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三个老头子
宇宙研究院里，霍尔教授用两只手掐着脖子，脸上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他由于仰头凝视的时间太长，低不下头来。
吴勋章和钱永鸣则围着他踱步，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画面里，四公里长度的航母整个甲板已经烧没了，从高空看下去像一块被火山熔岩覆盖的小岛，拉近距离看就是一片还在冒烟的黑炭，跟扔到熔炉里炼化了一半的铁区别不大，如果只看一片区域则更像从熔炉里倾倒出来的熔渣。
军盟的领导人们早就跑掉了，只留下一千多架战机呈扇面列阵于飞船的一面，叠了好几层静静地悬浮在航母的正上空。
“她竟然关闭了功率衰减保护功能。”吴勋章说道。
“这不要紧，什么功能都没有用，也许她忘记打开了。”钱永鸣说道。
“这样也好，可以快一点结束。”吴勋章说道。
“这孩子……。”钱永鸣欲言又止。
霍尔教授终于用双手打通了脖子上的经络，低下头来搜寻到一把椅子，他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他太疲惫了。
“看样子，这孩子跟那个小子又谈掰了。”钱永鸣说道。
霍尔休息了片刻，捻着胡子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那艘飞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霍老头，蓝天能够让咱们看到它就已经不错了，奇怪啥啊？”
“难道我们就从来没有见过它真实的样子？”霍尔继续说道。
“哦！您这么一说我刹时间茅塞顿开啊……吴老头！你呢？”
“它总体的样子就是一只螃蟹壳，曾经还有过蟹腿和钳子。”吴勋章说道。
“那它现在是什么样子？”霍尔以引导的方式继续说道。
“螃蟹壳”两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外星人有螃蟹？”
“哈哈，这个问题追究起来可就罗嗦了，不过它绝对会变形。”钱永鸣兴奋的说道。
“它的体型也忽大忽小。”吴勋章说道。
“如果这是真的，你们说它最大能有多大？我们曾经有一种理论叫宇宙无限则……无限大……如果它的关键技术是跟我们人类创造的强相互作用力概念相似的力的话，那么，它是不是可以比地球还要大？”
“哦！老霍头！真有你的。”钱永鸣说道。
“你还想到了什么就赶快说吧，我们现在已经丧失掉思考能力了，就等你给答案了。”吴勋章急切而兴奋的说道。
霍尔抬头凝视着界面，却发现霍小小驾驶的战机竟然被两架战机用纳米网兜着悬浮在空中，不禁叹息一声说道：“这丫头从小就这脾气。”
他又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发表过一篇论文遭到了无数的非议，你们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你这个老怪物就喜欢质疑一切概念，这是你的特点，我们怎么会忘记。”钱永鸣说道。
“没有其它物质参与的变化称为物理变化，有其它物质参与的变化称为化学变化……这个世界上最结实的物质必定是只进行自我演变……。”吴勋章娓娓道来。
“好，我认为那艘飞船的创造有我理论的一部分。”霍尔说道。
“然后呢？”钱永鸣说道。
“蓝天肯定不懂。”
“哦！越来越靠谱了……。”两个人相视一笑，都学着霍尔的样子捻起胡须来。
很快，霍小小就被送到了三个老头子的身边，只是她一言不发，瘫坐在椅子里，魂魄像孙悟空一样不知道飞到九天云外的哪里去了，惹得两位教授站在面前研究她半天。
“要不要请个心理医生？”吴勋章说道：“在这个时候进行心理干预是非常必要的。”
“我就想知道那个小子是不是也需要心理医生？”钱永鸣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现在看来，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根本矛盾的话，其它的任何事情都无法进行下去啊。”吴勋章说道。
“如果蓝天是一个出身名门的高材生，说不定就不会闹成今天这个局面，他的初次现身实在太低微了，要想颠覆……。”钱永鸣的话被打断了，因为他看到了霍小小敌视的眼神。
“不要这样看老人家，我说的可是实话。”他心里起伏不定，不是被晚辈瞪得非常不舒服，而是他自己心里也确实不舒服，但是，要想解决问题就必须面对问题，特别是面对一个精神涣散的人，需要实施刺激方案。
“钱老头不是那个意思。”吴勋章用手捣了一下钱永鸣说道：“一把年纪了，在孩子面前说话注意点。一点也不像一个长辈。”
“你既然不在乎他的出身，那么你在乎他什么？我很想知道。”钱永鸣不搭理他，依然说话刺耳。出身这个词非常刺耳，会引起一系列的不良反应，东方的等级制度从来都害人不浅。
“你这个快进棺材的人了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死了也给人留个好印象，我们小小是那种势利眼的人吗。再说了，以蓝天现在的身份，这个地球上恐怕没有人能够配得上他，我们这是在高攀啊。”吴勋章说道。
钱永鸣翻翻白眼，叹息一声说道：“假如时间不存在，假如生死可以置之度外，假如爱情可以从来，假如所有付出都有回报，假如……。”
“假如我们可以像那些鸟儿一样自由，假如那些星星也像那些鸟儿一样自由，假如……。”吴勋章打断了他的假如，接着自己的假如。
“我想加入您的人类g计划。”霍小小突然说道，当然，她是冲着钱永鸣说的，同时也打断了吴勋章的假如。
人类g计划也是一项工程，人体研究工程，从a计划开始，一直延续下来，到z国钱永鸣主持阶段就是g计划。这些字母无论是a还是g，亦或是c还是e都没有实际指向意义，不是什么英文缩写，也没有汉语释意，主要是为了不让人们胡思乱想，就代表个时间进程，从a到g的七个历史时期而已，以后还会有h计划，k计划。
人体研究工程是由一个国际性科研单位主持，因为它的研究违背伦理，道德，观念，宗教，信仰等，牵涉许多人类问题，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谈论的话题，非议很多，在地球上不合法，所以，这个组织的核心研究所建设在月球上。
两位教授目瞪口呆……他们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霍尔的反应，因为这会遭来杀身之祸——教授也是会拎菜刀的人。
他们就发现霍尔缓缓地欺身而来，仿佛在酝酿着一场超级内功，过来就是一记如来神掌……两个人肾上腺素爆发，伴随着心肌颤抖，血液往脑袋上涌……。
“你要是看破红尘的话，我倒是不反对你出家当个尼姑。”霍尔轻声细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