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甜言蜜语
“还有,”
“等你将她捉到后,先给我砍断她的两条腿,再剜去眼珠,割去舌头。至于其他,哼哼,之后我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活在这世上!”
说完,夕宁终于畅快的笑了,仿佛已经见到那女修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在自己面前哭求的模样。
她食指玩味的拂过自己的秀发,将微微散乱的发丝细细整理好。
当拂过自己华丽、美丽的裙摆时,唇边不经意露出一抹羞怯的笑,她对着还一直在躬身行礼的照渔道:“将茶点打包,送到谢师兄房间。再打包一份,我要带走。”
照渔不敢多问,恭敬道:“是!”
等小二将东西送上,夕宁这才拎着茶点转身离去,但她离开的方向,却并不是遵从谢怀枝的吩咐直接回客栈,反而是
照渔再也不敢多看,画了女修画像,直奔城主府而去。
此时的阿泽并不知天一门准备联手落日城一起追杀自己,她还在不停的朝着城外跑,只是她的伤势早已恶化,还未到城门口,就已经眼前发黑,再也支撑不住。
正闷头倒进一片尘土时,只觉腰间被一道力带起,跌进了一个怀抱之中
黄昏。
夕宁正俏丽的立在一处别院门前。
她穿着一身华丽罗裙,晚霞下宛如一朵待人采撷的盛放鲜花。
门口侍卫瞅了瞅她的脸色,弯着身子上前小心回道:“夕宁小姐,我家少城主现在不在,您若有话,小人可代传。”
夕宁的目光倏忽变冷,她早先就看到江蓠的马车进了别院内,如今却还说不在,还让这小侍卫过来随便打发自己,他究竟在做什么!
她脸上出现了一抹阴鸷,紧紧盯着回话的侍卫,重复道:“不在?”
一字一句如冰刀,从嘴角蹦出:“哼,海波城时,日日来找我游玩,想要讨好我,如今倒是好一个‘不在’!”,她的话如寒冰下正在准备爆发的火山,冷意下只有带着被拼命压抑的怒火。
侍卫吓得一抖,低声道:“内院说少城主并不在,其余属下不,不知啊。”
夕宁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她将手里原本一路都小心拎着,护着的茶点直接甩下扔到地上,那茶点本就是茶馆为了不破坏品相,用了一片薄薄的牛皮纸松松的系着,现在被人这般粗暴对待,早就纸破、绳松,咕噜噜的散了一地。
有一块不长眼的茶点还滚到了夕宁脚边,她就是拎起裙摆抬起脚狠厉一踩,用着脚尖狠狠碾着,茶点松软,被这一踩早就散成了碎渣。但夕宁还不打算放过,继续狠厉碾着,仿佛要就此将那块不长眼的茶点踩进到尘土里。
这般骄横跋扈、睚眦必报的性子由此可见一斑。
门口的侍卫原本就在侍卫队伍里不受重视,因为老实本分时常受人欺负排挤,这次也是其他人知道回话的是天一派掌门独女,就让这个倒霉差事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也确实是老实过了头,见夕宁如此生气也没跑,还不长眼的凑上前询问:“夕宁小姐,需要小人带话吗?”
夕宁阴恻恻的看了眼这找死的侍卫,毫不留情的直接给他吃了一巴掌,直将那毫无防备的小侍卫打倒在地,半天爬不起身子。
她狠狠瞪了趴在地上的侍卫一眼,意有所指,厌恶啐道:“呸!贱人!一个个的,都要来找死!”
那张原本容貌俏丽的脸上,正弹起一根根扭曲的青筋,随着蒸腾的愤怒在额角、眉心不断扭动,冲淡了原本精心装扮出来的美丽,顿时变成宛如地狱恶鬼般恐怖。
然而,正当夕宁被怒意扭曲,宛如恶鬼时,一张危险肆意,雌雄莫辨的脸却突然冲进了她的视线。
来人身材纤长,披了一件玄色的披风,身后带着侍卫,似刚从外面回来。
江蓠其实早就站在夕宁后面看了许久,他见夕宁此时才发现自己,嗔笑一声摇头道:“我竟不知,夕宁小姐也是枚小辣椒啊。”
语气带着3分漫不经心和几分轻浮孟浪,实在不是什么对待良家女子的态度,可夕宁却被这话酥麻了半边身子,春心荡漾起来。
她脸颊上浮了两朵红晕,扬起一抹羞怯的笑,屈身上前行了一礼,温柔可人得道:“少城主安好。”
她此时的样子看起来乖顺的不行,和刚刚完全是两个模样。
江蓠早就知她底细,刚看到了她的当场翻脸扔东西打人,现在又对着自己害羞有礼的行礼问好的双面做派,面色丝毫不变,嘴上依旧是挂了抹浅笑,点头应道:“夕宁小姐安好。”
夕宁看着他,心里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直跳。幼时,父亲收养、教导了谢怀枝后,她便被告诫今后必须要嫁给谢怀枝。因为谢怀枝是宗子,今后是未来的宗主,所以她也必须是未来的宗主夫人,这样天一门就能继续握在他们夕氏家族的手里。
从年幼时,她便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运。
所以过去的那么多年来,她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不断催眠自己爱的是谢怀枝,努力和谢怀枝培养感情。可是谢怀枝真的是太无趣了!每日不是在修炼打坐,就是在教导弟子,还不喜这,不喜那,不仅从没和她有过共同话题,对待自己的态度也是管教训斥,没有半分好脸。
后来长大了,自己和谢怀枝也是渐行渐远。
不过,或许,自己就从没和他走过同一条路。
不然命运,怎么会让自己碰到江蓠?
海波城少城主江蓠,一个那般对自己胃口的男子,她喜华服美食游玩,他也喜华服美食游玩,若是今后她若和他在一起后,那是不是日日都能玩在一起?
毕竟,之前在海波城的日子,有他相伴就是那般的美好。就算后来在林中猎凶兽的时候,她为了救他不小心中了兽毒,她也甘之如饴。
“江蓠,”她对着江蓠,抬手轻轻点了下自己微敞开领子的胸口,细声细气道:“这几日,胸口总是闷闷的。是不是兽毒发的更狠了。”
江蓠哑然。刚才你打侍卫,踩糕点,伤阿泽的时候,可凶悍霸道的很啊,哪里有半分毒发的样子?
这个女人还真是虚伪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