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隐道人
某一贫困小镇,一位灰白色长袍,须发如银的老人坐在镇子中心广场的一块大石上。
这广场破旧不堪,垃圾遍布,且聚集了许多乞丐。
老者见状,从怀里取出许多碎银来,用低沉的语气轻送内力道:“各位排队到我这里,每人领取一两银子。”
声音不大,但刚好覆盖整个广场,广场内每个乞丐都听的清清楚楚,顿时大伙一拥而上围过来。
老者见大家胡乱冲过来,当即施展了方圆一丈的内力罩,此罩甚是柔和,乞丐们像撞到棉花一样松软,却无法冲破此罩。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我保证人人有份!”老者继续轻声道。
乞丐无可奈何,只得听从,排成整齐一道长队。
等发放完毕,乞丐们散去,老者取出一张大白纸,在上面写道:“收二五六岁男童为徒,十年后方可团聚。一徒偿父母百两。”
不一会儿聚集来很多人,众人虽贪念百两银子,但并无适龄男童,叨扰几句便散去。
第一天,老者空手而归。
翌日一早,老者依旧来到广场石头坐下,摆出昨天的纸,一整天依旧无人问津。
待夜色降临,老者准备归去时,一位中年男子背着一名男童前来。男童手持一串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
他将男童放下,凑到老者耳边轻生说道:“犬子今年五岁,给我一百两银子,你可收之为徒。”
老者喜出望外,忙取出一百两银票交给他并说道:“居士放心,待吾教成,定放小儿归来。”
男子不语,接过银票便跑。
男童忙追上去,可刚跑一步便被老者内力所束缚,嘴里带着哭腔焦急喊道:“叔叔你去哪?等等我!”
老者瞬间明白,一个箭步冲到男子身后,伸手搭在他肩上使他动弹不得。
此时男子已跑出十丈远,老者瞬间的近身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老朽收徒须征得孩子父母同意,其他人一律不行。”言毕老者撤回手上所施加内力。
男子颤颤巍巍说道:“是是!”然后恭恭敬敬将银票递了过去。
老者接过,“带路吧,我陪你送这孩子回家。”
男子不敢违抗,心想回家免不了被哥哥嫂嫂一顿打骂,总比惹怒这老头丢了性命强。于是背起男童带路,老者后面跟随,不一会儿便到。
男孩的家院没有门,土质的院墙坑坑洼洼高低不平。老者跟着进到院子里,男孩的父亲正在生火烧饭。
男孩的叔叔将孩子放下便走,老者没有阻拦,上前对孩子的父亲说道:“冒昧打扰……”
“我知道你的目的,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把儿子卖给你的。”
老者解释道:“居士误会了,你的儿子已经被你弟弟给卖了,不过老朽没同意,亲自送回来了!”
“什么!”男孩父亲暴跳如雷,握紧拳头。“这个王八蛋,我找他算账去!”
这时孩子的母亲从屋子里出来劝道:“孩子既然平安回来了,算啦,再说了你弟弟现在肯定躲起来了,你未必找得到!”
男子怒火渐熄,躬身说道:“多谢道长!”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老道告退!”老者转身一撇看到锅中米粒清晰可数,又看了看骨瘦如柴的男孩,随即又取出那一百两银票,“你我相见即缘分,这钱留着教养孩子吧。”
男子忙拒绝道:“不不不,如此重礼,在下岂敢收?”
老者不想与之纠缠,留下银票闪出院子里,男子大喊:“道长且慢,请道长收犬子为徒……”
老者忽又折回院子里,喜道:“此话当真?”
“鄙人已见识到道长的修为,愿将犬子拜入门下,也免得跟着我们受苦。”孩子的母亲也附和道:“虽然不情愿,但我们无力抚养,拜托道长好生照料。”
老者笑着说:“放心放心,老朽定当尽传衣钵。”
“鄙人邸光俞,携妻子蔡氏以及小儿邸宗辰,拜谢道长厚爱!”三人一同跪拜下去。
老者忙搀扶起来,“千万别客气,你们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老朽还差一名弟子,等寻得另一名弟子后再来接犬子。”
时候不早,老者离去。
第三天,老者一早依旧坐在广场石头上。与前两天不同的是,距离老者一丈外围了一群乞丐。
这群乞丐既不说话也不近身,直勾勾盯着老者,久久不能散去。
老者无奈,轻生说道:“排队吧!”瞬间一条笔直的队伍排列完毕。
待打发完乞丐,一个彪形大汉腰间挟持一名哭哭啼啼的男孩走过来,粗暴将孩子放下。咧着嗓子说道:“老头!一百两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犊子归你,钱归我。”
老者扶起孩子,柔声问道:“这是你父亲吗?”
男孩抽泣地点点头。
“既然你是他父亲,那便没问题了。”老者取出一百两递了过去。
彪形大汉一把抢过来,扭头便走,自言自语道:“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值钱,当初就多生几个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将孩子抱在怀里安慰:“你叫什么名子?今年几岁啦?”
男孩擦擦眼泪,“我叫高长林,六岁了。”
“不哭了,以后跟着我 ,衣食无忧,没有人再欺负你啦!走,我带你见你师弟去。”
老者买了一匹马和一辆马车,接上邸宗辰后三人向西方前行,行驶了一天一夜后到达一片树林。林间并无路,三人弃马而行。
林里树木遮天蔽日,黯淡无光,猛兽吼叫之声不绝,宗辰和长林都有些害怕,紧紧抓着老者的衣角。
穿过树林后是一片看不到头的泥潭,老者问:“你俩谁敢去上面玩?”
高长林声音嘹亮:“我敢!”一下跳进泥潭里。
高长林一进泥潭就迅速往下陷,顷刻间便没到脖子边,他大喊:“爷爷救我!爷爷救我!”
老者一把将他拉了上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这俩小孩是不敢再入泥潭了。
老者左手携宗辰,右手携长林,展开轻功在泥潭上飞驰而过,一个时辰后到达一片桃花林。老者将两人放下,说道:“跟紧了,小心迷路。”
两个小孩见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便不敢离开老者身边半步。又走了两个时辰,几间屋子映入眼帘,这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