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寻找线索
张大壮磕磕绊绊回忆起儿时秀秀坠亡的事情，他说那天自己在学校被其他同学嘲笑体重，心情特别差。
回到家后和小伙伴玩耍时候，抓到了落单的秀秀，于是和往常一样同小伙伴商量捉弄秀秀，顺便让自己出出气。
但是没想到秋千因常年受雨水侵蚀，已经接近报废，加上他们推得太高，秋千绳子受不住而断裂，秀秀重心不稳而头着地，流了一地的血。
七八岁的小孩并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只是单纯地害怕家长知道后会免不了一顿毒打，于是六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圆了一个蹩脚的谎言。
而这个蹩脚谎言的背后，是家长为孩子的前途继续编造的另一个谎言。
为了孩子的前途着想，家长们在警方到来前商量口供一致，还以爱心的名义为秀秀奶奶筹了一笔爱心款，当做赔偿费，匆匆揭掉了这场女童死亡惨案。
绳子？
着跟秋水看到赵安的回忆有所误差，她疑惑道：“你确定是绳子而不是锁链？”
张大壮非常肯定地表示当时公园还处于修建状态，绳子还是他与伙伴用零花钱买来的。只是他体重过重，每次上去的时候伙伴们都不怎么乐意，害怕他把绳子给坐断。
“我没记错的话，宜兴发展得还不错，为什么警方那边说监控器常年没有人维修而报废？”程隽经手过宜兴那边的项目，发展一直处于上升趋势。
张大壮不太清楚，当时因害怕而偷听家长谈论，隐隐约约听他父母打电话说已经和门卫室沟通好，把视频给销毁了。
程隽微微蹙眉，食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子，“还记得门卫室那人名字与具体位置吗？”
张大壮说当时宜兴小区有三名保安，但他只知道姓氏，而且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并不知道那三名保安现在的具体位置。
“我父母应该知道，我现在就回去问。”只是张大壮因害怕鬼灵而迟迟不肯走，还不停地望着秋水。
秋水会意后朝张大壮摆手，示意他放心离开的同时还告诫他，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回头，否则玉皇大帝下凡都救不了他。
一个小时不到，张大壮就把收了贿赂的保安名字发送到程隽手机里，程隽主动提出可以让他老板帮忙找。
眼看秋水想要拒绝，程隽问：“我们是不是朋友？”
“……不算。”秋水经过深思熟虑才回答程隽的问题。
程隽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秋水点头。
“那现在咱俩算朋友了吧？”
呆呆的秋水又点头。
程隽失笑，这还是他二十八年来遇到的最为有趣的姑娘。说她呆吧，她还能知道自己吃亏，可说她聪明吧，她脑袋有时候一根筋。
“既然现在咱俩是朋友，那朋友互帮互助有问题吗？”装了一肚子坏水的程隽一步一步引诱秋水上钩。
秋水思忖片刻，摇头，那双清亮的眸眼要多呆有多呆，轻轻撩拨着程隽的心脏。
他突然有种想把秋水拐跑的冲动。
谈妥后，程隽就把找人这个重任交给小东，当天晚上程隽就把那名保安的资料发送给秋水。
隔天一早，秋水联系上赵氏夫妇后准备启程前往宜兴，一出门就见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程隽则坐在驾驶座上朝她鸣笛。
秋水加快步伐走过去，打着伞稍稍俯身，“你是要跟我一起去吗？”
程隽下车绅士地给秋水拉开副驾驶车门，双手搭在车窗上轻浮地调戏秋水，“知道我们小秋坐客车不舒服，所以我今天特意和老板要来车，亲自送小秋去。”
秋水扑哧一声笑弯了眉，骂他不正经。
上车后，程隽将一杯薄荷茶塞入秋水手心，说是可以减轻她晕车的症状。
接上赵氏夫妇后，程隽便驱车前往宜兴。
或许是有了程隽的跟随，秋水一路上并没有感觉不舒服，反而一身轻松自在。
原来坐车也可以如此舒坦。没有浑浑噩噩，只有欢声笑语。
程隽的话题从自己成年每天多份兼职赚取学费，转到儿时因特殊体质被亲戚当成烫手的山芋而四处寄宿，他说时忍不住笑：
“一个学期转一次学已经算久了，有时候没读上两周就被嫌弃，又给送到了其他地方，所以我几乎没有朋友。”
“没办法，谁让我像个煞星一样把人家家里搞得天翻地覆，现在想想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程隽不知是想到什么，稍微顿了一下后继续说，“之后便遇到了……我的养父。养父是个非常喜欢研究妖魔鬼怪的人，我怀疑他是想念养母了。只是他研究大半辈子，还是没有任何成效，得知我遭遇的奇葩后，就收养了我。”
程隽身上的护身符就是养父程铮照着葫芦画样做出来的，没想到还真让他研究成功了，程隽也因此免了多年恶灵缠身，生活也得以安定。
不过他安定的生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秋水反驳程隽，神情带着淡淡感伤，“你的生活会一直安定下去，因为你有我呀。我不会让任何鬼灵纠缠你，谁来我打谁。”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程隽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动容与柔情。
也许这只是秋水不经意间说出的，似情话的安抚，但还是温暖了程隽。
下车时，赵安不安地说了句，“秋水姑娘，要是邓强手里没有视频怎么办？”
赵安的一番话秋水皱起眉，回头审视着赵安，但终归什么也没说。
见到邓强时，秋水手腕的铃铛响了起来。程隽好奇地凑到秋水身边，一脸正色，“邓强身上并没有鬼灵纠缠。让我猜猜，你的铃铛是不是还有提示线索功能？”
秋水看向程隽的目光带着诧异，她点头对程隽说：“铃铛响，黑猫现，鬼灵出。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提示线索’过于科学。”
灵异师都是根据鬼灵的气，从而分辨对方是否与某件事有联系，前提是必须找到气的源头。
因为秀秀的死因已经找出，所以秋水能够通过秀秀化为鬼灵的气分辨对方是否有联系，从而收集更多的线索为鬼灵申冤或了结心愿。
邓强正在陪孙子写作业，听到敲门声后开门，面对几张陌生的脸庞稍许不自在。
秋水未出声，赵安就率先开了口，显得急切，“邓叔你好，我是赵安，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他表明自己的处境后，声音带着哽咽，“没人替秀秀申冤，她的冤魂至今还在阳间游荡。所以我们特意过来，想了解当年事情的缘由。”
程隽勾住秋水的手腕，附耳低语，“确定赵安没问题？”
秋水暂时给不出答案，保持沉默。
邓强视线在几人身上一扫而过，叹了口气，回屋拿来一个被手帕包裹住的东西。
他语重心长地说：“因为这件事，我一直心存懊悔，也对不起那孩子。但我是有苦衷的，家中孩子重病，我没办法只好听从了家长们的建议，收了他们的钱。”
他还说自己本来打算销毁sd卡的，不过当时看孩心切，忘记销毁。等想起来时，秀秀的事情早就结案，于是就一直放到现在。
“如今把它交给你们为秀秀申冤，我也算是放下心结了。”邓强面上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