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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乱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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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红的血液滴落在石板之上,绽开如梅花一般。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杀的了我?”方天鹤双手握住插入胸口的剑身,不可置信的跪在地上。他浑身精气不断向外逸散,眼中的瞳孔也逐渐失去焦距,方天鹤死了!

    狂风暴雨打的脸生疼,方星瀚却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刚才他借风势出剑,那一剑的力量有近乎两千匹马力,瞬间就刺破方天鹤的防御,一击毙命。也许这才是御风真正的样子,借天地之力为己用,御万世之风。

    “不过方天鹤也太过自信,如果他全力出剑,自己也许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方星瀚抽出天鬼,看着眼前方天鹤的尸体,精气外溢之后他的身体迅速缩小如同一条衰老的野狗。弑兄夺位之人最终也死在自己侄子的手中。

    周围突然传来阵阵脚步之声,方星瀚忍着胸口的剧痛,背上陈伯的尸体离开城中。他需要先埋葬陈伯的尸体,然后再去一趟方家祖宅,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得到方家的解答。

    不一会儿方天鹤尸体面前就站满了人,众人面色各异,有人掩面偷笑,有人眉头紧皱。为首的夏长老掀开方天鹤的衣服,一条极细的剑痕位于其胸口之上,贯通身体直接绞碎心脏。一个炼血境的武夫竟然杀死了炼肺境的大武师,这几乎毫无可能。

    “有意思,真有意思,不愧是那个魔女的儿子,夏国的江湖又要不太平了。”夏长老挥了挥手,招呼手下抬走了方天鹤的尸体。神色耐人寻味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上有一个拱起了小土包,小土包旁边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小树,陈伯就是在这里救回了尚在襁褓之中的方星瀚。那日也是疾风骤雨,方若霖抱着方星瀚一路砍杀出一条血路,来到陈伯面前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星瀚就交给你了,把他养大,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和他的母亲。”方若霖说完就死在了陈伯的怀里,从小一起长大陈伯嚎啕大哭。陈伯将方若霖埋葬在这里,将方星瀚当做捡来的孤儿养在方府之中。

    如今方星瀚也将陈伯埋葬在这个土包的旁边,他们两个老友可以在黄泉之下相伴了。此时已是雨过天晴,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到方星翰身上,让他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方星翰提起天鬼,走向方家祖宅,他心中有太多疑问等待解答。

    说是祖宅,不过是一片小小的村落,隐藏在群山环绕之中。在这里居住着一些方族的老人,和一些很老很老的方家奴仆。方星瀚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他隐约的记得一个老婆婆还抱过他。公鸡啄食,黄狗乱跑,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怡然悠闲。

    高大的院门外,一位白发老婆婆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她紧闭着双眼,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方星瀚不想打扰她的悠闲时光,正要跨过她坐的门槛,突然被一把扫帚抵住肚子。“你身上全是腌臜之物,去把自己清洁干净再进院子。”。

    方星瀚心中大惊,这把扫把若是换成长剑,自己已经小命不保了。“好的阿婆,我这就去河边把自己清洗干净。”方星瀚恭敬的回道。抵住肚子的扫帚突然不见了,白发老婆婆又恢复成她那慵懒的样子,静静的晒着太阳。

    村落旁的小溪边上,水流潺潺。方星瀚脱光衣服,把身体埋在溪水之中。冰冷的溪水流过他的眼睛,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水底游荡的小鱼。方星瀚的认知被彻底的打翻了,那个白发老婆婆的剑术比方天鹤还要高,但她为什么留在这小小的乡村呢。

    “方星瀚你洗完澡把这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再去见婆婆。”一个头扎两个冲天辫的小女孩放下一团衣服一溜烟跑开了。方星瀚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离开的身影,心中更加迷茫。“这个婆婆是谁?为什么要见自己?她跟方天鹤是什么关系?”。

    溪水流淌带走身上的污渍,一会过后。方星瀚从溪水之中站起来,穿上小女孩带来的衣服。衣服居然意外的合身,面料柔软而舒适。带着满腔的疑问,方星瀚走在乡间的村道上。此时太阳逐渐落山,高大院门门口的白发婆婆正在拿着扫帚扫地。

    方星瀚小跑到白发婆婆面前拱了拱手说道:“不知婆婆找我有何事?”,白发婆婆并没有理他转身继续扫着地。方星瀚感到十分疑惑,又绕到白发婆婆的正面,白发婆婆突然用扫帚给他肚子来了一下。方星瀚浑身一震肚子传来剧烈的疼痛,这一下至少有一百匹马力,这个白发婆婆至少有炼皮境武师以上的境界。

    “方星瀚你在哪里烦桃婆婆干嘛?快过来,婆婆在里面等你了。”那个头扎两个冲天辫的小女孩站在院子里面对方星瀚大喊道。方星瀚心中大为尴尬,才知道自己找错了人。连忙跟着小女孩走进房间里。

    一盏孤灯的放在桌子上,照亮了桌上的一域之地,桌上摆着几个朴素的小菜。“坐吧!”光影之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方星瀚警惕的坐在凳子的三分之一处,努力的向声音的来源之处看去。

    一张和方天鹤有八分相似的苍老面庞出现在孤灯光线里,方星瀚顿时心中一紧,手不自觉的放在天鬼的剑柄之上。对面的老婆婆似乎看穿了方星瀚的动作,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怎么,你刚刚杀了你的叔父,又想对你的姑奶奶动手吗?”。

    方星瀚闻言手中一顿,有些不知所措。刚想要解释,却见老婆婆摆摆手,深深的叹了口气:“当初天鹤弑兄夺位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也会遭受同意的境遇。你们这些小辈的事我不想管了,不过你这次来这里不仅仅是想要看我这个老太婆吧。”。

    老婆婆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仔细的看着方星瀚的面庞。方星瀚被老婆婆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正想询问过去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老婆婆激动说道:“像,太像了,方星瀚你小的时候还没有发觉,现在的你跟你妈妈那个魔女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又是魔女这个形容词,方星瀚内心莫名火起,正要与姑奶奶争论一番时。老婆婆突然丧失一切厌倦一般的躺回阴影之中,再也不说一句话。方星瀚想要上前问个清楚,突然被抓住肩膀,转头一看是桃婆婆那张老脸。

    方星瀚自知不是桃婆婆的对手,强忍着怒火走出了房间。走到门口,却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去临江城吧,你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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