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跑?”他再次向她逼近。

    “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嗯?”

    “少将军”冉梓随着他的靠拢缓步后退,突然脚下一块石头绊到了脚后跟,她身体一个趔趄便往后倒去。

    成烨的手下意识抬起想要拉她一把,然后又放下,他冷眼睥视着跌坐在地的冉梓,拢在袖中的手掌握成拳。

    冉梓脸色微白,咬着下唇,双手撑在身侧,身上的伤口似乎又有裂开的趋势。

    “我若是说是因为来这朔北城体验风土人情您信吗?”

    “你说呢?”听到这般回复,成烨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简直要气笑了。

    “应该是不信”冉梓敛眸,手指卷曲着扒拉地面。

    看着她又恢复成那般柔弱无骨的模样,成烨气不打一处来,他似笑非笑的俯视她道:“还装?身受重伤还能杀掉两个比你高几个头的壮汉时莫非也是这般模样?”

    他倒要看看这小东西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冉梓:“”

    “啧,当真是花、拳、绣、腿。”

    “和少将军比起来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冉梓干笑两声。

    成烨就这样凝眸看着她笑,眼底的气愤与些许担忧疯狂翻涌交织。

    “说什么甘愿为我差遣,训练时腿都站不稳,射箭靶靶离心,都是骗我的?”

    他蹲下身子,与她对视,低语的声线带着危险的沙哑。

    “我确实射不准”

    “够了1

    他大喝一声,震得冉梓猛地瑟缩一下,她眼神中还带着未褪的惊恐,嘴唇因着身体的不适变得煞白。

    若是她没感觉错,她的葵水该是又来了。

    初次来葵水时在那冰河泡了许久落下了些病根,因此每月总会痛上几日,而这一次本就重伤未愈,又再次经历冰冻,现下是愈发严重了。

    成烨看着如受惊小鹿般的她心底悔意一闪而过,又瞥见她衣摆下沁出的血迹眉宇皱得更深了。

    “如少将军所见,我确实一早就想离开军营。”见他说得如此直白,冉梓索性也不装了,她按耐住手指因疼痛不自主的颤抖将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显得平静。

    “少将军待我很好,冉梓十分感激。”

    闻言成烨冷哼一声:“让本将劳师动众抓你一人,本将可没看出你有半分感激。”

    “我只是一个军妓”

    “谁说你是军妓?1

    他的音量再次拔高,冉梓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陛下亲自发配的。”

    成烨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从我将你带到身边的第一日起,你就不再是军妓了。”

    所以她是因为这个身份所以想要不断逃离的吗?

    冉梓咬唇不语,这话她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看着她越来越差的脸色,成烨忍无可忍,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向下对她道:“滚进来1

    说完他便迈着长腿从她身边越过。

    冉梓艰难地撑起身体,又因着扯到伤口失败了几次,许久没听到动静的成烨在即将跨过门槛时突然回眸。

    只见她弱小又可怜的缩成一坨,双手撑地试图借力而起。

    他就这样看着,明明心下略有不忍,可出口便成了:“这都起不来?”

    “没有。”冉梓强忍着浑身上下,自内而外的痛感,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对上成烨目光时,却发现他似乎越过自己看向了后面。

    “伤口又裂开了?”他的眉毛拧地像麻花,眼神死死盯着地上一小团血迹。

    冉梓顺着看过去:“”

    裂开了,但又没完全裂开。

    “没事。”

    她讪讪地笑着,然后尽量压着平缓的步子向他走去,却在离他几步距离时被猛地拽进屋内,然后便是木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她被成烨围在了木板和他胸口之间。

    极近的距离让她略有些不适,挣扎之际被他扼住了手腕。

    “我看看。”

    “??”

    “你什么表情,又不是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成某人立马闭了嘴,耳后根染起可疑的红晕。

    那日将她带回来便是他为她剥下的那层血衣,只是那时的他满心想着的都是让她减少感染的风险,就算未着寸缕,他也是没有任何其他心思的。

    而今日骤然再提起,成烨忽然反应过来,那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情。

    就在冉梓听到这言论大脑空白的瞬间,他的脑中已经过了几遍补救措施。

    于是心虚的成某低头对上她呆滞的眼,一字一顿道:“我可以负责。”

    冉梓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医者救人难免有些情非得已,不是少将军也会有旁人,不必介怀。”

    “旁人?”听到这话的成烨直接截取了后六个字,然后瞬间炸了毛。

    “还有谁能不必介怀?1

    冉梓:“”这人理解能力多半有点毛病吧。

    “彭府的那个小公子?”成烨撑在门板上的手掌握成拳。

    “我并非这个意思。”

    他注视她良久,最终闭了闭眼,颓然放下手臂,与她拉开些距离,然后上下观察她一番道:“是哪里又裂开了?”

    此言一出冉梓脸更红了,她支支吾吾道:“不是伤裂开”

    “那是什么?”

    于是冉梓同他解释了一番女子身体每月会经历的特殊情况。

    本以为成烨会略有些局促,可哪知他面上并未表现出丝毫不妥。

    冉梓不知他又在酝酿着什么,踌躇之际便听到他皱眉说。

    “会不舒服?”

    这语调平和到与方才判若两人,以至于冉梓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并无大碍。”

    成烨观察到她失了血色的嘴唇,以及无意识揪住衣摆的手,很明显不信她的说辞。

    他再次瞥了眼她,然后移开目光,语气不善:“看你这样子,仿佛本将欺负你一样。”

    冉梓:“”

    听,这才是成烨该说的话。

    然后他走了。

    然后张婶来了。

    再然后

    “张婶,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冉梓半卧于软榻,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背后还披着织锦皮毛披风,她勉强扯出笑意,手中捧着刚被张婶塞过来的汤婆子。

    “这事可怎么能小?姑娘重伤未愈又受了风寒,身子骨本就弱,而女子啊本就最忌寒气,若是落下病根,损了根本,对日后的子嗣可是有影响的埃”张婶一边捋着被角一边苦口婆心道。

    看着她如此担忧的模样,冉梓不由得想到了母亲,若是娘还在,也会这般叮嘱于她吧。

    只是她自幼身子骨便弱,父亲常年用月见草入药为她调理又让她习武这才有所好转,这也是她的字取为月见的原因。

    可惜有些从娘胎带出来的病根并不是后天调养几年便能好的,寻常女子的初次葵水大都在十二三岁,可她却在十五岁,再加上现下受了不少颠簸……

    冉梓身为医者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她这身子日后若要有孩子恐怕会很艰难。

    不过现下这般光景,这些都不甚重要。

    “谢谢张婶,我知道了。”想到这些,她对着张婶莞尔一笑。

    张婶看着她那被纱布缠了半边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于是安慰道:“姑娘放心,我们家少将军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断断不会因为姑娘的脸便舍了情谊,日后姑娘若能为少将军诞下一儿半女,就算少将军再娶个侧室,这日子也是好过的。”

    冉梓:“?”

    他们哪有什么情谊?

    所以张婶眼中的不忍都是以为她要被成烨抛弃了吗?

    “其实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她窘迫的开口想要解释,却换来了张婶一副“我都懂”的眼神。

    “少将军少年英才,应当以名门望族之女相配,我这一介孤女,总归不是能同他长久相伴的”

    “是吗?”她话未说完,便听到成烨凉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冉梓僵硬地抬头,就见张婶已然颔首退下。

    看着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冉梓,成烨走过来坐在床测,想到方才她那未说完的话心下竟然有些不爽。

    “你还想走?”

    这一次的语气没有带着质问与怒气,却让冉梓有了些压迫感。

    “想与能是两码事。”

    不说能不能走,就连能不能活现在也都是成烨一句话的事罢了。

    “我问你是不是还想走。”他的声音重了些,只是冉梓却没有同往常一般搪塞过去。

    “回少将军,我确实想走。”她抬起头同他对视。

    成烨看着她那即使虚弱也依然坚定的双眸心底,某处仿佛被触动了一下,思绪辗转,他说:“你想为父亲平反?”

    是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冉梓愣了一下,没再否认:“是。”

    “你可知,此番若不是本将及时赶到,你已经死了。”他嗤笑一声。

    “少将军屡次相救,冉梓无以为报,只是您便想看着自己拼死守护的国土中生长蛆虫,腐蚀这来之不易的万里河山,让清白正直之人因此蒙羞吗?”

    冉梓声音不大却坚毅异常,明亮的双眸中迸发的是成烨许久未见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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