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离宫后的吕明亮
玄烨这孩子，在当上了皇帝之后，开始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
比如现在，琪琪格被玄烨吹捧的飘飘然了起来，然后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玄烨的请求，将她本来用于放养熊猫后来又养了黄牛的那座山给借了出去。
等玄烨心满意足的离开之后，琪琪格的理智才慢慢地回笼。
“啊！”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的琪琪格双手捂脸，忍不住哀叹道，“我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他了啊！”
哀叹完之后，琪琪格又回忆了她和玄烨的聊天全过程，忽然放下了捂脸的手，义愤填膺的捏紧了拳头，“不对！玄烨这个臭小子居然对我用‘吹捧之术’！”
“可恶啊！居然对自己的皇额娘用计！”
“真的是……真的是……唉！真的是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啊！”
琪琪格生气生到一半，忽然就自己给泄了气，虽然玄烨从前的样子很好，但是现在这样的才能干好皇帝这个活计。
没错，就是后世老板们的操作，会画大饼，会忽悠人，还会夸奖人，给自己的手下洗脑，将他们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船上，让他们为自己的别墅跑车加油努力。
“不过……”琪琪格喃喃自语，“在吕明亮管理下的黄牛，真的有那么多的病牛存在吗？”
有吗？
当然没有！
吕明亮在见到玄烨派去的人手之后也是懵了，他手底下养出来的黄牛，一只赛一只的健康，就没有一只得牛痘的黄牛。
“真的一只都没有吗？”
太医院左院判，没错，又是这个倒霉蛋被派了这么个活儿。
左院判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吕明亮，再次问道：“你这牛场里那么多的黄牛，居然一只病牛都没有？！”
听到左院判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吕明亮瞬间就斗志昂扬了起来，“什么叫‘居然一只病牛都没有’？！养牛我可是专业的！”
“你知道什么叫标准化养殖吗？！知道什么叫科学配比喂养吗？！”
被吕明亮一通怒怼之后，左院判的火气也是瞬间上来了，“我可是个医者，学的是治病救人的法子，我需要知道怎么样牲畜吗？！”
“养牲畜怎么啦？！”吕明亮见左院判看低自己，立刻又怼了回去，“你知道我这些健康的黄牛，救了多少百姓吗？！”
“今年春季天暖和的晚，要不是我这些黄牛耕地，这京郊的百姓就没多少家能够及时开垦播种！”
“春季开垦播种来不及，就会影响接下来一整年的后续种植，最后麦子产量就要下降！”
“麦子产量下降，百姓们交完税之后就不够吃食，之后卖儿卖女卖地，家破人亡！”
“你……你……”左院判听完吕明亮的话后，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吕明亮，“强词夺理！”
这时，玄烨的随侍太监，被派来主管此事的赵昌出来打了圆场，“两位大人，都消消气消消气。”
“大家的都是为了皇上办事儿的，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赵昌的话说得的确有理，况且他还搬出了皇帝的名头，左院判和吕明亮也就没有继续互怼了。
“吕大人。”赵昌见两人都不说话了，于是向着吕明亮拱了拱手。
吕明亮没想到赵昌会喊自己“大人”，连忙推辞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个宫外的小管事，当不得您一句‘大人’。”
“当得起当得起。”赵昌又连忙说道，“不说您是太后娘娘身边得力的手下，就为了您为京郊百姓做的这些，就当得起我这一声‘大人’。”
“我……我就是低价出租了黄牛而已。”吕明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而且这些全靠太后娘娘的支持，不然我一个小管事哪能做到这些啊！”
“就算……”
“行了，你们俩不要再这么客套来客套去的了！”
就在赵昌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左院判等的不耐烦了，于是就打断了两人的客套。
“如今这牛场没有我们想要的病牛，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回禀皇上这事儿办不了吧？！”
“这个……”听到左院判的话，赵昌也是苦手。
他赵昌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虽然深得皇帝的信任，但是他年幼进宫，让他处理宫里的事情还好说，但是对于宫外的事情，真的是不上手啊！
吕明亮之前已经得知了赵昌这一行人来此的缘由，作为现代人的他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若是因为自己这边没有病牛而搁浅了，那他可就是大罪人了。
“各位大人不用担心。”吕明亮自信满满的说道，“我这儿没有病牛，不代表外面百姓、勋贵家里没有啊！”
“用我这健康的牛去换人家的病牛，绝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吕明亮的话后，左院判倒是舒了口气，但是赵昌却有些为难起来。
“吕大人，从百姓家里换牛我自然是没有意见，但是从勋贵家里换，是不是不太妥当？”赵昌有些忐忑的说道。
“我出宫之前，皇上可是交代了我要秘密行事的。”
“百姓家里养得起牛的毕竟是少数，有时候可能一个村就只有一头牛，若只是从百姓家里换，恐怕标本的多样性不足。”
吕明亮耐心的为赵昌解释起来。
“从勋贵那里换牛的事儿您也不用担心，这牛都是养在庄子上的，除非是牛死了，不然就连勋贵家里的管事都不一定会多问一句。”
“况且，牛生病了，那些庄子上的庄头自然会担心，牛要是死了，他们会不会遭到责罚。”
“这时候，如果有人用健康的牛去换那些病牛，他们自然是万分乐意的。”
“而且，我们可以不单单只是换得了牛痘的牛，生了其他病的牛一样可以换过来，这由头就说是为了锻炼我的医术。”
“这……”赵昌憋了一下，最后憋出了一句担忧，“这样做，会不会让太后娘娘损失惨重啊？”
“啧！”吕明亮发出了不爽的声音，“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