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毒
“金晓睿？”林桑谨慎地轻声喊她，金晓睿正独自呆在地下一层和一层的走廊里，背对楼梯抽着烟。
“什么事？”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漠，听到林桑喊她，金晓睿甚至没有回一下头。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想和你聊天而已。”
“没什么好聊的。”平淡而无聊的语气，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林桑的邀请。
“在这个地方，可以聊的事情有很多。我们还能逃出去吗？如果不能，这不就是我们人生最后的时刻了吗？”林桑有些伤感地低声轻叹，“找个朋友说说自己想说的话，这样的请求不算过分吧？”
“不怕碰钉子的人，勇气可嘉。”金晓睿用力掐掉了手中的烟，“只可惜，我不是你的朋友，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走廊通往一层的门被突然打开了，李泽川出现在门口。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金晓睿未等李泽川开口就带着想打发人的无聊和厌恶语气说，“桌子下面有密码锁，密码是你手机上的时间。其他的交给欧阳翊，他能搞定。”
金晓睿向通往地下一层的门走去，边走边用冷漠的语气对林桑和李泽川说道：“我不参与你们的行动，别再来打扰我。”
“我们也走吧，其他人还在等着呢。”
“你先过去通知他们吧，让我自己呆一会儿。”林桑的情绪低落而感伤，但又不同于苏茜的恐惧和难过，他安静地思索，脑海里掠过旧时的影子。
“怎么想到这里的？那女人真是个天才！”看着赵清锐钻到大桌下面轻松地开启了桌面上方的机关，张矩正忍不住称赞道。
“还是免了吧，从动摇人心上讲，金晓睿简直是团队灾难。”方天歌颇为无奈地吐槽。
桌面上方出现了九个卡槽和一个触屏面板，按顺序插入塔罗牌识别卡后，闪着荧光的屏幕上浮现出了一道拓扑学难题。欧阳翊走到面板前，刚读完题目就输入了正确答案。桌面完全打开，里面除了钥匙外还有一张报纸。
“这张报纸是新报纸吧？看上去没过多长时间呢。”俞乐看着保存完好、看上去崭新的报纸问道，但立刻遭到了李泽川的反驳。
“不对，这张报纸上的日期是2010年8月26日，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小学刚毕业，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读读内容吧，里面有什么情报也说不定。”赵清锐提议道。
“‘房价持续上涨，恐慌性购房成交易主力’，‘年仅4岁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小神童松下记忆力超群’……等等，这条新闻！‘多地区爆发怪病，死亡率极高’……”
“我知道了，”俞乐突然打断了李泽川的话，“这不是当年的‘黑色瘟疫’吗？那年我还在上小学，学校都因此停课了。”
俞乐的话提醒了大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多年前那场让人不寒而栗的灾难。
“那次全国死了好几千人，想不记得都难吧？”赵清锐想起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画面，尽管过去了许多年，仍然记忆犹新。
“黑色瘟疫，一种破坏性和传染性极强的病毒，主要攻击人的神经系统，发病者发高烧、出现可怕的幻觉，最后在痛苦中死去。接触病毒的人，一旦被病毒传染，死亡率几乎为100……”欧阳翊对人们科普着“黑色瘟疫”的知识，在场的人神色中或多或少都流露出恐慌，似乎他们又被带回了那段病毒肆虐、人人自危的可怕日子。
“……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我还想说另一件鲜为人知的事，“黑色瘟疫”的接触者感染率很高，密切接触几乎必然感染，但也有一种情况例外：体内有et基因的人可以避免感染，因为这种基因从病毒侵入的那一刻就可以启动特异性抗体表达，换句通俗易懂的话，这个人可以靠自身的力量避免感染。可是这种基因在人体存在的概率很低，只有百万分之一，所以科学家发现的比较晚，这种病毒还是造成了很多人的死亡。”
“黑幕把这张报纸留在这里，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苏茜若有所思地说。
“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继续探索新的房间才是最重要的。杀手已经开始行动，我们的时间也越剩越少了。”方天歌有些急躁地催促道。
“我觉得累了，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吗？”体弱的欧阳翊有些撑不住了，他几乎是用央求的语气对方天歌说道。
“好吧，欧阳翊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其他人继续探索，探索完下一个房间集体休息10分钟。”
也许是金晓睿的话引发了他的反思，方天歌比最初通情达理了许多，虽然他自己仍然按捺不住内心迫切的行动欲望。
从桌面下取出的钥匙打开了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下一个房间是一个巨大的仓库，靠着墙摆放着一排三层的货架，架子上堆着各种杂物，水桶、油漆刷……似乎还有旅行包，李泽川取下一个旅行包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这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嘛！”张矩正站在凳子上调查完货架最上层的箱子后失望地说。
“看这里！”俞乐难得细心地发现了门锁上的端倪——上面有一张字条：“离得太近会什么都看不清楚。”他退到墙边面对着门，却什么都没看到。
“把灯灭了可能会有新的发现吧。”欧阳翊说，他走到墙角的开关处灭了房间的灯。
随着房间骤然黑暗，站住墙边的人发出了惊呼，原本空空如也的墙面上，暗绿色的荧光书写着zx069。
“也不过如此。”kane看着大惊小怪的人们有些不屑地说，他输入密码后门立刻打开了。
“好的，那么如之前所说，大家休息十分钟。我的手表现在显示十一点二十分，十分钟后我会去找大家，当然如果大家能准时赶来最好。”方天歌宣布了大家解散，欧阳翊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的体力已经快吃不消了。除欧阳翊之外，高兴的还有早就在等待时机的李泽川——杀手已经开始行动，他需要与游戏的“警察”赵清锐取得联络，越快越好。
让他高兴的是赵清锐很自然地向他走来，勾肩搭背地把他拖出了仓库：“来吧，大老爷们休息什么，新开放的区域陪我好好逛逛。”苏茜不太高兴地看了赵清锐一眼，她留在了仓库并没有跟出来。
仓库外面是长长的回廊，一过拐角李泽川反过来拽住赵清锐的袖子狂奔起来，后者一脸吃惊。他拉着赵清锐跑到了并未上锁的女厕所，并把他拽到一个隔间将门反锁上。
“突然把你拽到这里……真的很抱歉……”李泽川因为之前急速奔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钻女厕所这种事让他羞愧得满脸通红，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单独和你说……其他人不能知道……”
“什么事啊？”赵清锐被李泽川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摸不清头脑，“难道你想说你其实是女人？”
“别闹了，我知道你是警察。”李泽川认真地看着还想继续开玩笑的赵清锐，后者听到他的话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除了我之外，你还知道谁的身份？”赵清锐低声问道。
“苏茜，她是平民，可以信任。”
“嗯，很好，你的性格并不引人注目。现在暂时还没什么要做的，注意不要和任何人暴露身份，即使是苏茜也不行。”听着赵清锐的话，李泽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选这里接头？”
“事关人命，我不想让别人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十二个人中只有三个女性，金晓睿和王萱都不关心我们探索的进展，我出来的时候看到苏茜也选择呆在原地，所以这里是绝对不会有人偷听的地方。”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头脑足够冷静。”赵清锐轻松地笑了，“只是没必要太紧张，我们一开始就是关系不错的样子，自然地呆在一起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以后会有很多机会接头，没必要特意选择这里。我们从这里出去吧。”
李泽川听到赵清锐说出这些话心里轻松了不少，他早就想出去了——同时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被任何人看到，否则他会羞愧得想找地缝钻进去的。两人从女厕所出来时，很幸运地没有碰到其他人，他们在楼层转了一圈，看到张矩正站在一个写着“紧急通道”的门前。
“这里面是一条通往楼上的楼梯，一会儿有必要和他们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