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阙歌千千全废话，嗯哼一声万里春
一
段刚和姚祎祎来到了工场，具体点来说是研发工场，办公室，科研室，设备室等完全在一起。
“来到这里不要乱说话，因为这里还有好几个院士，至于博士吗，比比皆是。”段刚说道。
“哦，那崔老三在这里算什么？”姚祎祎问道。
“你看。”段刚扬了扬下巴。
只见崔老三穿着工装，和一班人在一个白头发老头的指挥下正在推动一个庞大的构件，看上去跟一个机床工人没啥两样。
“人工智能体系庞大，我们研究的东西又比较具体，在qzi现在还是一个笑话，因为跟现在的任何一个项目都不匹配，公司除了老总没有人关心这个项目的存在，总之呢，崔老三在这里都是可有可无。”
“我看出来了，崔老三是站在低矮的屋檐下弯着腰干活的那种人。”姚祎祎说道。
“还好吧，我们做的东西也有人在研发，只是我们的目的不一样。”段刚说道，“这种体系的东西要讲明白都让人头疼，大家还是各做各的比较好。”
“听说黄永就是从一个发明专利开始的，他的公司现在很厉害啊。”姚祎祎说道。
“嗯，不过，不要在崔老三面前提黄永，因为那个专利其实是属于崔老三的，二哥只是在这个基础之上一口气申请了十个专利，包括他们一起鼓捣出来的那个东西。”段刚说道，“我们之所以会被qzi看中，跟黄永也有关系，我们刚开始都是那个公司的股东，只不过没过多久就退出了，是被迫退出的，那时候公司还只是一个皮包公司，但在黄永的计划里，我们三个的股份被压缩到了百分之五。”
“也许他是考虑到融资问题，因为你们当时没钱吗。”姚祎祎说道。
“显然你看过他的发家史，的确。”段刚说道。
崔老三朝他们俩个招了招手，就朝他的办公室里走去。
“你为什么不给她准备一个口罩？”进了屋子，崔老三质问道。
“我没发现几个人带口罩啊，这间工场的除尘系统这么发达，还需要戴口罩吗？我上哪里弄那玩意。”段刚不屑的说道，眼睛却盯着一个摆在地中间的机器人，他伸出一只手摸机器人的胸部。
“别动，这个东西是别的部门的，弄坏了，你我都担不起责任。”崔老三说道。
“有那么娇惯吗？我看着很结实啊。”段刚还是在机器人的胸部摸了一下，“这是钛金？”
崔老三很无奈，“这只是一个半成品，正常情况下，静电会有一定的几率对它造成破坏，如果坏掉了，未来一个月我就不用干别的了，还有，依你的智商，以后不要来我这里。”
他连正眼都不瞧姚祎祎。
“现在啊，天塌下来我都不在乎。”段刚说道，“姚美人非常担心你，来看看你，你也不跟人家打个招呼？”
崔老三拿了一块巴掌大的材料放在一个像显微镜一样的仪器下面，伸手扭动一个开关，三束激光从仪器里射出并在那块材料上缓缓旋转出一个圆形。
“不要紧，我不会介意的，否则我也不会来。”姚祎祎说道。两个人都没有在这间屋子里找到坐得地方，无论地上还是桌子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东西，像一间二手杂货铺一样乱。
“你们看到了？我还活着，可以走了。”崔老三说道。
“我们是午餐时间来的，难道你不吃午饭吗？”段刚说道。
说道午餐，崔老三的肚子竟然咕噜噜响了几声，听上去像是早饭也没有吃的样子。
“你们学的是计算机与信息工程？为什么还懂这个？懂这么多？”姚祎祎说道。
“懂得多一点很正常啊，我们的专业就需要你会动手制作计算机……。”段刚说道。
“别废话了，你们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崔老三关闭了所有电源，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姚祎祎绕过地上的东西往外走，伸手又指着一只金灿灿的小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光子继合组件。”
“真漂亮。”
三个人出了房间一起往外走，崔老三狠狠地捣了段刚一拳，“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不给她戴口罩的后果。”
段刚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看不到那些人的存在，昂首挺胸的往前走。
二
他们来到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自助餐，崔老三把各种口味的披萨拿了一个遍，在盘子里叠出了一个霸王汉堡的高度。坐下之后就着一杯饮料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崔老三，来，跟我们讲讲，你是如何降服那帮妖孽的？”段刚慢悠悠地嚼着一块榴莲披萨，说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崔老三说道。
“三哥，你要多吃点水果，补充一下维生素c什么的，看你的脸色很不好。”姚祎祎推过一盘子水果，并特意捏起一瓣橘子送到他的嘴边。
崔老三倒是不客气，张嘴就吃了。他一边嚼着橘子一边看着紧皱眉头的段刚，等他吞下嘴里所有的食物就继续开口说道，“我跟公司签了个十年协议。”
“哦！”段刚听说过公司有个什么十年协议，大家统称其为卖身契。
姚祎祎不知道，她很少打听这种事情，关键是凡是被公司看中的高级员工在合同里都有一份这样的协议，而她没有。
“这一招可比一亿的项目经费要狠得多，他们这是一箭三雕啊。”段刚说道。
“他们对我的估值是价值壹佰亿，可我认为我的身价将来会超过一千亿。”崔老三推了推眼镜，继续大嚼他的披萨。
这就跟老二黄永有关系了，段刚也不好说什么，黄永是他们清大的一个奇迹，百年一遇。
三
吃完了午餐，三个人来到了医院，很邪门，霍子玉竟然不在病房里，至于他去哪里了，他们俩个还真不知道。
病房是单独的病房，现在有三张床。
霍子玉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治疗方法，窦子萱看上去面色红润，气色可嘉，像是躺在床上睡觉一样。
姚祎祎围着她的病床走了一圈，如同在跟遗体告别。
“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最后她看到了铺在了另一张床上的衣服。
“你指的是这身衣服还是电脑？”崔老三问。
“电脑怎样？这身衣服怎么样？”姚祎祎说道。
“ok，两个问题我一起回答你，请你告诉我，如果没有莱布尼茨，没有冯诺依曼和图灵，我们该如何发明计算机，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发明出微机？”崔老三说道。
姚祎祎翻动了两下眼球。
“你对电脑的关键组成部分还是了解的吧，对超导体也知道吧？对电磁波，共振……。”
“stop，stop。”姚祎祎伸出两只手掌轻轻地按了下去，按得他俩都快窒息的时候，她继续说道，“我给你们俩讲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你们要不要听？”
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嗯。
“ok，雅丽文，sorry，雅丽文是一个男生。”姚祎祎解释道。
“嗯。”两兄弟点头。
“ok，我继续，那个男孩子有一天请我吃饭，我们在一起坐了一天，那时候我还在上学，还是一个很傻的姑娘，所以，我陪着他坐了一天，我当时捧着一大罐饮料在不停地喝那东西，当然，他一整天都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当天快黑的时候，我突然，恍然大悟……。”
“嗯……。”两兄弟继续点头，以回应她万分投入的目光。
“ok，我继续。我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姚祎祎皱了皱眉头，望了一眼窗外。
“嗯，傻子都明白。”两兄弟点头。
“对，我当时比傻子都傻，他要跟我说的就是四个字：我喜欢你。”姚祎祎说道。
两兄弟继续点头，“还可以更简单，三个字：我爱你。”
“ok，你们俩真是太聪明了，好啦，现在，崔老三，麻烦你用三个字来总结一下你先前要说的那些话，并让我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姚祎祎抱住了两只胳膊，像是在考验两个学前班的小朋友一样盯着他们。
“怎么可能？五千个汉字我都嫌少，我还要加上十个阿拉伯数字呢，还有阿尔法，贝塔，abcd……。”崔老三瞪眼说道，是啊，要想完全说明白这些事情，缺少符号编织的语言怎么能成呢，起码用数学转换一下这里面的逻辑还是有必要的，那样，看上去比较高深。
“就三个，雅丽文当初说了一整天，三个字都可以概括，我认为你这么聪明，完全都用不上三个字。”姚祎祎不依不饶。
“你是认真的？”崔老三也认真起来。
“当然。”姚祎祎继续抱着胳膊。
崔老三伸出三个指头：“三十个字。”
“ok，成交。”姚祎祎点头。
“我做的这个东西……。”崔老三张口说道。
“我，做，的，这，个，东，西，七个字了。”姚祎祎数着手指头。
“不算，从来。”崔老三说道。
“行，让你缓一把牌。”姚祎祎说道。
“一秒钟震动一亿次……。”崔老三说道。
“嗯。”
“我取一亿分之一，五次，用一秒钟来完成。就是它的原理。”
“……崔老三你太狠了，后面那六个字可以省略掉，二十四个字我就听懂了。”段刚竖起了大拇指。
姚祎祎闭上眼睛使劲得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不懂，但是，我想我也懂了。”
“如果数学家的语文老师很优秀的话，数学家也许只需要五百个汉字就能够讲明白代数，几何，微积分等等，ok不ok？”
“ok，他会创造历史。”
“ok，我们今天创造了三人定律，定律就是：五千个汉字是为孩子和话痨准备的，三个字定律就可以解析解释法，数字法，逻辑法，推论法，选择法和定义法。”段刚说道，“我们以后也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了，见面就说我爱你，挑重要的说，多好的重点，说得时间长了，关系都会发生变化。”
“好建议。”姚祎祎说道。
崔老三在眼镜后面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面前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他猜不透这两个人今天的心思，完全猜不透。
“你们想干嘛？”崔老三可不喜欢他身边的人往葫芦里装什么东西，任何东西。
“我只是拉来了一个元素，一个重要元素，就像，如果没有她，你都无法破解弗洛伊德的‘本能’问题，所以……。”段刚说道。
“stop。”崔老三在两片眼镜之间竖起了一根指头，然后像研究一个难题一样看了看眼前的两位。
“我如果说我能够破解哥德巴赫猜想，你们信不信？”
“不信。”段刚摇头。
姚祎祎瞪着眼睛，只是看他。
“我的意思呢，不是作为一个数学家去破解这个世界顶级的难题之一，而是作为一个哲学家。”
“interesting，你继续说。”段刚说道。
崔老三指了指他和姚祎祎，说道，“一加一成立，但是，一乘一不成立。”然后，他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