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入敌人内部

    告别了李婆婆的儿子，我跟傻狗晃晃悠悠地又回到了同衣酒店。

    委婉的向秦德利提出，可以要求给他的母亲做个尸检，看一下李婆婆确切的死因。但因为拿不出证据，自然也就被秦德利拒绝了。

    告别了李婆婆的儿子，我跟傻狗晃晃悠悠地又回到了同衣酒店。从怀里掏出那个在李婆婆房里找到的水晶球，傻狗盯着看了很长时间，就在我以为这家伙是走火入魔的时候，突然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称他想到了一个能最快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打入敌人内部。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钱进，一定可以抓住对方的把柄，从而将杀害李婆婆的凶手捉拿归案。

    说着，他把水晶球又揣回怀里，就要冲出门去。我劝傻狗冷静点，我俩这次来市里的目的，不是来当侦探，破什么杀人案的，如果真的怀疑凶手就是钱进，最好还是搜集到一些证据，然后交给警察处理。

    “搜集证据再交给警察，这跟我要做的事不冲突啊。”

    说完，这家伙不顾我的劝阻，就冲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交代让我有时间补补觉，说他晚上可能没有那么大的精神继续跟下去。

    对于傻狗这种没经过我同意，就擅自把我给安排了的举动，我是相当不满的，但他并没有给我表达不满的机会。

    关门声过后没多长时间，手机就开始不断的响，我拿起来一看，不死群里一条接一条的信息，以惊人速度往外冒。打开一看，几乎每一条信息都跟李婆婆的死有关。

    我没有加入群聊，就只是安静地看着。不知道群里剩下的几个人都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过，看样子他们所知道的，跟我这个专门去了案发现场的人差不多。

    或者，如果今天上午没有遇到李婆婆的儿子秦德利的话，我应该知道的比他们要少太多。

    看着他们毫无顾忌的谈论着李婆婆的死，谈论着十年前李婆婆孙女的死，我总感觉后背有一股寒意弥漫。我想把这种感觉称为人性的冷漠，但这种说法不能在傻狗面前提起，因为他很可能会告诉我这就特么的是人性，跟冷暖无关。

    “因果报应啊。”

    突然冒出的五个字，顿时让群里安静了下来。

    发信息的是林晓天，我等了好长时间，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看着这五个字，我就在想，如果没有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没有现在还躺在医院的303，那么今天李婆婆的死，或许是可以跟十年前李婆婆孙女的死，扯上所谓的因果关系。

    我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每一件事，脑子里的问题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就在我被这些问题搅得头脑发昏时，傻狗就回来了，他好像喝了很多酒，一进门就躺在床上，跟我絮絮叨叨地说起他这几个小时的经历。

    傻狗说他刚到二十四楼，就跟钱进身边的跟班阿西撞了个照面，还没等他想出说辞的时候，又被对方带进了那间少为人知的玻璃房里。一进去，就看到钱进坐在沙发前的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玻璃桌。

    本以为是打碎水晶球的事被他们发现了，现在要跟他算账，哪知道钱进也只在他进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就再也没有任何表示。

    带傻狗进去的阿西也没有招待他这个客人，反而是一进门就走到钱进身边坐下，接着就看他们两个人盯着同样的地方发呆。

    傻狗不明所以，又见没人管他，索性大大方方的把整个房间看了遍，那房间跟上次进去时候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墙上那排水晶球又少了一个，而少的那个就在他怀里揣着。

    一直过了快一个小时，钱进才坐回到沙发上，还对阿西说着真没意思，说他俩盯着看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成功一次，枉费了他俩的一片期望什么的。

    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那俩人，一直盯着一个非常小的蜘蛛，只为看它如何靠着一根细丝，从地面爬回桌上。

    很显然结果不尽人意，但钱进并没有对那个蜘蛛失去信心，在跟傻狗像多年没见的好友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中，还不时的走神，继续盯着蜘蛛新的动向。

    大概六点钟的时候，钱进让阿西给下面的人打电话送饭。饭送进来后，阿西拿出了不少的酒，傻狗说他们三个人一口饭一口酒的吃了一顿沉默、又各怀鬼胎的晚餐。

    在这顿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阿西突然看到，在他眼前的盘子上，有一个小黑点，沿着盘子的边角，快速的来回移动着，他凑向前一看，那个小黑点正是他们盯了那么久的小蜘蛛。于是，他立马用筷子指着那个小黑点，兴奋的告诉钱进，说它又上来了。

    钱进也很高兴，两筷子扒完剩下的饭，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小蜘蛛捏到玻璃桌的正中间放好，饶有兴致盯着它。

    五分钟后，她往沙发上一靠，跟傻狗和阿西拉起了家常，说她之所以对那个蜘蛛感兴趣，是因为觉得从前的自己跟它很像。

    还说她的原名不叫钱进，至于叫什么，她不愿意说，只说自己非常不喜欢那个名字，太过女性化。还说她为了改名字，曾经跟自己的父母之间，较量过多次，就跟那个想要爬上桌面的小蜘蛛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然，最终她胜利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名字。

    傻狗说在听钱进讲这些事情的时候，阿西一直很沉默，像是早就习以为常，而他是想接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直都很紧张，直到阿西透过玻璃屋，看到外面那个离他们很近的卡座里，坐了一个身穿红裙的姑娘，这才打断了钱进。

    那个姑娘，他们叫她大小姐，从坐下后就一直抽烟，这时一声尖利的声音从钱进的身上传来，就见她从身上掏出了个老年机，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按了一个按键，接起了电话。

    接起电话后，钱进只说了简短的几个字，电话就挂断了。傻狗从她脸上看到了自从进屋后少有的严肃表情，随后钱进起身，对他和阿西说今天有事儿要先走，让他俩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傻狗很想要接着跟下去，可是阿西把钱进送出了玻璃屋，又回来了。

    想要找个借口走掉，但是阿西坚持让傻狗把酒喝完了再说。

    就这样，无法脱身的傻狗，只能陪阿西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灌酒，两个人也没话可说，只能看着玻璃外面的世界。

    在钱进离开大概三分钟后，玻璃门外，叠着双腿坐在卡座里的大小姐，接了一个电话，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不一会儿，一个像是保镖的男人走过去，又低头跟大小姐说了几句话，她摁灭手里的香烟，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那个钱进，一定是去做坏事了。还有那个什么大小姐，也一定有份，玉哥，你快去，去看看他们到底干嘛去了，不能放过他们，一定要把他们都抓到···”

    看着床上醉醺醺的傻狗，我只能无奈的叹气。帮他脱掉鞋子，又盖好被子，我穿好外套，朝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