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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现在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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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他。”

    舒蕊其实都还不太明白‘爱’这个字的含义,只觉这个字应该是充满力量的,就如她不计后果吃尽苦头也要来上京,就是因为对爱的向往。

    可惜那只是个泡沫,一触即破。

    此刻,她用上这个字,也代表了某些方面的坚决。

    她不确定自己对封天靳是不是这种情感,但她确定她一定会爱肚子里的宝宝。

    想到这,她忽略阿姐眼中的震惊和失望,竟莫名联想到了封天靳说的一胎至少四崽的话,思绪不受控的歪了。

    封天靳从小和狼一起生活,是不是体质也因此改变,真的让她一下子怀好几个宝宝?

    一生生一窝,那得多大的肚子才装得下,那得生多久才生得完啊,会不会把肚子撑破?

    舒蕊垂首捧着平坦小腹,看得怔愣。

    直到椅子发出挪动声,她抬头看时,阿姐已经站起身,背着对她情绪不明。

    “阿蕊,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阿姐的声音很平静,是这几天来唯一一句不带过激情绪的话。

    可舒蕊听得却很紧张,“阿姐?”

    舒蕾没回头,哪怕早已泪流满面,可开口仍不显露情绪,嗓音甚至更是温柔。

    “阿姐有些累了,想你姐夫了,等上京城的动荡平复后,阿姐就去见他,一家三口团聚好好过日子。”

    舒蕊闻言顿时松了手心,顺着阿姐的话说:“广陵不能回了,阿姐到时候找个更宜居也更安全的地方,我和世子大人也会帮忙安顿,以后每年啊都能抽空聚聚,

    世子大人和他父亲不是一路人,平时不来往的,阿姐忘了曾经那些事吧,往后我们都好好过日子。”

    “嗯。”舒蕾已经忍不住,她只发出了一点气音,随即快步走出厅门。

    阿姐前脚刚走,封天靳后脚就踏了进来。

    舒蕊还坐在桌边没有回神,总觉得有哪里不安,明明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方才放药碗的地方又放上了一盅汤,她才被香味吸引。

    “醒了正好,喝吧。”

    一听最后二字,舒蕊近乎下意识要说不喝,然后定睛一看眼前不是药碗,是精致的骨瓷汤盅。

    她这才去看封天靳,封天靳也定定的看着她。

    舒蕊弯了眉眼问:“这是什么汤呀,好香。”

    封天靳端起汤盅,舀起一勺递到舒蕊脣边,“鱼汤。本来我想炖猪蹄的,郎中非说鱼好。”

    “你、你炖——”

    舒蕊很是惊讶,刚刚是听错了吧。

    封天靳脸上表情算不上好,趁兔子张口时,就把汤勺喂了进去。

    要给兔子调养身体,旁人他都不放心,只好亲自动手,并让郎中别弄那种难喝的汤药,把调气血的好药制成小丸。

    他把鱼汤熬得差不多时,郎中突然满头热汗的跑进小厨房,说是发现一堆药渣有问题,支支吾吾不敢说。

    他盛好鱼汤,郎中才道是煎了堕胎药的渣滓。

    再后来,便是听到了那女人和兔子的对话,他当时差点捏碎汤盅,心中已然把那女人生生撕碎千百遍。

    放在以往,那女人断然不能活着出来,可他最终什么都没做。

    甚至此刻也得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还不敢把脸色摆得太臭。

    兔子说爱他,兔子此刻在对他笑。

    “嗯~好喝。”

    舒蕊咂咂嘴,喝了一口后就停不下来。

    只是喝到一半,封天靳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把药丸。

    舒蕊轻蹙起眉,有些疑惑,就听封天靳说:“不苦,你就着鱼汤咽下。”

    “你尝过呀,就说不苦。”

    封天靳顿时放了一粒进自己嘴里,嚼动两下道:“看见没,嚼着吃也不苦。”

    舒蕊也好奇地从封天靳手心捏起一粒,嚼了两下就想吐出来,可也没敢吐,就着对方端汤盅的手,喝了一大口鱼汤。

    “是不苦,可还是好重的药味,也不甜。”

    话是这么说,但舒蕊还是乖乖把药丸用鱼汤冲服进肚子里。

    刚咽下,封天靳便俯身凑近,含着一块糖去親她。

    舒蕊见对方不把糖渡给自己,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红着耳朵去主动讨要。

    脣舌勾缠间,封天靳问:“现在甜了?”

    舒蕊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喝了酒酿有些微醺,只能从鼻间发出微颤的气音。

    随后,身子腾空,睁眼时已经又回到了拔步床内。

    糖很快就吃完了,两人竟都有些意犹未尽。

    封天靳搂着兔子躺下,“郎中说你要多躺,少动。”

    舒蕊噗嗤一声笑出来,“韩大夫说的是我阿姐。”

    舒蕊看不到的地方,封天靳眸光闪过一丝狠戾,可听到怀中人的笑声,那戾气似被感化,又瞬息消弭。

    内院,下人住的屋群内。

    舒蕾站在曾经玉秀住的屋子里,指尖不停颤抖,指腹夹着一张纸条靠近火折子。

    屋内顿时有了火光,火苗摇曳几下便化作灰烬和一缕飘向窗口的灰烟。

    灼伤的手指没有知觉,舒蕾转身走向床榻,上面放着一个襁褓,但襁褓里的孩子不是她的。

    孩子身下藏着一张纸条,想要她孩儿和丈夫活命,她得独身去鹿灵山脉外的鹿灵镇。

    一家三口死一起也挺好,她绝不会背叛族人,也不会牵连到小小姐。

    是夜。

    天色厚重,不见一丝月辉,云层压得极低,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然而直至子时,除了闷热竟没一丝风,也未落一滴雨。

    无端压迫得人憋闷。

    影绝突然现身在世子府的高墙上,正急速往内院跑,而同一时间世子寝房被扣响。

    “主子,有情况。”

    声音来自影默。

    封天靳睁开眼,小心抽出手臂,把舒蕊的小脑袋放到软枕上,又把踢到一边的丝被拉到舒蕊身上盖好,才起身走出拔步床。

    他刚走出房门,里间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舒蕊偷摸下了睡铺,踮着脚尖走到门口,把耳朵贴上去。

    门外封天靳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随即收回余光示意影默继续说。

    影默也赶紧把视线从门上撤下来,旋即正色道:“这批入夜进到外城的流民中,一半以上是精兵所扮,按正常流民的脚程,不可能在今夜出现。”

    “老东西干的?”

    “是!不仅如此,探子刚刚传回消息,通往上京的流民里突然掺杂了不少王爷的人。”

    “呵。”封天靳扬起嘴角,抬头看了眼天色,讥诮道:“有我在,这皇宫他就隔着城门看看就好,还想坐在里面?做梦!”

    不出意外,老东西定是想趁明日雨夜夺权,借他的局造势,算盘打得不错啊。

    “影默!传我命令,调兵向上京集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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