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马甲马甲飞
其夫人被齐末这番话给戳穿,眼下恼羞成怒,一时间通红着一张脸瞪着齐末,仿佛回去之后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任曦这才终于得了说话的功夫,缓缓的开口:“齐家真是好精彩的戏,简直比我写的画本子还要精彩。
不过有一番话,我还是要说给在场诸位听的,想必在场应该有不少人之前也读过这本书,并且对其中的角色颇有微词。
今日我也算听得了意见,不过不打算改善。我不认为一个女子天生来就应当贤良淑德,天生来就应当俯首称臣。
谁出生来也不比谁高贵,嫡出庶出,是男是女,都不能决定一个人天生来的性情和她的位置。
至于我所写此书,只是为了表达出一段自由追求自己爱情的故事,想必在场诸位有不少人读的也很是舒畅。我更希望不只是读的舒畅,心里也要想的舒畅。
没有人能够肯定一个女子生来应当如何,一个男子生来应当如何,也没有人能够肯定自古以来追求的爱情究竟是如何。
我不认为女子就应当立在原地等人,等着被像挑菜一样挑来挑去的。
这天底下好儿郎多的是,还望在场诸位倘若还未出嫁成亲,一定擦亮眼睛,好好挑一挑。
切莫一条路走到黑不知回头,若是遇人不淑,还要及时止损,悬崖勒马,方是正道。
毕竟名声是说给他人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当然只是我个人拙见,倘若在场诸位心中另有高明之想法,就当我没说。”
任曦像演讲似的来了一段小稿子。
她也没太在意这场小演讲带来的效果,毕竟在每一个时代都有其根深蒂固的思想。想要打破某些想法其实并不容易。很多人就像听一阵风,但是她还是希望如果在场有一些人正在遭受某种苦难的话,能够从中得到启发。
任曦没想到的是,居然引发了众多人的讨论,一群年轻的小姑娘们凑在一起,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没想到啊,原来祁王妃竟然就是我最崇拜的那位笔者!我当时读这本书之时就十分敬服!”
“没错,没错,我当时读的时候也特别喜欢,还在想京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新奇的话本子写手,没想到居然是祁王妃!”
“王妃今日之言论实在是新颖!虽说有很多人不能接受,但是我觉得虽然有些离经叛道,却好像也不无道理呀?”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凭什么我们生来就要做被人压迫的呀?还不能自己选择婚姻?”
“我有个表姐嫁了一个特别不好的郎君,到现在还在纠结要不要和离,生怕名声不好!可是我觉得她在家中做女儿的时候都没有过成那般日子,眼下这种情景倒还不如一个人生活的好。”
眼见着这群小姑娘们说起话来越来越肆无忌惮,一些长辈们看不过去了,开始斥责。
“胡说什么呢!闭嘴!”
许多人觉得家丑不能外扬。在这种场合里说这种事情简直是大逆不道。
任曦没想到居然会有不少的小姑娘们赞同她的想法。但其实也很正常,在每一个地方,在每一个时间段里,只要有压迫就会有反抗,只要有不对等,就会有怨愤。
只不过没有引发之机,便都一直积压在其下,等待着有朝一日一道引火线引起,喷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有些问题既存在就终究要面对。
眼见着场面随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齐夫人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妖言惑众,似乎是嫌丢人,骂骂咧咧的走去了一旁。
任曦懒得再多搭理她,穷寇莫追的道理有时候也到管用,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懒。
这边回过身来,对上一排亮晶晶的眼睛,任曦有一些无奈,眼见着祁王府的一众人用一种崇拜的小眼神儿看着任曦。
祁王府众人:依照王妃的说法,王爷就是王妃千挑万选,最终挑中的京中最得心意的人吗?
一定是这样!回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子!
还有一旁不可忽视的齐末,虽然好像是刚刚认识,但是对方似乎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以书会友的知己。
“姑娘先生所说实在是很有道理,先前竟是小生狭隘。”齐末一副敬服的样子。
任曦听得脑壳子嗡嗡的,are you kidding me?开玩笑么?齐末这家伙入戏太深了吧?
姑娘先生?这是什么神奇的称号?
理解不动,理解不动。
任曦嗯嗯啊啊的把人应付了过去,并不是很想和这位看起来不是太聪明的小伙子讲话。
大家隔了几千年也就罢了,还隔了两个世界,另外可能还隔了两个语言系统,实在是交流不了。
嚷嚷了大半天,收获了一众书粉的赞扬,以及另一面离经叛道的批评之后,任曦开始觉得越来越累了,突然间有些思念在祁王府安静的日子了,要不自己也学柏珹,早早的退场?
“诸位今日宴席好热闹啊。”正位上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大家一致敬了敬而后各自回位,向正位上敬了一杯。
任曦抬头一瞧,看着一旁气宇轩昂眉目无情的那位公子八成是宿陉,又看了看正位的这位想必这就是宿老大人了。
宿老大人也是朝中重臣,积威甚重,在场的众人对他也颇为敬重,因而都很给面子,把刚刚的热闹给掀过去了,任曦这一下,只好打消了提早离开的心思,安安静静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