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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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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内的男人们,若不是顾忌正中坐的安禄山,怕已经爬了过去,此时安禄山也好不到哪儿去,怔愣在那儿。

    陈盈姝此刻立起身来,一边随着乐曲唱起《玉树后庭花》,一边同娜朵等人四散开来绕场敬酒,她先朝着场中最高首坐着的人去,那应该就是节度使安禄山了,安禄山眼睛死盯着她,满饮了她送上的酒。

    安庆绪看着安禄山神色,心下了然,看来事成了,这个女郎果然没让他失望。

    安禄山饮完酒,丢了酒盏,张开手臂,准备迎美人入怀,美人却在身前绕了一圈,又奔下一人去了!

    他失了空,却更得乐趣,大笑起来!

    陈盈姝奔着赵谨言去,女郎越走越近,赵谨言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佳人眼前,真的同陈盈姝一模一样!

    只是这女郎眸含春水,巧笑倩兮,不停的朝着他眨眼睛,半跪在他食案侧,温柔的倒酒,双眸一直看着他红唇轻启。

    赵谨言此刻确定,这不会是陈盈姝,陈盈姝惯不会这样!

    “你是何人?”赵谨言问她。

    陈盈姝此刻欲哭无泪,赵谨言居然像瞧陌生人一样瞧她,还问她是谁?

    可偏偏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嗯,嗯”两声!

    她在赵谨言这里绕了好多圈,他只是一直盯着她,毫无动静。

    安庆绪的目光却追随着她,她只好接着往下,还没到史思明食案前,史思明一把抓住她就要将她拉进怀里,一亲芳泽!

    她惊呼一声,关键时刻,盈姝的另一只手却被一拽,她身体不稳跌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胡乱挣扎看过去,竟是赵谨言!

    太好了,难道他终于认出自己了吗?

    于赵谨言而言,这大概是安禄山给他最凶恶的考验,他能抵挡住千千万万的女人,却挡不住这个酷似陈盈姝的女郎!

    她究竟是何人?从哪里来?为何会和陈盈姝长得一样?

    见赵谨言怀抱佳人,史思明一愣,心里虽愤恨,面上却讥笑道:“原以为观察使真的不近女色,没想到啊,竟是虚位以待?”

    这倒是,场中众人,除了赵谨言身旁没有美姬伺候,其他食案皆有一二。

    台上安禄山看那绝色佳人竟然落入赵谨言怀里,心下遗憾,原以为没人能引这人失态,原来是瞧不上那些俗物!

    他忍着不舍,哈哈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陈盈姝躺在赵谨言怀里,甚是乖巧,赵谨言目光在她脸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如坐针毡,哪里还待得下去,搞不清楚真相的每一个瞬间对他都是折磨。

    他抱着女郎起身,一时惊呆了众人。

    “节度使大人,在下还有要事,先退席了!改日再来请罪!”

    众人见他毫不避讳,再一次被他的急色震惊,原来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哈哈哈哈哈,观察使快人快语,随心所欲!我啊,是最喜欢你这样的人的!”

    复又吩咐李猪儿。

    “来人,送观察使回院去,给我把院子守好了,事儿没完,一只蚊子也别放进去打扰!”

    他话说完,在场众人都瞧着赵谨言嘲笑起来,他此刻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名声,不过是附加的东西。

    他抱着人,急匆匆下了宴,用最快的速度回了房,陈盈姝几次想从他怀里起来,都被按得更紧,她倒还不知他何时这般霸道了!

    进了房间,房门被他一脚踢上,发出哐当一声,盈姝吃惊从怀里爬起来,还未起身就一整个被丢进了床上,她翻了身刚好坐起来,赵谨言已经翻身上了床,正双臂箍着她,撑在她身上,单手掀开了那碍眼的面纱,目光相接。

    “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

    陈盈姝摇了摇头,嗯嗯两声,她此刻瞧着赵谨言,心下又欢喜又无奈。

    赵谨言不知她是不愿意说幕后之人,还是真的不会说话,他换了副森冷的脸色。

    “你既然不回答前面两个问题,那我问你,你认识陈盈姝吗?你同她是什么关系?”

    陈盈姝说了无数次“我就是陈盈姝,”可赵谨言只看到她在挣扎,他按住她柔弱的臂。

    “你不说是吗?你以为你顶着这张脸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陈盈姝继续挣扎着,想告诉他事实。

    她在床上扑腾,本就轻薄的衫子,歪扭成一堆,赵谨言逐渐红了眼!

    他哑声道:“你再动,我可不客气了。”

    盈姝看他的样子,想起骊山那次的亲吻,心里突然窜起一股酥/麻,可惜手被压住了动弹不得,她干脆一使劲儿,撑起半边身子朝着赵谨言的嘴凑上去。

    两处柔软相贴,她的还在他唇上滚了两圈,终于力气不足,终于还是跌回床上。

    赵谨言怔在那儿,心跳如雷,身下是娇怯怯看着他的女郎,他此刻心中天人交战,那滑嫩的脖颈,伴随气息起伏的曲线……无一不在击溃他的防线,他真的受不了,想要沉沦下去……

    陈盈姝看着他脸上满是痛苦纠结,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暗示。

    赵谨言心想她还真是主动……复又看了那同陈盈姝一模一样的脸,强撑着身子起来,转开视线,他不能中了安禄山的计。

    陈盈姝见他松了手,以为他还是嫌弃她,夺过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放去!

    赵谨言觉得掌下松软,意识到什么,立刻抽身,像被烫了一般!

    “你既然不说你的身份,那就罢了!总有时候我会调查出来的。”

    陈盈姝见他离开起身,一边嗯嗯啊啊的指着房内的书案,可赵谨言此时对她避之不及。

    他浑身火热,无处宣泄,不能再看她一眼,他怕自己忍不住!

    房外,李猪儿派遣的人,听到房内嗯嗯啊啊的动静,心下了然,穿了院子去回话了,这次总算成了!

    陈盈姝见他理了衣服,要往外走,莫不是他不相信自己,要赶她走?她立刻翻下塌去,几步上前,走到书案前,取了笔写在纸上,在赵谨言离开前拉住他。

    赵谨言转身就看见女郎拿着纸,上面赫然写着:“我是陈盈姝。”

    赵谨言看着那几个字,难以置信,一把夺过来,才发现真是陈盈姝的字迹!

    她看着眼前的女郎,又笑又气,她就是陈盈姝,他真傻,以为她是安禄山寻摸来刺探他的,他一把拉过女郎抱到怀里。

    “对不起,我以为是有人冒充的你。”

    感受她在他怀里颤栗,赵谨言霎时心便软了下去,歇了心思,满心都被对她的担忧和可怜占据。

    男人,对别的女人总是愿意占些便宜,可一旦换成了自己所爱,便珍之重之。

    抱了半晌,盈姝有些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你为何在这里?”

    陈盈姝指了指赵谨言。

    “你来寻我的?”

    陈盈姝点了点头。

    赵谨言冰山似的脸终于绽开笑意,他本来不敢问,但得知这样的结果显然出乎意料,他离开长安前一夜,她还在挹翠院里咬了他,那般愤恨的样子,没想到两个多月过去,她会来找自己。

    他突然不想问她为何来寻自己,姑且以为是她又出了事,毕竟她可真是个惹事儿的人。

    可是想到两人方才在塌上那一番,赵谨言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陈盈姝本想告诉他,她全部都知道了,可她如今说不出话,写出来又怪异,她从未觉得如此憋屈,当务之急是要先要到解药才行!

    她拉了他到书案,提笔在纸上写道:“我被安庆绪喂了哑药,要替他完成了事才能得到解药。”

    写字着实费时费力,一句话的事儿,竟这么麻烦。

    赵谨言见了,心下冷哼,原来是安庆绪将她害成这样的,不过又一想,若不是他,陈盈姝又怎会到他这里,真是说不上好坏,不过当下确实要先拿了解药才成。

    他复又去打量陈盈姝,她还未把衣服换了,如今那些翻飞的纱带,隐约露出的白腻,突然变得碍眼起来,她不该这样穿,会让他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瞧去了的不快!

    突然又想起她方才在前厅的舞蹈,那些男人垂涎的眼神,心里便堵的慌!

    陈盈姝哪里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心思已经飞到八百里开外了,只觉得他面色似乎又不好了,莫非是嫌自己麻烦?

    赵谨言吩咐外面的人去给她寻一身衣服,

    房外的人领命去了,可是那人嘴巴却不牢固!

    盈姝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两句对话。

    “观察使这次可算是开窍了……”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嬉笑声。

    “可不是,那阵仗可真大,衣服都撕了……”

    声音越来越远,听不清了,后面不知还有多少露骨的话。

    房内两人莫名红了脸,倘若刚刚在塌上,赵谨言没忍住…那,那大约是成了吧!

    说来好笑,陈盈姝竟然隐约升起一丝可惜来!

    很快,那种惭愧袭来,脸色更红了。

    赵谨言起身,转向窗外,压抑着内心的渴望和叫嚣,上次他亲了她,她厌恶他了好久,眼下看来,对陈盈姝只可徐徐图之!

    至于如何成就好事,这大约得等她不害怕他了,愿意主动了才行,他恍然觉得自己可怜了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算是洁身自好,一般的人哪里入得了眼,后来遇到她,更是连平康坊都少去了,上次被李倓抓去,竟然还被她抓个现行,大约是有损在她心中自己高洁的形象的!

    就这两日,房内女郎一个接一个的来,他算是见识够了那白花花的躯体了,有时也把持不住,想着陈盈姝在长安都能撩三撩四,同那崔乾陵裴徽出双入对的,自己身为男人,偶尔同人逢场作戏一番,又有何不可?

    可每当他看到那些女郎,赤裸裸的目光,他觉得太过轻浮,那投怀送抱的他又觉得香气太浓,他不喜欢;那脱光了钻进他塌上的,他觉得勾引的手段太下作……总之,看哪儿哪儿不对!

    就这会儿,送衣服的来了,赵谨言开了门接过衣服,挡住那想往里面窥视的目光。

    “去告诉你们节度使,感谢节度使的慷慨,人我收下了,赵某自当回报。”

    那小厮得了令,转身回话去了。

    赵谨言托着衣服进来,就看到陈盈姝站在那儿,手足无措的瞧着他。

    “你现在这身衣服皱了,换了吧。”

    盈姝踌躇着上前取了衣服,却听到他继续道:“你别误会,我那是打发安禄山的眼线,我没那个意思。”

    陈盈姝听了,心里想着原来如此,怪不得几次三番抽身,莫非自己对他而言真的没有吸引力?

    她取了衣服,却又犯了难,这是他的房间,只有一个隔间应该是他沐浴的地方,她应该是去里面换?

    赵谨言察觉到她的难处,“你去隔间里换吧!我不进去。”

    那隔间其实是两扇屏风将房间隔开的,陈盈姝拿着衣服进去了,赵谨言背过身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响动。

    他脑海中便想起骊山温泉那夜,她没穿衣服的样子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移注意力去想着如何从安庆绪那儿替她解药来。

    陈盈姝这头,好不容易把那贴身的舞裙脱了,才见那衣服已经是不成样子了,取了新拿的衣服穿上,才发现是套齐胸的襦裙,石榴色的上襦,裹在胸前,颇有呼之欲出的迹象,她把裙子往上提了提,还是有些难堪,这也是她几乎不穿齐胸襦裙的原因。

    赵谨言在外等她半晌,没见人出来,也不敢进去,“可换好了?”

    陈盈姝缓缓从隔间里出来,赵谨言看了一眼,捂唇咳了两声,转开视线,“你应该没用膳吧!我传了膳,用过后去寻安庆绪拿解药。”

    盈姝嗯嗯两声,迈步走出来,赵谨言院里的膳食看起来要比她们在那小院的好多了。

    食案上她这边摆的是一盏燕窝,赵谨言那儿是一碗红色的羹,另有樱桃肉、羊肉花丝、椒盐酥鸡块以及面片汤。

    盈姝在钱塘时就喜食黄花鱼甜羹,今日又见了色泽诱人的樱桃肉,酸甜可口,倒一时忘了不快,大快朵颐起来。

    这是赵谨言第一次同陈盈姝一起用膳,他一边吃,一边打量她,这衣服其实很适合她,本就年轻,倒比往日暗沉的颜色更配她,石榴色的红配上淡粉的白,很鲜活,只是领口太低,他总是控制不住会去瞟。

    陈盈姝起先倒还拘谨,只夹着近前的羊肉花丝,后面尝了一口樱桃肉,倒现在已经夹了十来块了,果然女郎还是更喜欢甜腻的食物!

    很快陈盈姝就将食案上的东西都尝了遍,节度使府的大厨不错,她目光慢慢移到赵谨言身侧他一直未动过的红色羹汤上。

    赵谨言倒才发现她有着一副不错的胃口,见她目光看向羹汤,“这个你不能吃。”

    盈姝疑惑,抬头看他。

    赵谨言突然觉得她不说话,特别乖巧。

    “这是鹿血羹,是范阳等北边番镇的特产,味道滑腻鲜香,大补之物!”

    陈盈姝听了,更好奇味道了,她对一切羹汤有着不一般的执念,在钱塘时最爱就是黄花鱼羹了,这鹿血羹看着也不错。

    赵谨言看她不解,心里一动,凑近她的脸小声道:“鹿血性热,最是壮阳!你想试试吗?”

    他问她想试试吗?

    盈姝怔愣,总觉得赵谨言似乎变得奇怪起来,他何时有这样的恶趣味了?

    赵谨言看她俏脸通红,心里泛起喜悦,果然逐渐试探才最合适,总有她习惯他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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