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改变
卢象不再盼望死亡，骑上马，和王柳一起朝着青阳门的方向赶去。
路上，王柳突然说：“卢象，做我的徒弟吧！”
他摇了摇头，从腰间拿下季净慈的令牌说道：“前辈，在您的令牌到手之前，我已经使用季净慈大长老的令牌了，并且回来之前，她还给我两枚驻颜丹，我也全部接受，所以恕我不能答应。”
王柳笑了笑，接过季净慈的令牌，放在自己怀中，然后将自己的令牌塞到卢象手中。
“我知道，但这种隐形规矩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你也没有当众宣布我要拜入季净慈门下，也就算不得数。”
在卢象惊疑的目光中，他将一套干净的上衣扔了过去，接着说：“所以不管是丹药还是所谓的一百块元石，我都可以替你还给她，并且季净慈我也可以帮你拦下，让她不会过多迁怒于你。”
卢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衣服穿好，“前辈！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做，还要一直默默在后面保护我。”
“天赋是个好东西，人人羡慕，却求而不得，但相反，武道之心却是人人不同，却又每人都有。”
王柳指了指自己，“我的武道之心可以称作“守正通明”，而我妻子的武道之心却截然相反，为“激流勇进”！”
“这些年，为了让我进入蕴神境，她已经付出了很多，没有像样合适的天才弟子，不参加任何比武，同时为了教导女儿，牢牢的将自己拴在了山门中，与自己的武道之心相反，所以现在还是开元境。”
说到这里，王柳脸上露出一丝伤心和不忍，“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的武道之心已经快要破碎，这段时间已经将自己完全封在屋子中，说是闭关，其实就是不想见人。”
“为了她，我必须要找一个优秀的弟子，而我的武道之心，也让我必须对你坦诚，所以请不要怪我手段卑鄙了一些，为了得到你，做出跟踪的事情。”
王柳说完，坐在马背上微微侧身，低头拱了拱手。
卢象连连摆手，“言重了，前辈。”
他并没有愤怒，反而还有些感激，要不是王柳，自己的心境也不会改变，并且现在已经死在了赵叶鹰的刀下。
他也喜欢对方的坦诚。
但他却依旧有些犹豫，毕竟季净慈不管如何，也给他很多帮助。
第一天晚上的一百块元石，还有令牌的提前换取，他都真真切切获得了帮助。
至于王柳的救命之恩，两者却不能混为一谈，需要区分开，这是不同的事情。
王柳见他犹豫，继续说道：“卢象，而且从现在来说，我是最适合你的人，我的武道之心是守正通明。”
“你作为我的弟子，我会竭尽全力的保护你，哪怕你的身上有着特殊秘密，我也不会去刨根问底的询问，而季净慈可不一样，她的武道之心可没有这样的顾忌。”
王柳的这番话显然有其他意思，一路跟随到现在，特别是马背上瞬间学习通脉功。
他还没有傻到这都看不见的地步。
卢象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便恢复原样，没有继续说话。
王柳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接着说：“关于心魔我也有深刻的体会，因为前段时间为了突破先天，我已经有所经历，虽然没有成功，但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
“所以你成为我的弟子，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我这样说听起来很假，但这也是为了争取到你，说实话，我和外人很少说这么多。”
王柳有些无奈，话已经说尽，如果卢象不答应，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拒绝，他虽然会生气，但他的武道之心却不能容许他杀死卢象。
所谓顺其武道之心，方可成天下武圣。
这句话是每一位武者的最核心意义，没有人可以企图骗过自己的武道之心。
就连“骗子”也同样如此。
卢象叹了口气，最终说道：“前辈，您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只不过季净慈大长老那边，我想亲自致歉，这件事归根到底，我确实欠她一些。”
王柳立刻答应，这点要求并不算什么。
比起这个，卢象的同意才是最好的东西。
接着，两人骑马慢慢前往青阳门。
在这期间，王柳对他说了很多，青阳门真传弟子的一些规矩，还有各个堂口，以及弟子每年需要完成的任务，和一些报酬等。
他的询问也都能够得到详细回答。
在卢象看来，王柳确实像一个真正的老师，为自己的学生解决各种问题。
但他并没有跪地行拜师礼，两人之间的相处更像是朋友之间。
只不过卢象需要一个真正的优秀师父，帮助他对抗心魔，并且能够保护他身体中的秘密。
王柳也需要一位天才徒弟，来帮助有些抑郁的妻子，重新恢复过来，并进入更高的境界。
所以他这一次更像是代替自己的妻子收徒，甚至连为师这两个字都没有说过，互相始终保持陌生的距离。
同时回去的这一段路上。
王柳作为青阳门长老，蕴神境高手，身上的令牌简直比一切都有效。
所过之处，提出的要求，无人敢不答应，当地的高官显贵匆忙的赶来奉承。
王柳一脸坦然面对，不过在事后他才对卢象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现象。
因为南风皇朝建立，缺不得三大宗门的鼎力帮助。
当时三大宗门的宗师境武者齐齐出动，与浑身重甲的铁骑们一起，杀死了一位已经达到陆地神仙之境的武者。
三大宗门高层的拼死战斗，英勇上前，也让他们在后来有了超然的地位。
可长时间的平稳生活，让很多人有了利用特殊权力，进行享乐的心思。
卢象自然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理解，但在心中却已经默默的记上了一笔。
等未来某一天，他要亲手改变这样的情况。
他之前作为人世间的最底层武者，没有人比他知道，怎么照顾最普通的百姓。
他的武道之心也从“守护”，变成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