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克拉克与娃娃亲
“亲家！我们家房子大，人少，你们也搬过来一起住吧？”
马沙莎的父母跟霍夫人坐在沙发上谈话，马沙莎则陪着兄嫂在参观贝贝的画，贝贝被马沙莎称为是这个家族中最神秘的一个人物，她比谁都更具有吸引力。
“贝贝的画代表的就是儿童世界的五彩斑斓，只不过，小孩子有单纯至极的思想不是怪事，特别在于她竟然懂得完美的表达方式，而且，够深度。”
“不要把小孩子的创作想得那么高深，当艺术接近深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作者的意图，你们会认为她会有什么意图？”
“……看不出来……。”
“孩子也会为他自己着迷的事情进行探索。”
“就是，因为你所了解的孩子没有一个是这样的，教条化的思想是有逻辑的，我从不认为小孩会具有社会性和文化观点。所以，你所看到的东西也许并不是源于思维，而只是意识的反射，就像光一样，简单而丰富，其它的一切——其实都是属于你自己的……。”
“哇！哇！我们结婚啦！哇！哇！我们结婚啦！”鹦鹉很高兴，非常高兴，高兴到兴奋的极点的时候，好几次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一次一一蹴而就的爱情，一场一气呵成的婚姻，开始了。
新郎今天穿了一件草绿色的在阳光下眩出明亮的黄色的衬衣，星辰与七色光的概念式领带，瓦蓝的中山装式的西服——是一个不着调子的军人和轻浮的王子打扮。
但是，这身衣服穿在霍亚方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这符合他的性格和特点，当所有的元素都贴切得恰到好处的时候，理想的魅力就显露出来了，分毫不差，所有内在的东西变成色彩，整个人就熠熠生辉。
他开着自己的敞蓬越野车，引领着长长的车队，到新娘子家里去接亲。
霍尔教授站在院子里，跟各位友人握手，交谈。
“克拉克！您能来！真是让我高兴啊！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啦！”
“阁下！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我只到有朋友在等我的地方，参加让人愉快的聚会！……。”克拉克波特博士说道。他伸出前半个胳膊，将手以一种别人从来都无法领略到的幽雅而独特的角度，表达他与最理想的朋友的情谊，以这样的方式跟人握手，霍尔教授没有见过第二个。
“听说，您有两个双胞胎的孙女，其中一个还未成年就已经功成名就了？”
“呕！谢谢您对我家族的关注！哈哈哈哈，大人们闲着没事做就哄小孩子——
他压低了声音前倾，像个顽童。
特别是我霍尔家的小孩子……所以呢，
他收回了身体
小孩子的成就都是大人捧的。任何一个人生来都是艺术家，谁都是，只是你愿不愿意做一个艺术家，所以呢，我的孙女算不得是一个天才——我的孙女只不过是从一出生开始就在做画，不，准确点说，是在娘胎里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在做画，哈哈哈哈，她无时无刻不在领略艺术的灵魂和修炼艺术的造诣，如果从她所花费的时间和心血来看，她可比一个美术专业毕业的大学生用的功都多得多啊！所以，能小有成就也算是情理之中之事。”
“您教子有方。”
“哝，哝，哝，克拉克，不要一见面就恭维我，虽然，您的恭维拥有讽刺的概念和含义——我知道您很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但是，今天，我想改变您……不知道——你可愿意？”
“哈哈……我还是想看看您的这个——孙女！”
“呕！”霍尔教授一回头，指给他看，“那个就是。”
克拉克张望过去，同时，就挪动了步子。
“她几岁？”他边走边问。
“刚刚三岁半。”
“知道我为什么对您的孙女这么感兴趣吗？”克拉克用了要幽默一番的语气说道。
下面的谈话会很有意思，霍尔教授感觉出来了。
——不知道。霍尔笑着摇了摇头，陪着走过去。
“你们中国人有一个传统，就是喜欢——订娃娃亲，不是吗？”
“呕！”霍尔教授恍然大悟，“我已经听说了，您刚刚得到一个孙子。”
“不是刚刚，是已经十二个月又一十八天整了。”
“恭喜恭喜！我非常赞成我们的人与外族通婚，那样，会优化未来世界的人种，也会加快世界文化的大融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霍亚东在不停地跟志愿者们沟通，想了解一下客人们的要求和意见，看看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和问题需要解决，他远远地也看到了克拉克教授抱起了他的贝贝，正跟他的父亲在笑逐言开的交谈。——他很高兴看到人们能够这样快乐。
——今天到来的所有人都很快乐。现在，大家在所有的位置上，所有绿荫下，所有的视线里，在轻松，愉快，休闲一般的氛围之中，沐浴在五月的清爽空气里，组成一幅巨大的西方人物油画，如同参加世界博览会一般，个个栩栩如生，栩栩入画。
这位是星际市的大人，管理者唐问中先生。他和他的两位秘书，九位副长官以及本地的三十六个商会会长一同在遥远的马路边下了车，一路谈笑风生地走近霍家里来。
在经过介绍之后，来之于西部星际的社会学家渥伦康伯特教授说道，“请阁下恕罪！因为本人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都府又换大人了，实在抱歉，抱歉！一定请海涵海涵啊！”
渥伦教授有一次来此地访问，本来想拜见一下本地的执政长官大人，但是，却招到了秘书的拒绝，秘书呢，本来也是为了书记好，他知道这位教授可不比记者
听说他有把握操控记者，却没有本事对付外国友人的学者，研究一个问题总是要举实事求是的事例来做推论和论据，所以，他担心星际大人应付不来这样的人物而被人家学者利用到文章里去，就委婉拒绝了（反正这也没有什么，不是接待星际友人的范畴——
对方本来也是要进行私下交往式的会面，而背地里，有人也为了说几句坏话，就说他身份太低，在某些系统里是见不着这样的大人物的，他就耿耿于怀。当然，还有另外更主要的一点原因，要见星际大人，一顿饭，你掏不出点星际币，成吗？人家搭理你吗？
“哦！没关系，没关系！不认识，说明是一件好事嘛！如果老百姓都不认识我那就更是一件好事嘛？——不，对？你们看，作为火星的正管理级大人，出镜率非常低，说明什么？说明老百姓不关注你嘛，为什么不关注你呢？因为不需要嘛！为什么不需要呢？因为天下安定，百姓没有忧虑嘛，对不对？比如，陶渊明——桃花源，里面说，当问及世时年代，都不知秦汉，无论魏晋，皇帝是谁那就更没有人知道了？为什么？因为百姓过得是世外桃源的生活吗，对不对？
所以啊！看一个国家是否太平，百姓是否幸福，社会是否稳定，那就看这个像我们这样的大人，他的出镜率是多少就行啦，对不对？——我的出镜率就很低吗，原因就在于此，哈哈……哈哈……。”
“哦！听说大人是战士出身的东北人，真是威武阳刚！男子汉气概十足啊！百姓之福，百姓之福啊！”
霍亚东知道，他的父亲在本地只对一个人讲究礼节，就是这位唐问中。平常见面，霍尔教授对他可是尊敬的不得了。而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霍尔教授总是要想办法让唐问中为某些星际科研机构弄来赞助金和捐款，而在谦虚，辈分高，面子大又对他毕恭必敬的霍尔教授面前，被抬得高高的唐问中总是显得很有气度，说话硬，有把握，从来都不拒绝，在特高兴的时候，他曾经一下子弄来一个多亿的赞助款。
霍尔教授不知道，有一次，唐问中是指着对方的鼻子给他骂来的两千万的捐赠资金。而后来，唐问中又不得不以极低的价格将一块地卖给了对方，潜台词是：补偿。
在这所有的过程当中，其实，无人不皆大欢喜。
霍亚东请书记员到屋里坐，书记员们看了看周围，说是他们人太多，朋友们也都在外面，室外空气好，风景也好，人更好，所以，他们自己找了亭子坐下了。
霍亚东跑回去叫他的父亲，却遇到史斯特梁仁那个混血儿教授！霍尔教授曾经的学生——霍尔教授正在批评他。
“看了您的哲学专著之后，让我突发人生之大感叹啊！真不知道是哲学复杂呢还是语言复杂？亦或者我们的老祖宗不应该发明那么多复杂的文词？这到底是谁之错呢？如果说是社会环境造成的，就像尼博特一样，被人误解？
……又如果不把理论绕成麻花，拧出实验，先验和超验一样的麻烦的概要和形态系统，还有复杂的逻辑和难以明确的态度问题，那么，跟冥王星际百姓一样脑袋不会转弯的胁迫阶级和敌对势力就会对他的人身安全造成严重威胁，所以，他的用词和逻辑形式必须复杂，以求明哲自保当然就是智慧之举，但是现在，个人权利星系发展已经泛滥到了自由主义的程度，深奥却成了你的手段，难道这样会使你看上去更了不起些吗？”
“很荣幸，教授！说句实话，本人才疏学浅，写出来的书当然就不是给您看的，没有想到您竟然也读过了，真是——非常之荣幸。关于我的观念和理论，实在是惭愧，您批评的是——只是有一点教授，关于尼博特的著作，我们很多人都认为——这里面似乎水分太大，还是一个至今未解之迷。”
“……不过，您的书如果加上点情节，再弄几个人物进去，我想，这实在是会成为一部经典的逻辑剧，我敢肯定，您会让人们的逻辑系统崩溃，但是，它的语言魅力将会首屈一指。”
“谢谢！教授！”
李闻名对如此谦虚的后生还是很敬畏的，毕竟，人家有学术和身份地位，在社会上也呼风唤雨，所以，他对霍尔教授的态度揣着一份小心，等到了一边，他就说，“这个梁教授也不是一般人物啊……。”
霍尔教授立刻说道，“诶！小孩子，不用管他。”随之，他又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你如果想做一个哲学家，如果你不是教授，那么，你一定是一个乞丐！！！——乞丐！！！……比如我……。”他把乞丐两个字说的很重，很沉重，他又想继续说什么，不知道，因为他不说了，这——是一种人生的大感叹……。
“我想，我懂……。”李闻名说。
“……你如果把人类的激情主义和好斗精神归纳进动力学范畴，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霍尔教授突然转问他道。
“这个……教授！难度太大，如果用逻辑方式来进行形式化的论述，也可以环环相扣，不断延伸，观点却很难明确，就如同素数在实际中的应用一样，因为，我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那一点好处和逻辑本身？”
“恩……算了吧！我听说我们每一年拍出来的电影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垃圾，而这百分之九十的垃圾如果不生产出来，你说，那百分之十的电影又如何能够成为精品呢？”
“教授！电影这个东西，功利因素太多，黑暗面太广，不容易弄明白。”
“诶！许多事物，道理都是相通的，一通定要百通，而无所不通……你认为呢？”
“是啊！教授！人也在创造概率，而这个概率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因为，这个概率也在自然选择的概率里面。”
“恩，看来，不去计较就是对的，明智的。”
“哲学的历史就是这样，看上去硕果累累却个个青涩，脾胃难以消化不说，吃得多了，连味觉都丧失了，即使吃到甜的却依然是苦的味道，如果不计较计较，恐怕于哲学发展不利，而计较了，你又无法改变，教授！很矛盾啊！”
“发展？……唉！哲学的发展需要历史啊，历史……！？我们拥有的这点有限的时间实在无法让我们自己变得更高明……。”
“最悲哀的一点是，教授！所有的哲学都使人——变得更高明，比如，《黑黑学》和《君君论》……还有——《狼狗道》。”
“算了，做自己的事吧。”
“父亲！”霍亚东终于插上了嘴，“唐问中他们到了。”
霍尔教授想了想，“你替我好好照顾，克拉克教授还在书房呢。”他又对李闻名说，“你能照顾几个也就去照顾几个吧！今天太忙了。”
“是，教授！”
“知道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