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河神
“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打飞机呀～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嘿呀嘿呀，耍花枪呀～
三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哎呀哎呀，伤不起呀～”
坐在飞剑上，哼着小调，苏北悠哉悠哉的朝山脚下的清河飞去。
中午休息了一下，感觉神清气爽，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于是，准备帮清河村解决一下邪祟事件。
清风山脚下是有几个村落的，清河村就是其中之一。
清河村向东二里地左右，有一条河，这条河就叫清河。
穿过清河，就能进入山林中狩猎呀，采药呀，什么的。
这也是靠山吃山的生活方式。
清河上有一座石桥，石桥浑然一体，就像一块大石头掏了一个洞，让急湍的河水从中流过，看起来就像大自然的杰作，甚是奇异。
对于这座桥，苏北那是相当的熟悉，因为这座桥就是他建的。
没错，当初这里只有木桥，老是出现桥毁人亡事件。
于是，清河村的人上清风门求助，帮他们修一座坚固的桥。
对此，陈清风交给苏北去做。
苏北肯定不愿意呀，再怎么说，哥堂堂一个修仙的，那是超凡脱俗，超然物外的人物，岂会干这种没品的事儿，有失身份。
但是，当林老汉，嗯，还是林老汉，拿出二两银子作为报酬的时候。
苏北就觉得吧，什么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作为一个高人，一定要学会放下身段，做一些助人为乐的事情，不仅是一个很好的生活体验，更有助于洗涤心灵，让身心健康发展。
于是，石桥就出现了。
不过这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不值一提。
今天，他又来到这里，因为那什么所谓的河神就是在这里出现的。
也只能在这里霍霍了。
要是在别的河段出现，它不一定能找到人。
根据林老汉所言，村里遇到河神的人都会经历一套程序。
老实的，只是病一场。
不老实的，那就是挂一场。
对于这个程序，苏北很感兴趣，想体验一把。
所以，距离石桥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就收了神通，也就是不飞了，扛着宝剑慢悠悠的来到了石桥。
大老远，就感应到一股阴冷气息在河水中潜伏着。
很好，没有白跑。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踏上石桥的时候故意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的宝剑顿时脱手而飞，抛出一个弧线掉落在河中。
河流湍急，深不见底，不知宝剑落在何处。
“啊，我的宝剑，我重金打造的大宝剑，不要呀～”
站在河边，苏北捶胸顿足，一脸悲痛的呐喊道，看起来非常伤心。
似乎苏北的伤心感动了河神。
“嗡～”
一道金光从河中冒出。
金光中，一个白胡子老头从河中慢慢的飘了出来，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白胡子的老爷爷一脸慈祥的看着苏北，目光中充斥着爱和关怀。
苏北嘴都变成了“o”型，旋即一脸激动的说道：
“神仙，你是神仙吗？”
“我是河神。”
白胡子老头笑着说道，“年轻的公子哟，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河神大人，救命呀，我重金打造，镶了二十四克，哦不，二十四斤黄金的绝世无敌大宝剑掉河里了，你快帮我捞上来吧，不然我就没法活了。”
苏北哀嚎道。
不过这话，倒是让河神眼皮子跳了几下。
“咳咳。”
河神咳了两声，
“年轻的公子哟，你不要着急，我会帮你的。”
说着，河中又是两道金光冒出，金光中，出现了两把大宝剑。
一把金光灿灿，一把银光闪闪。
“年轻的公子哟，你丢的是这把金色的大宝剑，还是这把银色的大宝剑呢？”
河神笑着询问道。
苏北没有说话，也不哀嚎了，瞪着眼睛看着河神。
不知为何，河神莫名的感觉有点慌，赶紧又笑了笑，
“年轻的公子哟，你丢的是这把金色的大宝剑，还是这把银色的大宝剑呢？”
“妈蛋，你丫的这是忽悠人呀。”
半晌之后，苏北幽幽的撂出了一句话。
之前听林老汉说这套程序时，苏北那是相当的有兴趣。
因为这套程序，他熟悉呀，上辈子做梦都想遇到的事情。
不过，上辈子存在于寓言故事中的河神是善良正直的。
而这个，完全是坑人的，不管你怎么选择，都得出事，就是看会不会挂掉而已。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对苏北来说，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这哪是河神，这是财神爷下凡呀。
把他的大宝剑变成一把金的，一把银的，他做梦都会笑醒的。
虽说吧有赌的成分，但是，他还是决定亲身体验一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是真的，他就把这货抓起来，回去养到水盆里，一天召唤几次，自己一定能够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想想那种情形，心里就乐开了花。
可是，今天亲身体验感非常差。
首先，什么金光闪闪，什么白胡子老头，都是假的，是这邪祟弄出来迷惑人的，肉眼凡胎看不出真相。
在修士眼中，那就是另一番场景。
一个脸色惨白的淹死鬼湿漉漉的从河里钻出来，在那里装模作样。
对此，苏北忍着不满，因为，他还有一点点期盼。
可是，当看到水鬼拎出来俩破木棍子说是金色大宝剑和银色大宝剑时，他的耐心用完了。
就这？
老子的黄金大宝剑呢？
老子的白银大宝剑呢？
苏北的幽怨听在水鬼耳中那就不一样了。
水鬼顿时惊讶道：
“你能看出来？”
旋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
“不对，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修士。”
说完这句话，一溜烟钻进了水里，朝远处遁去。
苏北不慌不忙的招了招手，瞬间大宝剑从水底钻出，飞到手里。
苏北双手握着剑柄，对着河流比划了一下，
“这个河道似乎有点窄了，如果来了山洪山体滑坡什么的，不利于排水呀，我就再做个好人好事吧，谁让我是如此善良呢。”
随着话音，宝剑朝河道劈去，在落下去的时候，剑身极速暴涨。
等落到河中时，那长度，怕是得有上千米。
“轰隆～”
一声地动山摇的声音响起。
水遁了几百米的水鬼发现苏北没有追来，正想松口气时，只听到一阵震耳欲聋声音，然后一股强大的震动差点没有把他撕碎。
随后，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壮观的一幕。
整个小清河的水都飞了起来，一眼望去，前后几百米都是空荡荡的，河底的黑色淤泥都清清楚楚的映在眼中。
并且他没看错的话，这河道的深度和宽度被加深加宽了。
原来两三丈宽的小河，现在足足扩大了一倍有余。
“发生了什么？”
水鬼一脸的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后，飞向半空的水开始下落。
水鬼同样随之下落，不过落到一半，就感觉头皮生疼，头发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笑眯眯的看着他。
苏北站在飞剑上，提着水鬼，看了看地下的河流。
从石桥那里，一条笔直宽阔的河流直通远方，相当宽敞，落下来的河水，只盖了一个河底。
很多鱼虾都裸露在外面挣扎着。
不过这都不是事。
随着后面的水流补充，很快水位就会上涨的。
“完美，相当歪瑞顾德。”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苏北甚是满意。
随后手一挥，把水鬼扔到了飞剑上，笑眯眯的说道：
“你跑呀，继续跑呀。”
“大人，小人知道错了，小人不该跑，小人不该欺骗大人，求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
水鬼趴在那里，瑟瑟发抖，开始求饶。
“你这个认错态度有问题。”
苏北纠正道。
“认错态度有问题？”
水鬼一怔，难不成自己趴的姿势不对？
又或者自己的语言不够真诚？
胆怯的看着苏北，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人，小人该如何认错是好？”
“我这个人是很好说话的，不会因为你欺骗我，你逃跑我才杀你的，我不是这种小气的人。”
苏北一脸的认真，
“我杀你，完全是因为你作恶多端，伤害无辜，可懂？”
“大人，小人不想杀人呀，小人是被逼的，有人让小人这么做的，如果小人不从，他就会杀了小人，小人不想死，小人没办法呀。”
水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道。
“有人让你这么做的，谁？”
苏北眉头皱起，驱鬼杀人，还是在自己的地盘，这是打自己的老脸呀，简直是嚣张至极，不可原谅。
“小人不知，小人只是生活在池塘里的一个小小水鬼，就在前段时间，突然来了一个蛇头人身的妖怪抓住了小人，把小人带到了这里，让小人作恶杀人，小人不从，他就让小人生不如死，小人没办法，就只能按照他说的做。”
水鬼解释道。
“蛇头人身？”
苏北一怔，想到了上午被自己砍死的那个叫蛇九的家伙，
“是不是身穿黑袍，一身黑色鳞片，说起话来很嚣张的家伙。”
“没错，和大人描述的很像。”
水鬼赶紧说道。
“嗯，既然如此，你也可以安心上路了，你说的那个家伙，我今天上午已经把他给宰了。”
苏北说道。
“不，我不要死，我并没有乱杀人，我杀的都是贪婪的人，求大人明鉴呀。”
水鬼赶紧求饶道。
“人性本来就是贪婪的，你利用人的贪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本来就是不对的。”
苏北说道，“再说了，那些不贪的也没见你放过他们，他们一个个都快被你吸成人干了，就算好了也会落下病根，折损寿命，这你怎么说？”
“这个……这个……小人觉得他们浪费了我的功夫，简直就是看不起我，于是就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水鬼赶紧说道。
苏北闻言嘴角抽抽两下，尼玛，你还真讲究呀。
“咳。”
轻咳一声，神色一正，
“哼，说来说去，你还是做了恶，若不是我找上门，你还会继续作恶，无论你之前多善良，但是现在你就是一只恶鬼，另外。”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嘴角翘起，笑眯眯的看着水鬼，语气说不出的温和，
“吞噬人的阳气，那种滋味应该很爽吧，是不是忘不了，那感觉，就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全身舒坦，那种快速变强的感觉是不是非常棒，让人欲罢不能，是不是每天都盼着有人来？”
水鬼脸色一变，的确，吞噬阳气的滋味真的太美妙了，尤其是感受到实力的提升，更是令人难以忘却，按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离开懒以生存的水，变成一个鬼修，可以到处行走，想想就令人期待呀。
每一天，他都在盼望着有人到来，然后吞噬他的阳气，提升自己的实力。
想到这些，水鬼不自觉就流露出一种迫不及待的神色。
水鬼的样子让苏北淡淡一笑，
“你说，我放你离去，你能保证不杀人吗，你还能甘心做一只平庸的水鬼吗？”
“我……”
水鬼顿时露出纠结之色，整个鬼的气息都变得急躁不稳定，
“不，我不要平庸，我不要到死都留在一个破地方，我要变得强大，我要离开水，我要离开水……”
说到最后，水鬼疯狂的大吼大叫。
全身黑雾缭绕，阴冷蚀骨，变得凶残疯狂，
“没错，我要变得强大，谁都不能阻拦我，谁都不能……”
吼叫着，张牙舞爪朝苏北扑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我要吞噬了你，去死吧……”
“欲望害鬼呀。”
苏北摇了摇头，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
“嘭～”
被抽中的水鬼直接如同一团雾气一样崩散，然后慢慢消散。
“原来我这么弱呀，好想回家，好想我的池塘。”
临死之前，水鬼想家了。
那个小小的池塘，他生活的地方，虽说不大，但是他很快乐。
每天看着朝阳升起，听着鸟儿唱歌。
看着夕阳落下，听着虫儿喧闹。
好不惬意。
尤其是夕阳洒在池塘上，一片金灿灿，美的如同人间仙境。
他都会迎着夕阳，开心奔跑在水面上，那是他的青春……
如今呐，回不去了……
“搞定了。”
苏北伸了一个懒腰，
“真是无聊呀，还是回去睡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