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零度空间
一
杜凯坐在山头上，身后依着一面山崖。
他在等待那个巨大星球的再次出现，因为他在努力掌握一种计时方法，就是星球出现的周期和手表转动的圈数，按照原来的世界算法，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月，手表的时针转了六十圈，只是那个星球出现的非常没有规律，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搞明白它的运行轨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三十天里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所有的状态跟来得时候一样，他的精神面貌也非常好，这是源于他几十年的科学修行，有人认为，如果把某个执着的科学家关在一间实验室里，给他一生的时间，直到他变成一具骷髅的时候他可能还在计算自己的骨头变成骨灰的时间。
他按照手表的时间盘腿修禅用来代替睡眠，因为在修禅的过程之中，他会有一种梦境产生，梦境是一个如同拼图一样被三岁娃娃拼接而成的世界，一直都看不明白，却有着一股冲击思维的逻辑力量存在着，这股力量也在一点点侵蚀他在来此以前的记忆，让他的记忆时常出现某种混乱，他甚至认为他现在陷入到了某个梦中，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苏醒。
他手里握着一块石子在山崖上刻画出标记符号，然后轻轻地将石子放在山崖边上藏好，在这个世界里他能够得到的一切东西都是他的宝贝。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望向远方，远方是所谓的雅丹地貌环境，他决定了，决定到那边去探险，好好的探索一下这个世界的奥秘。
地球虽然是圆的，但是路总有尽头。
他站在那里做着出发前地选择准备，因为他要选择一条路径，正常的情况下，是朝着有太阳的东方，就是光线比较亮的那个方向，可是那个方向并没有路可走，就在他犹豫之时，那个巨大的星球又出现了，非常玄幻，像皮影戏里的一个影子，而又偏偏清明透彻，让人无法判断那是什么星球，月亮？火星？
fuck。
哦，那是什么？
杜凯睁大了眼睛，天上那个星球仿佛变成了一面镜子，而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同样走在荒漠里，脚步匆匆，四处张望，他穿着的竟然是古代的衣服？杜凯飞身一跃朝那个星球的方向跑去。
他一口气朝前方跑了两公里多，眼睛始终盯着那颗星球，他发现星球里的人跟他有一个角度的变化，于是，他在不停得变换行走路线和方向，大体走出一个圆弧形，而那个星球却始终没有脱离他的视线，他知道这个星球的影子随时都会消失，就像它随时都会出现一样，但是，大致上，它依然还是有一条运行路线的。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那个星球运行到一处山坡的后面之后就消失了，他爬上山坡按照先前星球的运行方向努力搜寻着，可是，世界又恢复到了彻底的平静。
他在山坡上站了很久，回想着最后那个身影所处的方位，然后，他朝两个方向去分辨，而那两个方向由近及远没有任何动静，一丝光波动的影子都没有。
这到底属于什么现象他不知道，但是，他有一条清晰的思路，他要原地不动，等待下一次星球的出现，相信“现象”这个东西是有一定逻辑道理的，只要出现一次就必将出现第二次，而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那第二次的出现。
他的机械式手表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感应，依然运行正常。而在他以往的记录里最短六个小时就会再次出现那个星球，它很大，很稳，缓缓移动。
很遗憾，他并没有看清楚那张脸，也许是因为不认识，第一眼就对那张脸没有印象，但是，他好像是一个光头男，他的衣服很特别，电视里常见，应该属于中国古代的某个朝代的服饰，颜色较深，第一眼的感觉朝代很远，只是他无论如何也判断不出这个影像所包含的含义和内容。
他想坐下来，可是刚蹲下去一半就弹了起来。
星球快要消失的时候，那个男人朝他看了一眼，似乎有惊喜瞬间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当时昂着头朝上看……他也看到了那个星球？也看到了星球里的我？他真的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上就我们两个人？
他在哪？他极目四望，却听到一声呐喊。
“杜凯。”
哦？这个世界里的声音好奇怪，他竟然无法分辨声音的来源？
“杜凯，我在下面，往下看，右面，再右，哈哈，看到我了吗？我，哈哈，我终于找到你啦……。”
二
两个人搭着胳膊互相端详了很久，不过，与其说是互相耽量，不如说是杜凯在考察这个人，几乎把他用手捏了一个遍。
“我从几公里之外的那个时光机过来的，不过，我感觉我走了几十公里，单凭着一种直觉朝中心位置走，现在证实我的判断是非常准确的。”那个人说道。
杜凯不断地皱着眉毛，一句话没说，他相信对方会告诉他一切。
“你被流放在一个能量相对稳定的空间里，在这里，能量不增不减，永远守恒，看来没错，你还这么年轻。”
杜凯继续皱眉毛。
“你丧失语言的能力了吗？我真不知道你在这里度过了多少年，但是，你从我们那个世界里失踪了近二十年。”
杜凯张着嘴，脑子里对于那个还是哪个的世界印象更混乱了。
“我还好，可以说话。”杜凯说道。
“你还是老样子啊，如果我再晚几年恐怕就见不到你了。”
“我好像来这里没有多长时间……。”杜凯说道。
“不要相信杜飞，说不定在这之前，他把你送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只不过你是一个不可能安分的人，所以，他又干脆把你送到了这里。”
“杜飞？”
“你竟然想不起来了，这些空间跟你有着莫大的关系，几乎就是你跟关耀对磁场的研究成果。”
“关耀？”
“瞧瞧杜飞对你做过一些什么，他是怎么办到的？那小子确实有点本事，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你还记得吗？”
“有个叫paul的人跟我说速度可以改变时间，然后让我参与他的某项计划，我就穿越时间来到了这里。”
“这也有点太复杂了，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就是这个加速器，我们现在正处在第一节加速器和第二节加速器之间的位置，只是，那个时光传输机……怎么说呢，那不是时光传输机，我们以前以为时间变化了，其实，他妈的不是，是空间变化了，速度改变的不是时间而是空间，空间，这里是一个很邪门的空间，在杜飞那里，他们称这是一个0度空间，你应该也看到了那个星球的影子了吧？那是地球，其它的空间会把地球的影子投射进来，因为各个空间的能量干扰，所以，它的出现是没有规律的。”
“哦，零度空间？”杜凯纳罕，他以前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对。你可以把这里看成是绝对零度环境，粒子都被冻住了那种，所有的一切能量为0。所以，这个空间是0度空间，能量不增不减，但是，它还是有能量的，否则，它就塌陷了。这里的时间对于你来说是不存在的，不要看你的表，那没有用。所以，外面的时间在流逝，而这里的时间对于你的一生来说，完全不存在，对你的生命体也不存在任何影响。这就是这个空间的特点。要想打破这个空间很容易，只要想办法打破平衡，找到它的死穴就可以办到。”
“我们要去哪里？”杜凯问道。
“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好朋友杜飞在你失踪之后娶了你的老婆，并且，生儿育女，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我之所以费尽心思找到你，是因为杜飞要毁灭我们的那个世界，他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杜凯眨了眨眼睛，他还无法分辨世界这个概念，显然，他说的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空间，而在他的印象里，根本不存在。
“你应该生气才是，因为王美珊也就是你老婆嫁给了杜飞。”
“嘶，不对吧，王美珊从来就不是我老婆，我们已经分手很长时间了，她嫁给杜飞我为什么要生气？”
“杜凯，我是明白了，杜飞肯定对你做了点什么，现在我告诉你，你要忘记你现在的记忆，一定要忘记，听我说，好不好？”
“你说，赶紧说。”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我能来这里就说明我所在的那个世界里，你是皇帝，王美珊是你的老婆，你失踪之后，你最好的朋友跟你老婆结婚了。”
“我最好的朋友到底是谁？”
“他叫杜飞，英文名字保罗。”
“老保？”
“好吧，没有人这么称呼他，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不错……不要怀疑我的衣服，这是正宗的秦朝衣服，我来的时候，情况危急，关键是当时不确定你在不在这里，电脑里有很多秘密空间发射程序，我只是凭着感觉选择了这里，当时那种感觉非常强烈，果断的按下了启动按钮，你要知道，我在他身边可是做了十年卧底。”
“你们那里的穿梭机很先进？我可是穿着防护服的。”杜凯说道。
“不要怀疑，杜凯，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的，再说了，我没有见过落后的穿梭机是什么样子，也许是几十年前的样子吧？——走，让我见一见落后的穿梭机，我们边走边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