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风云变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良久，皇上的声音才悠悠传来，“你所言属实？”
静合，“一切属实，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再验查一遍，妾身要是一句是谎，全家暴毙。”
一旁的瑾儿瑟瑟发抖，静合的手心也冒出了汗。
大殿静默良久，皇上才问玄清，“五弟，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玄清道，“一切请皇兄查验后再定夺！”
“好！”皇上说罢，叹了口气，“今日家宴，本不该提这些东西，但事关玄清清白，也事关四弟的死因……朕，现在没心情了，你们都散了吧！”
玉曦却不死心，“可是父皇，那个蒋阿漫欺瞒圣上，就这样算了？”
皇上眯眼看向玉曦，“你也太不懂事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提这些扫兴，难不成你要朕今天去处决别人？”
皇上说罢甩袖走人，走之前对玄清道，“你待会儿来朕的勤务殿一下，我有事与你相商！”
瑾儿和静合相互对望一眼，瑾儿忍不住问静合，“看皇上的态度，明摆着偏向定疆王，咱们会不会白忙活一场？”
静合瞅一眼阿漫，“皇上就是再如何偏心，事实面前，他也得当着天下人的面，断公案！”
阿漫几乎瘫软，幸而有玄清扶着，才勉强站起来。
玄清体贴道，“你有身孕，不宜久跪，快起来吧！”
瑾儿白阿漫一眼，“是心虚给吓着了吧！”
······
勤务殿，玄清推门而进，只见皇上背门而立，听见动响，回头淡淡道，“玄清，你是我最得意的一个弟弟，是你，替朕扫平坎坷，坐上这个皇位，朕很感激你，这些年，待你也比别的兄弟宽容些，才纵得你无所畏惧，做了多少瞎胡闹的时候，闹了多少笑话，群臣们再怎么对你有意见，朕一直都护着你。”
玄清抱拳，“臣弟心里知道！”
皇上目光如炬，炯炯望向玄清，“我就问你一句，玄远的死到底是不是因为你？”
玄清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皇上，“皇兄竟然这么问了，定是怀疑臣弟了。”
皇上轻抚眼下的龙椅，感叹一声，“这位置，本来该你坐的。”
玄清肃然，“臣弟不敢。”
皇上忽而的转变，冷笑一声，“就算你敢，你也坐不上。”
话落的瞬间，玄清腹部剧痛难忍，似有虫子猛烈的钻着他骨肉，想要从骨肉里钻出来。
玄清满头大汗，跪倒在地上，一字字道，“臣，弟，真的，无心权朝，皇兄，若是，不，放心，就让臣弟，自请退朝，隐姓埋名。”
皇上抽动着嘴角，“你当真是爱上那个贱民了？想与她双宿双飞？”
玄清的手背上，脖颈上，每一寸的皮肤下，都似有虫蚁缓缓蠕动，他咬牙强忍着身体的痛楚，“求皇兄成全，她，在我眼中，并不是什么贱民，倒是臣弟，一生卑贱，活得不如一条狗！她恐怕是这，世上，唯一关心我的人，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只求皇兄，无论如何，不要伤害于她。”
皇上凌厉的眼神似有收敛，接着，迅速转换成平日里的柔和，上前扶一把玄清，“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
玄清的身上仿佛蠕动的虫蚁迅速平静下来，他的痛楚也随时消失，“臣弟对皇兄亦是如此，皇兄不必疑心，皇兄若是疑心，尽管查，臣弟自会给皇兄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上舒了一口气，“你还是从前那个你！”
······
西王府，阿曼的厢房内。
玄清呆呆注视着窗外的雪，突然感叹一句，“不知为何，今年的风雪特别大。”
阿曼在给他准备铺床休息，这些本来是丫鬟来做的，可阿曼亲自照顾他，丫鬟总有不周到的地方，阿曼不放心，比如玄清的饮食起居，她总要亲力亲为。
阿曼豁然回头，看向玄清，他的头发被风雪吹舞得有些凌乱，阿曼走过去，关上窗户，帮他理好头发，“外头这样冷，床上暖和，快早点歇息吧。”
玄清却将阿曼紧紧的拥入怀里，用力的揉着，揉着，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阿曼，你说的没错，皇兄果然对我起疑心了······我们恐怕不能在京都久待。”
阿曼沉默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玄清，四王爷的死与你无关，如果皇上真的起疑心，我就将一切真相告诉他就好了。”
玄清仍然眉头紧锁着，“你不明白，如果皇兄真的对我起疑心，所以的一切真相他都会认为是狡辩，他不会信的，而且，还有一些事情，你不知道的。”
“玄清，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情必须要隐瞒吗？”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
又过了几天，阿曼和玄清被太监宣进宫，大殿上哗啦啦的跪了一大片。
皇上问验尸官，“四王爷的尸体你是否已经检验完毕？”
验尸官回禀，“已经遵照圣上旨意，检验完毕。”
“结果如何？”
验尸官回头看了看玄清一眼，战战兢兢，“回圣上，四王爷确实是痨疾致死，并不是因为其它原因。”
瑾儿和静合难以置信，瑾儿吼道，“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已经找人验过了，分明是中毒身亡，你可知欺瞒圣上是要株连九族的。”
静合克制着自己的慌乱，“皇上，这其中必定有蹊跷，还请皇上当场再验，如果还是这样的结果，静合愿以死谢罪。”
皇上也颇显为难，这静合的爹爹可是当朝将军，若不成全她，多少也说不过去，可要是成全她，自己脸上也太过不去，正左右为难见，玄清主动说话了，“皇兄，为解侧王妃疑虑，还是当场重验为好。”
皇上只得依言重验。
这回，皇上命人将尸首抬至殿外，当着许多人的面，请了另一位验尸官，当场验证。
验尸官看着那具死了那么久却还保存完整是尸体，心道这明摆着就是中毒身亡，正常的尸体就算是低温冰冻，得以保存，但多少会有面容上的变化，这尸体栩栩如生，怕是那毒药有保鲜的功效，才使得尸体并不腐败变质，可玄清早就跟他打过招呼了，他若是敢说着尸体有中毒迹象，玄清早就在他们家门口暗布置下了杀手，可随时灭他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