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遗言
源赖光大口喘着粗气,妖血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源赖光不想让自己这将死的模样被人看到,只能在山间行走着,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
进了山洞,源赖光靠在洞墙上,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童子切安纲,因为你杀了酒吞童子,以后这么叫你怎么样?”源赖光抚摸着手中的剑,‘安纲’自他有了名气以来,就被铸剑大师送给了他,一直跟了他五十年。
还有另一柄‘膝切’,源赖光叹了口气,这柄刀本来想着送给旗木升东作为十周年拜师礼的,只是为了防止在杀酒吞童子时出现意外而带走了,可自己现在却回不去了。
“真是委屈你了,明明落在随便一名大剑豪手里都可以发光,却要因为我的顽固而埋在这里。”源赖光缓缓闭上眼,他的生命快要结束了。
眨眼间两天过去了。
嘶嘶嘶……
本来欲睡去的源赖光,猛地睁开眼睛,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蜘蛛?”源赖光眉头一皱,用‘膝切’的刀鞘随手拍开。
嗤!
蜘蛛丝向着源赖光喷来,这蜘蛛丝可不像普通蜘蛛的丝,每一根都约有手指粗,硬度堪比钢铁!
源赖光未拔剑,只凭刀鞘,便将蛛丝砍碎。
“咯咯咯……不愧是第一大剑豪源赖光,都快死了还这么强!”一名美女穿着单薄的衣服爬了进来。若是只看上身,能让人想入非非,若是看了下身,便让人毛骨悚然,那居然是蜘蛛的身体。
“蜘蛛精!”源赖光眉头一挑,笑了笑:“没想到,我这将死之人,还能杀掉另一个为祸一方的妖孽!”
“哦?就凭现在孱弱的你?连拔剑都很难了吧,大妖酒吞童子被你杀了,如果我能杀了你,那我会成为一代妖王!”蜘蛛精还没有杀掉源赖光,便想着杀掉源赖光之后的事了。
源赖光笑了笑,他现在的确太虚弱了。
嗤嗤嗤!
蜘蛛精连续放出几道蜘蛛丝,想要将源赖光控制。
源赖光坐在地上,脸色有些难看,勉强将蜘蛛丝挡下。
“你不行了呢,接下来,只需要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记,我就可以受到所有妖怪的承认了,我将继承酒吞童子的地位!”如果妖怪想要证明是自己杀掉了那个人,就需要在那个人活着的时候留下自己特有的印记,每个妖怪都有自己独属的印记。
蜘蛛精一跃而起,一口咬向源赖光,想要在源赖光身上留下印记,却被源赖光勉强躲开,吃了一地的土。
“你都快死了,为什么还不安安分分的满足我的要求!别动!”蜘蛛精怒道,蜘蛛丝向着源赖光射出不知道多少。虽然多数被源赖光挡下,但源赖光终究是太虚弱了,还是被蜘蛛丝缠住了。
蜘蛛精笑了笑,再次一口咬向源赖光。
突然,源赖光猛地拔刀,剑光闪耀了整个山洞,一剑劈过了蜘蛛精的身体。
“啊……”蜘蛛精惨叫连连,一道血痕从头而下。
“你好像忘记了,我手上还有刀呢!”源赖光冷笑一声,转身又是几刀下去,将蜘蛛精砍杀。
“这次,可真的是灯枯油尽了啊。”源赖光叹了口气,随即,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
“贺君!老师出事了,他的魂卡裂开了!”爱子跑进剑道场,有些慌乱。
“魂卡裂开了?爱子,你别开玩笑了,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藤原贺看着爱子,脸色有些难看。
“你……你看。”爱子眼睛发红,将魂卡取了出来,上面写着‘源赖光’三个字。
旗木升东一听,眉头一皱,这魂卡就是生命卡,按道理源赖光是最强剑客,纵然对手是酒吞童子,但人们不是都说酒吞童子被源赖光到处追杀吗?怎么会出事呢。
“魂卡有追踪的能力,我们去找源赖光老师!”藤原贺脸色有些慌乱,说道。
“升东,麻烦你去准备一下船只,我准备一下。”藤原贺说道。
“好。”
“源赖光大人不会出事的,对吗?贺君。”爱子哭道。
“放心,或许只是与酒吞童子那个家伙找来的妖怪们战斗时受伤了,你看魂卡不是没消失嘛。”藤原贺安慰道。
……
“老师!”几人终于在山洞里找到了源赖光。
“呵呵,被找到了吗。”源赖光笑了笑,说道:“看来我这庸弱的模样还是被你们看到了啊。”
“老师,您在我眼中永远都是二十年前那个能一个人独占一万妖怪的英雄!”藤原贺抓住源赖光的手,眼中流出泪水。
“不要哭,男人怎么能轻易哭泣呢!除了公主殿下,我的夙愿已经完成了。我死前将酒吞童子扔进了岩浆里,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伙就快死了,能干掉酒吞童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源赖光笑道,又抓住了爱子的手,说道:“公主殿下,请原谅我丢下了你独自离去,只能让藤原贺这个毛头小子来照顾你了。”
“升东,这剑名叫‘膝切’,在几天前我用他杀掉了一个蜘蛛精,就给他换个名字,叫‘蜘蛛切’吧,就当作我离别时弥补你的十周年拜师礼了。”源赖光将‘蜘蛛切’交给旗木升东,又拿起‘童子切安纲’,目光有些复杂,说道:“这把剑沾染了酒吞童子的血,已经成了妖刀了,除非是真正的强者使用,其他人会被‘童子切安纲’同化成妖人,就将他放在道场,做个装饰物,虽然有些委屈他,但还是不要让人使用的最好。”
“嗯。”
“对了,岛上还有不少被酒吞童子杀害的女子的怨灵,找个高僧超度了吧。”
“升东,藤原贺不如你稳重,我不放心把公主殿下交给他,请你一定要多照顾一下他们。”源赖光最后抓住旗木升东的手,哀求道。
“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旗木升东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能放心离去了。”源赖光笑了,心中遗愿已了,嘴中的那最后一口气也松了,随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