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那你怎么办?
真心?
他封天靳向来都是真心,何时假意过。
看谁不顺眼,要剁谁脑袋或手脚时,都很真心。
于是,他这么说:“我是真心想听你唱曲,后来真心看徐文徹那厮不顺眼,你亲我时我真心欢喜,可你背着我对徐文徹投怀送抱时,我真心想杀了他和你。”
舒蕊就这么听着对方曲解‘真心’,大眼睛里的光淡了点,又淡了点……
封天靳看到了,心微颤着,可这些是心里话,兔子不爱听他还是说了。
他贴上舒蕊几乎没什么纹路的脣,唇齿间说出的话便带上了几分缠绵。
他又说:“真心想你这双眼睛只注视着我,不会背叛我,永远听我的话,不起逃的心思。”
这语气任谁听着都觉真诚至极,舒蕊却是听得冷到了骨头里。
封天靳又开始对着她的脣斯磨,舒蕊被动承受着。
在对方抵开她脣瓣前,她拒绝地吐出几个字:“你的真心里全然是你自己,没有我。”
封天靳也不恼,就抵在那不退,“那如何才叫有你?”
舒蕊就着对方最后一句话道:“把我俩的位置调换一下再重说一遍你方才那句话。”
封天靳迟疑一瞬,才念出口:“真心想我这双眼睛只注视着你,不会背叛你,永远听、你的话,不起逃的心思。”
明明只是改了你我的位置,念着为何有些怪?
“不顺口对吗?”舒蕊浅浅笑着。
封天靳自我为中心惯了,从不说这种表忠心的话,若不是舒蕊提要求,可能这辈子他也不会主动说一次。
可是,他刚刚说了。
确实是不顺口,不仅是不顺口,若换作是其他人用耳朵听他这话,他此刻怕是已经割了那人耳朵。
可这人是舒蕊。
是突然变得不太好糊弄的兔子。
可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能白说,他问:“你便是要这样的真心?”
舒蕊知道封天靳做不到,她答:“就是要这样的。”
“可否改动一点?”
“世子大人,方才你也瞧见了,我也只是让你改动一点,意思便大不相同。”
“这是不能再商量了?”
“嗯,不能。”
封天靳突然冷了语调,“倘若你要有二心,我还说不得管不得?你说让我一边儿待着,我就得一边眼睁睁看你和其他男子暧昧不清?!”
舒蕊很是吃惊,可随即又反应过来,反问:“可若我没有二心,是你认为我有,我还说不得管不得?若那男子是影大人,我没有暧昧不清,是你觉得我有,我是不是就得一边儿待着,眼睁睁看你给我扣罪名?”
封天靳只觉额头有根筋突突直跳。
兔子这嘴巴除了欺负狠了会咬人,什么时候说话竟也伶牙俐齿了。
大概是人生头一遭遇到拳头不能解决、必须言语取胜的局面,封天靳选择彻底堵住兔子嘴巴。
狠狠吻了几下,似不解气,又加重了力道,用呼吸交互的空档急切地说:“若是旁人欺你,只要你开口,哪怕面对千军万马,我死也护着你,你要什么,你说,我有的就给你,没有的,抢也给你,可你若要说我不爱听的——”
两扇长睫不断扑动在他脸上,鼻息间是兔子换不过气的嘤咛。
封天靳好心放开她,让怀里人趴在他肩侧匀气。
他顺着她的背,低声说:“只要不说那些我不爱听的,其他的,都依你。”
怀里人没有回应、无力地趴着,只是親了几下而已,身子真是太娇弱了。
可这又能怎么办,她都是他的人了。
“还记得那夜我说狼一生只一个伴侣吗?”
兔子不说话,封天靳似乎也习惯从兔子那受的气自己先消化着,顺兔子背的动作不停。
他继续道:“是你先主动招惹我的,我的狼也认可了你,还能怎么办呢。”
舒蕊埋在他肩窝中,突然出声回应:“你换一个。”
“不可能!”简单三字回绝。
“你可劲折腾、磋磨掉我的小命,就可以了。”
“你——”
这女人简直油盐不进!还是抱回寝房办了吧。
这样想着,他已经抱着人站起,扭身大跨步离开花厅,嘴里开始说狠话了。
“你死了离开我的心!我封天靳这辈子就你一个伴侣,你死了,也不会有其他活的替,除非我死,管不上你了,你最好也安分的、好好的活下去,有一样偏离了,我就算从恶鬼池里爬出来也要带你走。”
怀里人被吼哭了,抬起一张泪湿的脸,嗫嚅着问:“封天靳,你爱我吗?”
封天靳怔住,“爱是什么?”
到此刻,舒蕊已经不指望封天靳能说出什么好听话,他不喜欢她说他不爱听的,他也说不出她爱听的。
舒蕊只好问:“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方才说的是吗?”
封天靳立即拿了过来,“意思差不多。你既然明白,那你就得这般爱我。”
顿了一下,又道:“一生一世不够,你下辈子也死了亲近其他男人的心。”
怀里人突然咯咯笑起来,夹带着哭势未退的抽气。
封天靳顿住步子,有些好奇地去翻舒蕊埋着的脸。
埋在颈间的人突然说:“那下辈子你是乞丐呢?”
他是乞丐她还笑那么开心?
“我是乞丐,你也别想有二心,老实跟着,金银财宝、山珍海味想要什么,都给你讨了来,在这之前别想跑,跑了腿给你打折挂裤腰带上。”
“那你又聋又瞎,腿脚不便自己都吃不饱呢?”
舒蕊偷着笑,故意这样埋汰封天靳的下辈子。
不成想,狂傲没边的男人突然收了声,半晌后才没什么语调起伏地说道:“那你就找个能给你金银财宝、山珍海味,像我这辈子这般对你的。”
顿了顿,男人似轻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找个能让你衣食无虞,在外有担当在内不欺负你的普通人吧。”
舒蕊脸上的笑一点点僵住,直至又打湿了男人衣襟,才倏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仿佛时光都在此刻凝滞下来。
她问:“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