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机关
几乎殿中都是如此,说是机关的话,最大概的也是那石椁了,二爷她们以前考证过了,而我跟赵顾以及几个秃子们都在殿中翻了个底朝天,寻找着别的线索。
我走到墙边提着一只浅腹瓶儿一上手就呆住了,于是我马上用衣袖把上面积灰擦去,汉代普通瓶中同样做工最精细的是陶瓶儿,但是我手中这只的确是一只瓷瓶,汉代并非无瓷,但是好瓷却是官窑烧制,供皇家所用,看来这只大将来头可不小呀。
我小心地擦了擦瓶儿的尘土,釉色碧绿有泽,胎釉粘结密实,凭我混秦汉堂时的眼力,那该是东汉时越窑烧制的瓷瓶了,凭这青瓷成色,拿出来就还可以吃一年呀。
在秦汉堂呆了很长时间,看到那些瓶瓶罐罐便习惯性地去细看,我一看没关系,居然被我在瓶子上发现了一个浅浅的黑色印子,自己抹了一下居然抹不掉,而随我滚过瓶身时,那个印子居然没有随瓶儿一起离开,我顿时吓了一跳,旋即猛回头抬头看,面前的一切令我吃惊得合不拢嘴,正好是我头顶上斜对面,居然挂着一个青铜大瓮。
我赶紧叫人来观看,大家惊呆了,因为除我捡到的那只青铜瓮外,大殿横梁上长出了整整7只大瓮儿,这一发现让二爷们为之倾倒,好几个人想爬到高处一探究竟,结果二爷叫住了他们,这一个个大瓮儿挂在这上面,一定是出了什么毛病。
他叫两人将手电调到了强光模式同时照进瓮中,发现瓮中居然有几张怪诞的画,就像孩子们乱涂乱画,左撇右捺,一点也不看。
秃子仰了半天脑袋,埋怨地说:“颈酸背疼,二爷,依我看,上面没啥有用的材料,要不了咱们继续研究这个石椁,说不定机关也在它底下呢!”
二爷皱眉瞪大了眼睛,对青铜翁身上的纹说:“那石椁可是婴儿椁啊!不出意外的话是这位将军的孩子,底下应该没机关吧!倒是那青铜翁身上纹出了毛病,就像一张地图一样!”
一听这也许就是地图吧,人来得精神抖擞,但半天下来,还没有人看清楚,就知道二爷一定有图中图中图中的一部分,这样才会对号入座。
正在想时,已换上两瓮的二爷对秃子说道:“让两人上来吧!给这瓮抹灰,切记!永远不要开!”
秃子点了点头,喊着两人,两人沿着柱子爬到了横梁上,刚刚走上去,其中一人停下脚步,另一人面露难色地回过头来说:“乖乖!这瓮盖已经打开了!”
眼下这场面非常怪异,按进去以后大殿门自动上锁的逻辑来看,我们到这之前这里面应该不会再有游客进来,那瓮盖被谁开着?
我看着密闭的大殿,目前只做了两个解释,一个是大瓮里装着机关,我们还没有到,就有人进了门,而且是从门外开大瓮,进了门引发机关才走人,再一个解释不好,大瓮是从屋里开的,里面装着什么,悄悄走出去。
尽管我不愿承认这一点,但第一种可能真的是太微小了,因为来者不拒就一定能留下蛛丝马迹,但在我们刚才的搜寻之后,却找不到别人曾经去过的踪迹。
而古代机关多是靠杠杆与齿轮连动而成,局部利用水力,这只大瓮显然是单纯地挂在横梁之上,不存在任何直接控制链锁的问题,始终不可能瓮中有一台电脑控制开关呢?
上伙计一说话,下人马上就端着枪瞄着了,怕出了啥再出啥邪。
二爷在底下问:“你看得清楚瓮里的东西了么?”
二人为便于攀爬均未携带枪支,高可只得拔出匕首小心地挪开,前头那人向里一看,回话:“似有似无,似有似无。”
秃子训斥了一句:“他外婆的,究竟是嘛?”
那人抓耳挠腮地说:“不太像水、太浊、像鼻涕、里边看不像是什么的。”
秃子一挥手:“没教养,你拿死人的人往坟上放缸鼻涕呀,算吧,快盖上锅盖,擦去灰烬吧!”
他再次扭头看着二爷:“二爷,墓中陪葬品不是墓主人在世时最爱的吗?您说这个墓主人妻子在世时是不是可以格外爱吃酸菜呀?”“啊……”他一愣。“你知道他的妻子有多爱她吗?”他继续问。“她爱得很深!”他笑着回答。二爷根本不理他,待这两个人擦去身上的尘土后,才重新算好路线。
闲了下来,还观察了几口青铜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想不通这几口瓮里怎么会刻地图呢,突然间,就看到一翁口有一突起,一看式样就像一把锁子,敢情这些瓮里本来就有锁子,那刚才那是外力开了?
思前想后,又改了好几个方向,但总是看不清,转头找到刚才上的两位要问清,才知道这两位正在往大殿某个角落里走,拿着手电追赶着,才追近,心里突然一跳,有什么不对呀。
前头这两个人走路姿势非常硬朗,重点是两个人脚后跟没有落地。
这个他妈的是鬼上身了!
我吓坏了,正想退后,两人竟嚯地一回头,一看她们的模样,我心道不妙,却见她们面色青紫,唇角还挂着鬼魅般的笑容,显然与大殿两边的那些陶俑如出一辙,看得我寒毛倒竖、惊恐万状,此时这两人竟像被戳穿了似的,猛蹿了两柱,然后用手脚并用的怪异姿态飞快地爬向横梁。
我说“啊”,剩下的人都看着,我指了指两个爬得很快的人,不知道如何表示,只对他们做出打枪姿势。
小何做为我们的手下,尽管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直接把枪闩拉了起来,来点两炮,我从底下就看清楚了,两炮直接打中了左边的那个男人,打开了两个血洞,但是这个男人竟然像是没事一样,一直往上爬着,那个架势就像是个大蜥蜴。
此时秃子手下也体现出了过劲,冲着这两人是一顿暴打,但因为大殿里灯光太昏暗,加上两人身手矫健又被横梁挡住了去路,完全没打几发。
我边跑到她们面前边嚷嚷着说明:“当心!这两人脚后跟都不沾地!看来身上惹出了不洁之物!”
一直愁眉不展地望着大殿顶上的二爷忽然大叫“不好“,并向大家说:“不要让他们两个接近青铜瓮!”
我心中咯噔一跳,顿时明白二爷的用意,这两人似乎想把瓮盖打开,把瓮里的物品放出来,然后听到二爷接着说道:“这些瓮里极有可能就是古时的棺材,瓮里的物品都是见血就起的尸体,绝对不允许它们走出去!”
知道它们的目的,便能防止它们接近,秃子们围坐在大瓮下,只看那两个家伙接近便是一顿扫射,数轮袭来,那两个家伙不知是死亡还是躲藏起来,隐没在我们视线中。
二爷招了招,叫赵顾自书包里掏出几包糯米分发给我们,望着黑漆漆的正厅顶说:“这两人应该都中过尸毒吧!子弹也没用,要用糯米拔尸毒吧!再说这里面只有我们自己,有个大家伙,自从我们一进门它便一直存在着。”
我心里一沉,最不愿出现的事情,仍然是这样,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爬出一个大瓮里,并且是在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