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常
一道脚步声缓缓传来，在这安静的午后显得有些突兀，方耀眯了眯眼睛，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笑着开口道。
“这么热的天，先生不歇息一会儿么？”
来人有些驼背，脸上皱纹很深，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色严肃，听见方耀询问，脸上少见的出现一丝笑容。
“你这小子，最近刘掌柜的儿子都被你那仙人故事说的五迷三道，连课都不好好上了。”
方耀脸上笑意更浓，挪了挪身子确保炎热的阳光照射不到自己，开口道。
“刘叔的儿子有天赋，说不得日后我们寿山镇会出现第二个仙人呢？”
老先生闻言，望着方耀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第二个？第三个才对吧。”
方耀笑意不变，偏头望向远处，却是没再接他的话。
先生见方耀不再开口，摇了摇头。
方耀这孩子从小就在寿山镇长大，与他爷爷相依为命，可多年以前，爷孙二人突然就离开了镇子，镇上人们发现之后也没多关注，直到两年之前，消失多年的方耀重新回到了镇子，不同的是，与他相依为命的爷爷没有与他一同回来，每每有人问起方耀，都只会得到他的摇头不语，久而久之，人们都猜测，以前那个喜欢帮助镇子里人们的老人，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寿山镇开设有一学堂，先生见方耀懂得一些书本知识，便请他来学堂做些辅助工作，久而久之，先生便发现了方耀身上的特殊。
有一日，镇子里暴雨不断，学堂的房屋被暴雨洗礼，支撑屋顶的横梁拦腰而断，正在里面整理书籍的老先生看样子就要命丧黄泉，但下一刻，坍塌的屋顶仿佛是被人牢牢托起，悬挂在了空中，等先生安全离开后，院子里除了断垣残壁，就只剩下不远处散发着奇异气息的方耀。
先生传教一生，眼光自有他的独到，也知道这世间有许多神异，只将此事牢记心中，往后日子虽有心询问，但却被方耀油盐不进的态度搞得有些无奈。
直到前几年有一道袍老者骑仙鹤临镇，仙人之说，才终于被寿山镇之人口口传颂。
那位道袍老者，在寿山镇带走了一个叫许乐的孩子，从此，许乐这个名字，在寿山镇无人不晓，因为这个人，是他们寿山镇的仙人！
先生从回忆中逐渐回神，向着闭眼假寐的方耀再次开口道。
“许乐那孩子今日要回镇子一趟，要不要去看看？”
方耀闻言，目中露出一抹奇异的光芒，片刻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温和，侧了侧身子，打了个哈欠。
“不用了，我跟他又不熟。”
话音刚落，学堂突然嘈杂了起来，方耀跟先生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袍少年被一群孩童拥簇着进了院子。
先生对着方耀一笑，目中露出笑意。
“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方耀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
白袍少年进了院子，四处寻找着，片刻后发现了房屋下的两道人影，低头向着目露狂热之色的孩子们温声开口。
“我过去一趟，你们不要跟来了。”
说完向着先生和方耀走来，只留下原地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临近房屋，白袍少年看着面前一老一少二人，向着老人弯腰一拜。
“许乐见过先生，先生身子近来可好？”
先生受宠若惊，连忙将少年扶起，不敢自持身份。
“许乐，你可是仙人，你这一拜，可是要让老夫折寿啊。”
许乐微微一笑，声音清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的启蒙之恩，许乐铭记在心。”
先生目中欣慰之色浓郁，虽有心想拍拍许乐的肩膀，但对仙人的敬畏之心还是占了上风，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许乐行完礼之后，目光转移到了方耀身上，语气不咸不淡的道。
“方耀师兄，近日可好？”
此话一出口，旁边先生的目中露出波澜，对于方耀可能是那传说中的仙人，他心中其实早有猜测，可他没有想到，方耀与许乐竟然是师兄弟关系，同一个宗门！
方耀从许乐进院之后，眼神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此刻听见许乐开口，眉头皱了皱。
“弃子罢了，何来师兄一称。”
许乐闻言，没再开口，对着先生再次一拜，直接转头离开了院子。
许乐来得突然，走得也极为干脆，先生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方耀，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方耀注视着许乐被孩童们簇拥离去的身影，眸中露出凝重之色，片刻后向着先生开口道。
“先生，今日若是不开课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先生听着学堂外传来的无数喧闹，有些不解的看向准备离去的方耀，终是没有出口挽留，点了点头。
方耀告辞而去，眼中的凝重之色越发浓郁。
方耀与许乐的宗门名为长青宗，在宗门时，方耀跟许乐见过几次，每次见面，许乐都极为热情，这次见面却很是怪异，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可他不同，他能明显的看出许乐的步伐极为僵硬，像是一只提线木偶，被人操纵着前行。
痕迹像是长青宗的某个神通。
控魂术。
夜色包裹了这个山间镇子，方耀在这街道上缓步前进，平日里的镇子，哪怕是夜晚也会偶有行人路过，可今夜明显不同，整个镇子安静至极，方耀的脚步在这安静中显得极为沉重。
没走多久，方耀的脚步就停顿了下来，盯着街道尽头负手而立的一道人影。
人影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前来，缓缓转身，夜色隐藏了他的半个身体，月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庞。
许乐。
方耀脸色不变，目中的凝重愈发浓郁，低声开口。
“你是谁？”
“许乐”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向着方耀开口道。
“不愧是长青宗以前的两大天骄之一，方耀，你还真是敏锐呢。”
方耀没有开口，缓缓抬起了右手，掌心中一抹火焰升腾，五指握拢，火焰被手掌压缩成了一团红色火球，向着“许乐”猛然一甩。
“许乐”看见这火球双眼露出震惊之色，但他同样抬起手掌，宽大袖袍将火球包裹进去，片刻后再无动静，虽化解了这一招，但仍有惊声传来。
“你不是已经被废跌落结丹了么？为何还能掌控天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