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蓝鳞甲
一
崔老三和霍子玉已经沉沉睡去，段刚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恍然间好像丧失了所有的意识一般惊出了一身冷汗，愕然回头，发现身旁有双美人的眸子正在审视着他，他努力的聚了一下焦，与其四目相对，心脏却为之一颤，这正是能够让他怦然心动的姑娘……。
“段刚，你怎么啦……。”姚祎祎的脸蛋瞬间绯红一片，段刚的神情有点吓人……。
段刚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先前，他险些钻进这双眸子里去……这是怎么了，他也不确定。
“你最近还看弗洛伊德吗？”段刚问。
“那么奇怪的东西我很难深入的看进去，不过是看的时候好像某些观点产生了共鸣，现在吗，我都忘记他说过什么了。”姚祎祎说道，然后，她接着说出了刚才的疑问，“你到底怎么了，那是灵魂出窍吗？太吓人了？”
“能有多吓人？”段刚。
“我觉得你要扑过来把我吃了。”姚祎祎说道。
“啊，美人对我的诱惑性很大，有时候确实无法控制。”段刚说道。
姚祎祎瞬间用手捏住了自己的衬衫领子，满脸惊恐之色。
“你不用这么紧张吧，我精神错乱的时候你离我远一点就好啦……”他贱兮兮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以前吧喜欢上一个姑娘，有一天就有那么一个时刻，我非常冲动，就想把她那个她了。”段刚无所谓的说道。
“后来呢？”
“后来，她没有让我犯罪。”段刚抿了抿嘴。
姚祎祎：“啥意思？”
段刚：“你说啥意思？”
姚祎祎眨了眨眼睛：“她没让你犯罪，这让我怎么理解，她教育了你，不可能吧，让你不爱她不喜欢她？让你做一个好孩子……。”
段刚：“你别这么单纯好不好，那太浪漫迪克了，应该现实一点。”
姚祎祎瞥了瞥嘴，“那我能问一下，当时，你的艳艳还是你女朋友不？”
段刚耸肩膀道：“是。”
姚祎祎：“渣男。”姚祎祎手里握着个东西，啪地一下就撇了过去，正好砸在他的脸上，段刚只是紧闭了眼睛，她却把自己吓了一跳，险些猝死的样子，因为她发现那是一只笔，这要戳中了眼睛，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她过了好几秒钟才缓过气来，但是，她没有说任何道歉的话。
段刚无所谓的抹了把脸，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被她撇了过来，也没有去地上寻找，虽然他不认为那算什么事，但是，他确实是个渣男。
“你想过死亡这件事没有？”段刚转移了话题。
“什么，什么死亡的事？”姚祎祎莫名其妙，但是，她还是转身看了病床一眼。
段刚：“坐在这里的我突然大彻大悟，忽然觉得，什么爱情啊，仇恨啊，吵架啊，上床啊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事，死才是大事，你想一想，如果我们都死了，不，哪怕就死一个，你会不会痛苦？你会怎么样的痛苦？”
姚祎祎：“你是说谁死了？”
段刚剑眉马上竖了起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踱步。
姚祎祎装无辜，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他本来想挖苦她几句，看到那眼神又心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做仰天长啸状：“每一个人的死亡都是别人的痛苦，无尽的痛苦。李小龙，徐志摩，鲁迅，王国维，还有苏轼他老婆……。”
姚祎祎：“你在说什么？”
段刚：“我还没有经历过，只能说别人，但是，我感觉快了，快要经历了，所以，我现在有点恐惧……。”
姚祎祎：“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啊……。”
段刚：“你不了解我。”
姚祎祎：“切。”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只笔，在手指间转了一下掉在了地上，她再次捡了起来。
段刚：“每一个先别人死去的人呢都是幸运的，死亡的痛苦都是他们留给别人的，你现在应该能够理解吧，我是说理解一下霍子玉。”
姚祎祎：“切。”
段刚恼怒：“我学过道，我以前写过一个玩轮回的游戏，险些把自己陷进去，那种感觉比死亡还可怕，因为那让我感到恐惧。”
姚祎祎：“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个？”
段刚：“因为我现在就感到恐惧，一种莫名的恐惧，不是因为医生觉得她会死，而是这种死亡的感觉，被某人抛弃的感觉，孤独的感觉……你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吗？”
姚祎祎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嗤之以鼻的神态看着他。
二
霍子玉和崔老三先后苏醒过来。
崔老三在床上坐了起来，摘下了他的头盔，眼神有些失神的看了看房间，视线扫过段刚和姚祎祎却如同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霍子玉也有点奇怪，他把衣服的控制器握在手里，这是一个充电状态下使用的控制器，很小，只有几个按钮。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嗨，崔老三！！！”段刚叫道。
崔老三抬起一只胳膊，拍了拍脑袋，“我们睡了多长时间？”
段刚：“一个小时。”
姚祎祎：“两个小时，你刚才趴在电脑上还过了一个小时。”
“才这么点时间吗，可我怎么感觉在那边过了一生……。”崔老三说道。
段刚：“这是不是我们用这些设备产生的副作用？……。”他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崔老三摇了摇头：“不是，你们试一试就知道了，是经历问题，仿佛一辈子的事情都经历了，信息量太庞大了。”
段刚歪头看了一眼电脑，“是电脑的问题？好像……没啥问题啊……。”他伸手在电脑上一顿操作。
崔老三：“大部分信息都是重复和重叠的，经过电脑处理之后，已经看不出什么门道了。”
段刚：“程序上没有问题，技术上也没有什么问题，有些信息被提取之后又收录在档案库里，的确看不出什么异样，如果就是较劲的话，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姚祎祎：“霍子玉，你在干嘛呢？”
霍子玉：“我想好好适应一下，不用眼睛看世界，你要不要试一试，我现在闭着眼睛，用大脑直接接受的电磁波，看你们倒是很清楚，就是看不清细节。”
霍子玉说着，整体发出一阵阵蓝色的光晕，一环加一环，一阵又一阵的闪动着，让整件衣服都有了一种金属的质感。
姚祎祎：“蓝鳞甲。”
崔老三：“这是在极限电流下才会出现的现象，老三，你悠着点，这蓝，蓝鳞甲可贵着呢。”
段刚：“蓝鳞甲是你做的游戏里的东西吗？”
姚祎祎：“你真聪明。”
段刚：“一猜就是，不过，这名字不错。”
姚祎祎：“崔老三，你说这两件衣服是不是三维光雕技术的最高产品。”
崔老三：“产品？我们不做产品，不过，这个世界上只此两件确实不假。”崔老三从床上跳下来，在地上一边走路一边活动着全身的骨节。
段刚：“你们俩这次的进度怎么样？跟黄永打了几次仗？”
崔老三：“黄永？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没看到黄永，我们经历的是一部史诗级的战争大片。”
段刚：“是数据库里的哪一部？单独的一部还是各种混搭？”
崔老三想了想：“应该是混搭，我感觉我起码换了十个角色，但是吧，好友还是你们这些人。”
段刚：“那你觉得有什么收获吗？”
崔老三站住了，然后非常没落的看了霍子玉一眼，说道：“恐怕没有。”
段刚：“没有进入窦子萱的脑境？”
崔老三：“想不起来了，一场大梦只有一点影子了。”
段刚：“这可不好整啊，我现在也看不出来，哪些信息和数据是出之电脑，哪些是出之窦子萱还有我们的大脑，判断起来又有点无从下手，你觉得这个问题能解决吗？”
崔老三：“通过技术解决？”
段刚：“当然。”
崔老三：“我现在没有这个精力了，你嫂子就要生了，这个任务交给你吧，鼓捣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那么重要。”
段刚想问问霍子玉的意见，却发现他正在用眼睛给窦子萱做全身电磁波扫描，最后停在了头部，一动不动。
段刚扭过头对姚祎祎说：“我怎么感觉我们走到了谷底……看着像是在朝着山顶上走，可是，风雨兼程走到现在，抬头一看，我们竟然在谷底……。”
姚祎祎：“可能是山太高了吧，别泄气，我的大帅哥！”
美女的鼓励恰是时候，段刚立马浑身充满了力量。
段刚：“好啦，兄弟们，看看这个，我做的一个全员行动计划，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好好调整一下状态，然后，一起到这个脑世界里转转，我就不信了，找不到上帝为我们打开的那扇门。”
崔老三：“你这个计划最好尽快实施，后天吧，我要回去一趟，那就明天吧，有没有问题？”
段刚：“我怎么会有问题，姚美人也没，没问题吧。”
姚祎祎瞪了他一眼：“我状态好得很，又不是去徒步，现在本姑娘就能够奉陪。”
段刚：“霍子玉那个家伙更不用说了，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