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啊……噗通……稀哩哗啦……刘柳挣脱了李鼎之后，以自由落体的方式，落在了那些细脚伶仃的螳螂上，那些螳螂并不像刘柳想象的那么脆弱，它们只是倒下了，而刘柳却摔的粉身碎骨。

    李鼎很担心，就算是挂在半空中，还不顾个人安危，向下张望，他低着头，拼命注视着刘柳，注视了很久，脑子里面闪过一系的列问题:刘柳为什么要坠楼呢？她是不是已经跟北斗七号联络过了呢？北斗七号到底是谁呢？北斗一号二号又是谁呢？如果刘柳死了，上哪儿去找北斗七号呢？胡喜净曾经提到军用水壶，军用水壶是什么意思呢？军用水壶会不会是炸弹呢？刘柳有没有军用水壶呢？

    就在李鼎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刘柳，几根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她没死？”李鼎不由得发出疑问，紧接着就大声呼喊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她还活着！”

    刘柳果然还剩下一口气，奄奄一息的落在东倒西歪的自行车上。她隐约听到了李鼎的呼救，隐约看到了惊慌的人们从楼里面跑出来，隐约看到周围聚集了很多人，那些隐约中的一切，变得越来越隐约，最后彻底消失在隐约之中。

    不知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破案，总之，李鼎突然爆发出一股正能量，像一只金刚似的，攀着铁板的台阶，又重新爬上了楼梯。然而，当李鼎从楼梯上，平平安安下去的时候，已经是手软脚软了。李鼎站在明媚的阳光下，就觉得眼前发黑，倒在了楼梯旁边……

    不知救护车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什么人叫的救护车，总之，救护车把李鼎和刘柳一起送到了医院。

    刘柳已经不省人事了，医生

    正在全力抢救。而李鼎很快就苏醒过来。医生让李鼎留院观察，但是李鼎却不顾个人安危，偷偷溜出医院，赶回了警局。

    一九五六年九月二十二日，星期六，下午五点多钟，墙上的挂钟沉重的响过了五下，李鼎拖着比钟声还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警局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只有罗杰一个人，守着一摞比山还高的档案，愁眉苦脸的抽着烟。房间里面充满了烟雾，视线有些朦胧，尤其是那些二手的尼古丁，呛的李鼎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听到像暗号一样的咳嗽声，罗杰猛然抬起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恍恍惚惚的注视着李鼎，试探着说道:“你抽烟吗？”

    “我抽……咳咳……”

    李鼎刚说了半句话，就又咳嗽起来，罗杰似乎有些惊喜，急忙对出后面的暗号:“在哪里抽？”

    “……咳咳咳……”一阵咳嗽过后，李鼎上气不接下起的说道:“我抽什么抽啊！我就剩下半条命了，再抽烟就抽死了。”

    李鼎的回答，让罗杰非常失望，他那刚刚出现的一脸惊喜，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老李啊老李，不是我说你，受了伤就呆在医院好好休息，不要总是想着工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北斗行动的案子，只剩下七天了，你让我怎么休息的了啊！”李鼎说着又端起了他的茶缸子，咕咚咕咚喝起了凉水……

    半杯水没喝完，李鼎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茶缸子，急着问罗杰:“哦对了，华春艳审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问出什么线索？”

    “华春艳死了。”罗杰沮丧的回答。

    李鼎听罢有些激动:“华春艳死了！怎么死的？”

    “老李你先冷静冷静，听我慢慢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就在今天上午，我和几个女警员一起审问华春艳，但是她很不老实，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后来她说她要上厕所，我就派女警员陪她一起去，结果她在厕所里面服毒自杀了，也是氰化钾，跟孟岩和胡喜净一样。这些狗特务啊，就是铁了心非要与人民为敌，死不悔改！”

    李鼎有些气愤，一时不知朝什么地方发泄，于是不由得一拍桌子，大声质问罗杰:“你怎么能让她死了呢！华春艳对于这个案件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一死，我们的线索不就又断了嘛！”

    罗杰急忙为自己辩解:“是，情况我都了解，华春艳很重要，但是她非要自杀，我又有什么办法，你冲我喊也于事无补啊！”

    罗杰的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李鼎更加愤怒了:“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犯人交到你的手上，你就得负责！”

    罗杰拍着胸口，一脸的正义凛然:“我自问已经很负责了，她要去厕所，我又不能跟着。”说道这儿，罗杰话锋一转，又开始帅锅:“都是那两个女警员，年纪轻经验少，办案能力又差。行了，回头给她们一个处分，让她们好好反省反省吧。”

    “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处分就完了？”

    “不然你还要怎么样啊？”

    “你……罗队长，别忘了你是一个人民警察！”

    “我没忘，我以前是人民警察，现在是人民警察，今后永远都是人民警察，不用你来提醒我！”

    就在李鼎和罗杰吵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医院打过去的，说是刘柳因抢救无效，死亡。

    李鼎听罢眼前一黑，差点儿当场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