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战后休养
孙云现在的处境可就不妙！
从驾驶舱里刚出来时，孙云就犹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
后遗症不仅如此，孙云看着完好如初、没有任何异样的双手，却苦恼万分。
痛！绝对是深入骨髓的痛！不时的痉挛一波波冲击孙云的大脑，饶是孙云忍耐力惊人，也不时嘶然吸气，小脸痛得煞白。
可奇怪的是，双手却没有任何肿大抽筋的迹象，反而完好得连汗毛都一根没掉！
替孙云检查完毕的蓝面无表情道：“意识使用过度的后遗症，你神经中枢内控制双手的神经部分超过你意识与双手形成的临界点，从而产生的痛觉，对你身体并无实质性的伤害，只要适度休息便可恢复。”
孙云一边痛得吸着冷气一边讽刺道：“休息？痛得这样还能休息？只怕我睡在梦中都会痛醒！”
蓝说道：“我有一个方法可以避免你的痛苦！”
孙云眼睛一亮：“真的？”这样无休止的疼痛折磨他几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听到蓝有办法止痛，孙云犹如久旱逢甘霖。
蓝测继续介绍道：“此方法不用吃药，亦不用进行肌体注射，安全有效，且效果显著，当场实施，当时见效……”
眼神愈发炽亮的孙云立即打断没有一丝动手迹象的蓝：“那，那你快开始吧！”
蓝停下来，低头看着孙云询问：“你确定要使用该方法？”
不知怎地，孙云看着蓝，脖子突然有些发冷，但越来越强烈的疼痛让他猛然下决心：“我确定！”
砰，一道风声狠狠击中孙云的颈侧动脉。
孙云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前脑海的唯一念头是——果、果然不痛了！
蓝平静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实施完毕！”
醒来的孙云明显地感受到身体，尤其是双手的变化，仿佛身体总要比思维慢上一拍，感觉特别别扭，远不像以前身体那么听听使唤。
蓝解释道说：“这是由于你的意识和身体不协调，你的意识得到了提高，突破了以前的极限，但你的身体并没有变化，跟不上意识的速度，所以你会觉得身体比以前变迟钝了，其实只是你的意识比以前更快了！”
听从蓝的建议后，孙云这几天便没有上虚拟网，而是在家中锻炼自己的身体，特别是自己的双手。
一块半米见方的平板上，孙云聚精会神地控制着六个钢珠，双手灵巧地来回拨动，十指犹如一张网一样把六只钢珠笼罩于其中。钢珠在双手的范围内高速运动、相互碰撞，轨迹难以预测。
钢珠的速度越来越快，孙云额头隐现汗迹，双手也跟着加速。渐渐，孙云额头汗水越来越密，孙云的手也越来越快，那层薄雾般的虚影也由无到有！
终于，啪啪啪，一阵密集地脆响，孙云再也控制不住这些钢珠，彻底崩盘！
孙云喘着粗气，连弹得四处飞射的钢珠也懒得捡，这玩意实在太累人了！
蓝则在一旁评价道：“虽然不能令人满意，但对于你来说，是个不错的成绩！”
终于不用做那枯燥乏味的钢珠训练了，孙云怀疑，那玩意说不定是蓝专门用来折磨人的。但是心底下，孙云还是对蓝十分佩服，起码，现在自己的手好像又变回自己的一样，而且比以前可要灵巧得多。
重新坐到天衡里的孙云显得十分兴奋。已经有段时间没用机甲的孙云见到破旧的天衡也觉得有几分亲切。
这些天，孙云在埋头做钢珠训练，平时捕猎的任务都是蓝做的。蓝捕获的猎物身上除了颈部有一个洞穿的伤痕外，从不会有其它伤痕。这让他不由咋舌不已，蓝果然很强！
孙云驾着天衡高速前进，掠过一个又一个垃圾山，而蓝则他身后不紧不慢地吊着。
而孙云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手比以前更快更灵巧，大喜之下的孙云突然想起上次蓝教给自己的无规则波形跳跃，心中玩心大起。
孙云猛地把天衡的速度提到最高档，双手随即一进行着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玩起了即兴无规则波形跳跃表演！
老迈的天衡在他的操纵下跌跌撞撞地画着一个个或大或小或曲或直的弧形。
正在兴头的孙云居然做起了短距离密集形波形跳跃。
只见在极短距离内，天衡开始连续全速以极小的波形前进，倘若刚才的弧形有大有小的话，现在的波形全都是清一色的小弧，而且孙云似乎还企图让孤形变得更小。
得意洋洋的孙云正想继续努力缩小波形。只听得啪的一声，天衡终于不堪超负荷动作，竟硬生生从腰部断成两截！
孙云大惊失色，尚来不及向蓝呼救，天衡的上半身便犹如一颗陨石般呼啸着以超高速深深砸进不远处的垃圾山的内部。还没等被震得晕晕乎乎的孙云回过神，如山的垃圾呼啦一下便把他深深地埋了起来。
孙云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当孙云，不，确切的说应该说是天衡的上半身被蓝从几十米深的垃圾内拉出来重见天日时，孙云发现平时面无表情的蓝的脸上竟露出几分讥讽的神色，这让孙云极度不爽！而当孙云坐在天衡的驾驶舱内被蓝扛着回到家时，这种不爽终于到达极致！
可是，不爽归不爽，没有天衡孙云就没有了机甲，蓝可从来不许孙云驾驶他，而且让孙云驾驶蓝，他总觉得有几分关公面前耍大刀的味道，没办法，实力相差太大啊！
没有机甲到底让孙云无法接受，天衡纵然再老旧，在没有找到替代品的情况下，它是孙云生活中最重要不可或缺的部分。
无奈之下，他只有央求蓝帮他把天衡的下半部分捡回来。
看着自己一时兴起而种下的苦果，孙云心中凉成一片。天衡本来就是老爷机甲，超龄服役这么年，能用到现在不能不说是个奇迹，而现在受了如此即使放在一般机甲身上都是致命的伤，修复的希望基本没有，何况还是在这个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蓝还不忘在一旁泼冷水：“小云子，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很残酷的结论，天衡可修复的机率在1以下，所以为这么小的机率而去努力完全不符合价值理论！”
孙云欲哭无泪，可偏偏没有什么办法，一气之下翻进天衡的驾驶舱，一头扎进虚拟网中。
而蓝则丝毫没有顾及孙云情绪的意思，阴魂不散地跟着孙云：“据统计，机甲武士训练你还有八十六种基础科目没有经过训练，这是科目表！”
孙云的面前立即弹出长长的一列名单。但他视若不见，径直往前走。
蓝有些默然。半晌，蓝吐出一句：“小云子，如果你哪天技术超过我，我就让你驾驶我！”
孙云脚下一滞，随即默默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