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暴雨
最近几日天气总是不好,接连三天都是暴雨,也不知道姑姑那儿情况如何,怎么走了几天连封信都没有,季空忧放下伞,带着一篮子水果走进室内,青禾看上去恢复的不错,就是兴致不高,“青禾,我来看你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呗,我倒是听说你和郁师兄走的很近。”青禾一脸八卦,打趣道。
“哪有。”季空忧有些心虚,避开她探究的眼神。
“没有,那你脸红什么?老实交代。”青禾挠她腰间软肉,季空忧笑的合不拢嘴,扭着身子躲避,“青禾,痒,你就饶了我吧。”
青禾手上动作不停,一脸坏笑,“说不说,说不说。”她病后,鲜少露出笑容来。
“我说,我说。”青禾这才停下手,季空忧伸手擦去笑出的眼泪。将原委跟她讲了一遍。
“可以啊你。”青禾欣慰的看着季空忧,颇有一种自家养的猪终于长膘了,这种自豪感。
季空忧挽起她耳边的碎发,露出笑容,“还行吧,先不说我的事了,你还没告诉我,选的哪位长老为师?”
“是竹砚长老。”青禾低眉,手指扯着被子。
季空忧点点头,“除了脾气暴了点,竹砚长老,人还是不错的。”像是想起来什么,又添了一句,“他坐下新收了一个弟子,叫柳乘舟,长的很贵气,你呀有眼福喽。”
“是吗?”青禾神色黯淡,思绪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帘,不知飘向何处。
耳畔突然传来李浮生的声音,语气很是焦急,“季师妹,快来山下,泾阳河决堤了!”
“我这就来!”季空忧赶忙站起身来 ,“青禾,泾阳河决堤了,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抓起伞,冲进雨幕之中。
“哎,你小心点。”青禾坐在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也不知她听到没有。
山下,李浮生正带着众多弟子全力修补堤坝,外门弟子去疏散乡邻,洪水没过他的脚腕,季空忧卷起长发,催动水灵力配合其他水灵根弟子牵引洪流,铁链交缠成绳,土墙弥补窟窿,植物覆盖表面。温度升高,蒸干路面堆积的水流。
末了,季空忧扫看四周,问道,“李师兄,怎么不见师叔们?”
李浮生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她,“张师叔、竹师叔都在闭关,莫问归师叔在上游抑制住大部分洪流,师尊和莫观尘师叔去其他地方支援,一时赶不过来。”
“原来是这样。”季空忧点点头,看着四处奔波的乡邻,还想问点什么。
郁淮从身后走过来,不动声色的分开俩人,一手揽住季空忧的肩膀,“聊什么呢?”
李浮生不语,转身离开。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李师兄,师叔们去哪了?”季空忧抬头,对他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哦。”郁淮注意到她把头发全部挽起,扎了个丸子头,“你怎么把头发挽起来了,你这样扎不对,我来教你。”郁淮拔去她头上的簪子,墨发柔顺的散下。大手挽起秀发,季空忧跟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
“浅浅,你都不着急的吗?”系统显化身形,握住她冰冷的手掌。
林浅眼眸冰冷,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有什么好急的,我说呢,怎么油盐不进的,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就先让他们高兴两天。”
午后,雨势渐小,一人撑伞登上漫漫长阶,主殿,肖旭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茶杯,似乎是在等人。
陈员外冲他拱拱手,笑容满面,“哎呀,肖宗主,多有叨扰,多有叨扰。”
肖旭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示意他坐下,“不用客气,你就是陈员外吧,请坐。”
“随风跟我讲,你是为女儿出嫁之事而来。”肖旭抿了一口茶,茶香袅袅,旋转升腾。
陈员外握拳,想起那人的死状,心里发寒,“是,我们那个镇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不太平,想是要有高人镇压,不知宗主意下如何?”
肖旭把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面上不显,“你在来时应该看到了,近几日暴雨连绵,山下不少村庄都被冲垮了,宗内事务繁多,实在是脱不开身,不如……”
“师尊,你看我……”
季空忧兴冲冲的进门,余光瞥见有道身影坐在一侧,有客人啊。
立刻收了笑,摆出一副恭谨的模样,“拜见师尊。”
肖旭微笑的看着她,对她这一身男装打扮也不意外。“嗯,过来拜见陈员外。”
“是,拜见陈员外。”季空忧走近,行了一礼。
那陈员外养的白白胖胖的,大拇指上戴着玉扳指,通体碧绿,不含杂质,想是价值连城。“小道长客气了,快请起。”这个陈员外倒是客气的很。
“有什么事?肖旭问道。
季空忧垂眼,恭谨答道,“泾阳河决堤了,不过师尊放心,李师兄已经全全处理好了,抢救及时,青城受影响的范围并不大。”
肖旭闻言,眉头舒展,心中很是欣慰,“知道了,没什么别的事,你就退下吧,我与陈员外有事要议。”
“是。”季空忧迈步出门,感觉后背有道目光一直追随,带着探究和好奇。
屋内,陈员外想起刚刚唇红齿白的少年,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宗主弟子,想必实力不凡,“仙师,刚刚那位小道长气宇轩昂,仙师公务繁忙,不如由他代劳。”
肖旭略一思索,点点头算是同意。“也好,不过我的这位弟子没出过远门,只他一人前往,我不放心,让我的大弟子同去可好?”
陈员外脸上笑容更甚,一份礼品换两位亲传弟子,这买卖真是稳赚不赔,“那更好了。”
季空忧这边刚接到师尊的千里传音,正感叹着要是郁师兄能一起就好了,就听李浮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季师妹,我是李浮生,近几日我要闭关,你另寻他人陪你同去吧。”
“好的,李师兄。”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语气里是难掩的雀跃,李浮生嘴角一凝,这么高兴?看来是早有人选,罢了,就当是成人之美了。
季空忧哼着歌,腰间玉佩叮叮作响,推开院门,郁淮正坐在树下翻看书籍,见她来了,调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师兄。”季空忧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但还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害羞似乎成了本能,红着脸把来意讲了一遍,原本想着郁淮会一口应下,可谁知,郁淮听完,却是犹豫了下来。
“哦,李师兄要闭关,那可怎么办呐?”他手撑着脸,好像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实际上呢,时不时瞥向她的眸里笑意盈盈,那样子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季空忧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眸子里印着星光点点,“师兄,你陪我去好不好?”
郁淮看着她这副表情,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眸子里笑意根本挡不住,“哦~想让我陪你去啊,说点好听的我听听。”
哼,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是谦谦君子,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什么是好听的话?师兄”季空忧装傻充愣这方面还是挺有经验的,只见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看着郁淮。
“好吧,我就教教你,小笨蛋。”郁淮宠溺刮过她的鼻尖,清了清嗓子道,“子安哥哥,你就陪我去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这也太羞耻了,怎么开口嘛。“师兄,能不能不说?”
郁淮不为所动,微笑的摇摇头。
红艳渐渐攀上耳廓,一字字的往外蹦,“子安哥哥,你,”郁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触及那道目光,她慌忙的低下头,羞耻心暴彭,脸庞像是被火烧着,“你就陪我去嘛,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说到最后,她自己都不清自己说的什么。
连耳垂都是红的,真可爱。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季空忧被迫抬头,视线交汇,脸更红了,“怎么这么容易脸红?”郁淮凑到耳边,可以清楚的看清上面的绒毛,气息喷洒在鲜红如血的耳垂,“以后见了公婆,岂不是要羞死。”
季空忧感到耳边一阵酥麻,缩了缩敏感的脖子,联想到姑姑大婚的那天,红烛摇曳,床幔及地,两人入洞房之后的酱酱酿酿。
郁淮一把人搂坐在腿上,暖和的手指抚上她泛红的脸颊, “在想什么,嗯?”
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没什么。”季空忧摇摇头,甩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郁淮一手扣住她的腰肢 ,轻声道,“这个时候还不专心,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心上人就在眼前,他哪里舍得欺负,最后只是象征性地亲了亲她充血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