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师
两人来到医馆，李老头走到昨天的椅子上坐下，慢悠悠地开口道：“小玄啊，你且在一旁静候，看我为病者坐诊，若需药石，你再取之。”叶玄点点头，也不说话在一旁站着。
没过一会儿，一个佝偻着背，手持一根桃木拐杖的老汉走了进来，这老汉面容枯黄憔悴，眼窝深陷。这老汉一只脚刚踏进医馆，一边就喊道：“老李啊，老李来帮我看看，我这是哪儿出了毛病？”
李老头见到来人，也是起身迎了上去：“老张，有些时日没见，倒是消瘦不少。”
张老头摆了摆手：“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老汉儿我啊，就想安安生生过完这最后几天。”
李老头点了点头，将张老头带到柜前坐下，一边给张老头把脉，一边随口问着他哪里不适。
张老头诉苦道：“这些天一到夜里，我就心如火燎，夜不能寐。已有两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李老头缓缓收回把脉的手：“男子合适心肾下交，阴虚而火旺。取酸枣二钱，麦冬一钱，远志半钱，入睡之前水煎服之，七日可愈。小玄，你去取药。”
叶玄应了一声，进到里屋抓药去了。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路。药柜之上都标有药材名称，且昨天他通读素问，其中各种中草药的形状也早熟记于心，只是在使用戥秤的时候有些不太熟练，却也无伤大雅。
另一边，老张望了眼叶玄，开口问道：“这小伙子面生的紧，是你在外面捡的流民？”
李老头笑着点了点头：“他叫叶玄，我见他可怜，便暂且收留他。”
老张顿时脸色正了正：“我说老李啊，虽说你是行医的心善，但也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带。我见这小子细皮嫩肉，弱冠而短发，恐是南方异族，还是不要收留的好。”
李老头依旧笑眯眯的点着头：“我省的，我省的。小玄心善而聪慧，我有意教他一门生计。”
老张摇摇头，不再多说。
而这时叶玄也正好把药包好走了过来，刚才他们的对话，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叶玄自然是听到了，此时不由有些尴尬，将药递给了老张。
老张接过药，将三枚铜钱排在柜上，看着叶玄开口道：“老汉儿我说话直，你也别不爱听，这老李呐是个医者，心善收留你，你也应知恩图报，切不可做些以怨报德之事。”
叶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人家毕竟是关心李老头，又是个老人，他也只得苦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是暗暗猜测老张这副模样恐怕是误会他与那所谓的南方异族有所牵连。
一上午很快过去，上午加上老张一共也就来了三两个病人，倒是十分清闲。中午，二人回到家中，叶玄去起火做饭，李老头就站在叶玄身后一手抚髯笑着问道：“你可对老张态度有所疑惑？”
叶玄点点头：“是因为那什么南方异族吗？”
“大玄王朝地处中原，东面临海，然北方有匈奴，南方有瘴气，西方有蛮夷。老张所言南方异族便是南方瘴气笼罩之地的原住民。传言南方异族不敬天地鬼神，不拜君主父母。不留胡须不蓄长发。且常常侵入荆襄之地，为祸大玄边境。”
叶玄这才恍然，他早就发现他的穿越是不什么魂穿，而是他本身直接穿越过来，一头短发格外扎眼，这几天他也多少了解到这里的习俗，多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说法，一开始他只以为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只是因为他的短发，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在里面。
李老头继续说道：“既然你准备留在这里，我又见你确实是块学医的璞玉，你可愿拜我为师？”
叶玄没有犹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弟子见过老师！”给自己救命恩人磕一个不丢人，更何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叶玄也看到了当个医生似乎并不赚钱，这一上午也没几个病人来找老李看病，但身为穿越者他又怎么会被赚钱的事儿给难倒？就那些穿越者必备的香水、肥皂、水泥什么的他随便搞一个出来恐怕也能赚的富可敌国了。而且这李老头似乎没有子嗣，那自己就帮他养老，也算尽了救命之恩吧。
此时叶玄想的十分简单，单纯只是为了给李老头养老送终报答救命之恩，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却不知
李老头抚髯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好！”连忙扶起了叶玄。
“我乃一行医老头，拜师一切从简，如今你便算是我关门弟子了。可有表字？”
叶玄摇了摇头，现代人哪儿还兴这玩意儿，他自是没有的。
李老头一手抚髯在房内踱步，思索片刻：“叶玄，玄，墨者黑也。可取其白以为补，然白者素也。汝为我关门弟子，是以子素为字可否？”
叶玄自无不可，欣然点头：“多谢老师赐字。”
李老头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既已入我门下，自当谨记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切不可争强斗狠，胡作为非。”
“弟子省的了。”
李老头一手抚髯，笑着从厨房走了出去显然心情非常好，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开口道：“对了，医馆书籍你可看到？何时将其全部熟记于心，何时我再叫你医理之道。”接着便走了出去。
叶玄一怔，医馆里面的书他自然是看到了，整整一书架的书呢，目测也起码有上百本之多，而且医书晦涩难懂，这要是普通人来看，没有两三年想要全部熟记于心恐怕是痴人说梦，不过自己的话，如果能保持昨天下午那个速度，恐只需两三个月就能全部熟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