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关杜效应
（此章是完全建立在哲学之上的一种构想，除了逻辑，其它的都是编造，当然，逻辑只服务于本小说。）
关耀和杜凯接到通知的时候，他们俩正在辽河边上钓鱼，他们获得了本年度的诺德贝尔百奇奖。
诺德贝尔百奇奖又称为诺德贝尔一百项科学奇观（闻）奖，近几年才设立的一个奖项，不是正式的奖项，类似于应用领域里的黑科技创造奖。
接电话的是关耀，杜凯在忙着提竿，一个黑漂下去，赶紧提上来却只是一只白条，这种鱼向来咬钩凶猛，以短短一拿长的身体咬住鱼饵在水底疯狂逃窜，力道大得惊人，总会让人以为是巨物。
杜凯摇摇头，将白条重新扔回到水里。
“还有其它好消息没有？”杜凯问道。
“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倒是有一个。”关耀说道。
“有多坏？”杜凯眼部轮匝肌抽动了一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诺德贝尔奖委员会一致认为，你的导师宋志伟没有资格跟我们一起获得这个奖项。”关耀说道。
“哦，这对我有点不公平。”杜凯说道。
“呵，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们只看到了巨人肩膀上的牛顿，而对巨人却视而不见想来也是有道理的，看来下一步，你得向牛顿学习了，好好夸赞一下你脚下的巨人了。”关耀说道。
“真尴尬。”杜凯摸着他的胡子，发出沙沙地声音，“让我拍自己导师的马屁，拍给别人看还是拍起来他会舒服一些呢。”
“百奇奖而已。不管这个奖项有没有他，很快，我们都将分道扬镳了，距离和时间终会消磨掉今天发生的所有不愉快的事情，这是常数存在的基本规则，加个点性质总是要变的，我们只是看上去彼此交汇，其实是平行线，既然如此，何必自取烦恼。”关耀说道。
“我时常警告自己，不要以数学的思维去解决物理问题，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问题并不以问题本身为解决对象，我觉得我还是保持沉默为好。”杜凯说道。
“好吧，顺其自然吧，不过伟人都有犯小心眼的时候，何况……。”关耀说。
“看来，问题本身就已经存在好久了，以前我无能为力，现在我也不可能解决，未来也没有解决的希望了，总得说来，这是我需要解决的问题吗？”杜凯再次提上鱼竿，钩子上空空如也。
“我们回去吧。”关耀说道，“今天的鱼儿显然没有胃口。”
“显然，我们不关心这个问题，如果钓上一条鱼来让我更烦恼，是放生呢还是拿回去吃掉呢？放生就没有战利品，没有战利品心理总会有些许的失落，拿回去吧，我们又不吃，抉择艰难，这样也好，没钓到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下一次了。”杜凯把鱼竿收了回来。
“收获还是有的，显然，你已经得到了。”关耀也收起了鱼竿。
他们俩研究的成果后来被称为：关（耀）杜（凯）磁场效应。
他们俩将以各种方法制造出来的磁场进行互相干涉，以各种方式进行试验，然后，就发现了一种现象，他们俩称之为：时间空洞。
他们俩之所以称之为时间空洞是因为电子和正子互相湮灭之后，光子却不见了，他们俩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是属于量子论还是相对论，如果相对论代表永恒的话，那么量子论就是统一场里的一个洞，这个洞避开人们的视线之时接近完美，当进入人们视线的时候又让人们获得惊喜，而他们俩获得的惊喜终究还是一个洞。
论文写出来之后问题又出现了一大堆。
时间本来不存在，何来空洞？
于是，又被人提到概念性错误的批评和议论。很多人认为“洞”这个概念有点哗众取宠的嫌疑，如果真有一个“洞”存在，哪怕只是一个轻子形成的“洞”，地球恐怕都将不复存在。而这洞除了“消失”根本无法显现，于是“消失”也变得毫无意义。
有人认为，世界上有些东西一直存在，并且存在很久了，比如电子，闪电在人类历史上不知道造成了多少次火灾，杀死了多少生物，可是，直到富兰克林时期，才开始正式对其进行研究。但是，即使这样，电灯电脑也是几百年后才出现的，不是吗？
像这样的说法无穷无尽，甚至让你无法分辨其中的善恶，比如他们的对手拉兹就这样说道：“霍尔效应被发现一百多年后，人们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所以我认为，说不定这玩意一百年之后能帮助人类制造出虫洞。”
这话用文字表达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以拉兹的口气说出来，这就是一个讽刺。
那么，他们的发现到底是什么呢？
有人做完了相同的实验之后，用磁场矩阵图和量子矩阵图来解释，解释出了数种可能，唯一的可能是不可能，否认掉他们的时间空洞。
有人从能量平衡角度来进行论证，认为在磁场区域形成了一个湮灭空间，提到了暗能量，于是把其描绘成一个能量空洞，而这个又站不住脚，按照以往的理论，这依然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实验。
进一步的理论认为，这个时间空洞连光子都无法通过，也许它可以通过，只不过时间短得让人类无法获得计算数据，于是又瓜葛上了数学问题。
但是很快，这个空洞让数学变成了玄学，缺乏建立基本概念的常数，这个空洞让数学里的1支离破碎。数学里的常数定义是独立于物理的，所以，它不能完全解释物理现象，以前的任何一种理论都无法解释。
这恐怕也是关耀和杜凯称其为时间空洞的原因，而科学界并不承认这个说法，更因为无法解释，所以只能被列为诺德贝尔百奇奖之一。
对于他们来说，生活和工作一样，度假就是出去钓钓鱼，进行一场野外烧烤。野外烧烤的计划总是每每告吹，因为总是凑不齐人。钓鱼吗，拥有此类爱好的人更少，他的很多同事在以前都会为一条白条鱼而欢呼雀跃，拍照留念，大肆吹捧他们的战利品，这为他们引来无数的讥讽，因为南方人善于以此来调笑他们，更甚至让他们以为北方资源已经枯竭。
杜凯因此很不喜欢跟那些人一起做游戏，在他心里这可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是他童年时光中最美好的回忆，他不允许遭到破坏。
关耀其实也差不多，勉强为之而已，然后这个度假计划的一半时间都是他在反复催促：没鱼，走啦，走啦走啦。其结果就是真的没有鱼，他们今天就跟往常一样，一无所获。
他知道他不是缺乏耐心，只是对此缺乏热情。
把所有的装备都收拾完，扔上车，他们就要往回走了，这是一趟远途旅行，北方的河流最近几年增加了不少，因为往年的数场暴雨让很多干涸的河床也在常年流淌着溪水，但是，有鱼可钓的河却不多，从这条河的上游一直到下游到处都是钓鱼人的身影，这可是东北少有的可以被政府允许垂钓的河流之一。
他们的吉普车转了几个弯开上了宽敞的马路，行驶在天地之间。
“你觉得我们有多大把握能够正式拿下诺德贝尔奖？”关耀问道？
“你是说我们的研究成果还是要考虑其它因素？”杜凯说道？
关耀转过头来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杜凯驾驶着汽车，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关耀叹了一口气。
“别那么计较好不好，你太紧张了，这对于一个真正的科学家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对于你来说更不是一件好事，你现在需要的是调整你的心态，否则，不但会影响你以后的研究，而且还可能发生更严重的后果，荣誉可是人心深处一把潜藏的刀。”杜凯说道。
“你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你看一看，谁不是在为荣誉而战。”关耀说道。
“不完全是。”杜凯说道，他甩了一下头，“你看他们，今年的收成又泡汤了，这雨要么就下一整年，要么就是全年一场不下，你让他们吃什么？我们吃什么？”
周围的庄稼地里，老百姓在烧庄稼，颗粒无收那就一把火烧掉。
关耀扭过头去看向窗外，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吉普车穿行在烽火之中，加速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