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异宝
小绿瓶与常物无太大区别,并非那种自成一片空间的宝物。其内除了平底浅浅的一层淡蓝色液体外,别无他物。
那些淡蓝色液体,细看之下,韩烬总感觉有些眼熟,这类性状,某本书中似乎曾经提及过,但那种神物极为珍惜,让他不能妄下结论。
直到神识与淡蓝色液体相接后,一股畅然之感瞬时传遍全身,他这才确定下来。
“灵气浓郁,百倍于上品灵石不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只有在一方地脉之处,才有可能生成的承天灵液?”
伸手一招,将小绿瓶攥在手中,韩烬看着内里之物,心中喜不自胜,“怪不得,原来宋青能在短短十几个月的时间内,以伪灵根之资,修炼到炼气九重,全凭这承天灵液催动,不过如此神物,用在他身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摄了一滴承天灵液出瓶,韩烬张嘴将其吞入腹中,盘膝坐下,感受着其内含的庞大灵气在周身之间流转,先前郑千秋设在他体内的那道禁制竟然隐隐有了松动之意。
大半个时辰后,韩烬意犹未尽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小绿瓶收入储物镯中。至于瓶塞,则是被他随意仍在地上,毕竟承天灵液遇气则发,岂是区区瓶塞可以堵住的,能将承天灵液保存完好,内里乾坤全在小绿瓶之中。
“符宝法器,承天灵液,想来宋青是得到了某位修士的遗藏。”信手捏了个法诀,引来一片草木碎石将洞内遗留之物尽数掩埋,韩烬御剑朝定波府飞去,“不过,怕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回到定波府,韩烬一刻也不得停息,当即便进入静室之中,依靠小绿瓶中的承天灵液修炼起来。
半月的时间眨眼即过,一日正午,泠竹峰上忽而风起云聚。晴空一道炸雷响起,震的其间竹影摇曳。
一道湛蓝色的流光从泠竹峰小院中窜出,飞至峰巅后显露出身着一身青衫的韩烬身形。
长舒一口气,感受着气海之内,凝结成实质真元的法力,韩烬无不感慨,“今日入筑基之境,才算是真正成为了一名修仙之人。”
不等他抒发完胸臆,一道传令玉符从天际飞来,围绕韩烬盘旋一周后,落在其手中。
“程师兄?”读完传令玉符中的讯息后,韩烬心念一动,御剑来到泠竹峰外。
黄皮葫芦悬停空中,程松以手抚膝,半坐其上。两人神识相接,探知到韩烬已入筑基之境,他忙直起身子拱手道喜。“韩师弟当真天纵英才,不想入门才短短一年的功夫,便从炼气三重直入筑基,如此神速,令为兄汗颜。”
“师兄谬赞。”韩烬当下也不托大,大大方方的回道,“韩烬不过是运气好,占了灵根上的便宜,仙道渺渺,日后还需师兄多方提携的是。对了,不知师兄传音玉符之中所提要事为何?”
“湖心天阁的谭师兄,死了。”
“什么?”韩烬闻言,连忙露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据我所知,谭师兄入筑基之境已有数十年之久,如我这般初入筑基之人,根本不是其对手,怎么会”
“想来韩师弟闭关时日不短,对定波府内发生之事一无所知。”程松给了韩烬一个放心的眼神,慢斯条理的说道,“半月之前,有外事弟子见到谭师兄在晴川原与一名身着外事弟子服饰的修士斗法,而后便双双不知所踪。”
“府主闻讯,大为震怒,除执法峰外,还命我协查此事,我在晴川原盘桓半月,无所收获,这番回来,听闻韩师弟你尚在闭关,特来告知一声,若无要事,不要轻易出府,免生事端。”
“师兄敬告,韩烬谨记。”朝程松拱手回应,韩烬心有余悸的说道,“师兄有所不知,半月之前,我曾去过一次晴川原,今日听到师兄的话,顿觉如芒刺在背。”
“哦?”程松闻言疑惑道,“师弟无端去晴川原,所为何事?”
韩烬束音成线,浅浅说出宋青二字。
“咳咳。”程松干咳两声,脸上尴尬之色一闪即逝,“你安全回来便好,师弟初入筑基,还是需要好生稳固好境界,我就不打扰你修行了。”
说完,程松便驾着黄皮葫芦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支撑韩烬筑基之后,小绿瓶内的承天灵液便消耗殆尽,没了承天灵液的小绿瓶,比起寻常玉瓶,除了坚硬几分外,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但其好歹是能存储承天灵液之物,抱着此瓶绝非凡品的想法,韩烬曾以数种催动寻常法器的方法试验,却皆以无功而返告终。
几日后的深夜,韩烬一如既往修炼完毕,把玩了会小绿瓶后,终是放弃了对它的研究。
走到院中取了一捧灵泉水灌入其中,韩烬又折了几根竹枝插在瓶口,寻了处向阳的地方将小绿瓶随手一丢,自言自语道,“虽然你现在没什么用了,但好歹帮我过大忙,日后就在泠竹峰,老老实实的当个小花瓶吧。”
做完这一切,韩烬返身走向静室。
刚一入门,其身忽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韩烬!”郑千秋的声音兀然在他脑海中炸响,“定波府门规,第一条是什么!”
“凡定波府门下,不得同门相残!”韩烬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你为何明知故犯!”
巨音入耳,韩烬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似要爆炸开来,七窍之间,不住流出斑驳血迹。他勉力提起心神回道,“师尊,弟子不解其意。”
“不解其意?”一点细碎的衣角飞到韩烬面前,“这是你的真传弟子服碎片,乃是我在晴川原寻得,上面有被谭震燃血之法所伤的痕迹,若是你还想争辩,就将自己的真传弟子服拿出来!”
那点破碎的衣角,韩烬非常确定并非是自己之物,当日被谭震所伤,破掉的碎片他都第一时间将其收集,分毫不差。
忍着脑海中的剧痛,韩烬轻轻拍了下储物镯,随后一件完好无损,上绣金纹的黑衫从中飞出,落在静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