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爪
阿漫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翻了个身。
老六像头死猪一样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呸!”阿漫对着老六吐了口唾沫。
阿漫像只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挪呀挪,挪呀挪,挪到老六身边,用手指笨拙的在他身上摸索着,看看有没有可用的工具。
啥也没有,只有一把钥匙,铜的。
阿漫拿着钥匙对准自己手腕处的绳子,切呀切,切呀切,根本没任何用处。
阿漫一把将钥匙砸在地上,又挪呀挪,挪到老六刚才扔掉的酒坛旁边,双脚用力一蹬,踢碎了酒坛。
这老六睡得真死,跟猪一样。
阿漫捡起地上的酒坛碎片,又对准手腕处的绳子,切呀切,切呀切……
眼瞅着天都快亮了,外头鸡都打鸣了……
绳子,终于断了!
阿漫欣喜若狂,大大的吐了口气。
正在阿漫准备逃出去的时候,门被踢开了,老六也醒了。
老六揉了揉眼睛,朦胧的视线渐渐清醒,“哎呀,小夫人,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嘛!”
来者,正是瑾儿。
瑾儿背对着清晨的光,风鼓动着她的蓝色衣衫,长发飘逸自然。
瑾儿个子小小,可是在此刻,却显得无比高大。
阿漫往地上跌去,“是,是你!”
瑾儿的脸上是冷漠,是得意,是隐忍的恨。
跟在后头的阿玉一步抢前,“呸,妖女,你也有现在!”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阿漫咬着牙,死都死过了,她还会怕再死一次么!
瑾儿轻笑,“你心急什么,总会让你知道的!”
瑾儿对阿玉使了个眼色,阿玉立刻领命,朝后头喊,“进来!”
四个身形健壮的男人鱼贯而入,他们都是一身黑衣,从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都是有身手的人,绝对不是一般匹夫。
“官小七,你就好好享受吧!”瑾儿一笑,那笑容仿佛邪魅狂狷,让人看了惊悚至极。
瑾儿退出酒窖,老六也跟着出去了。
酒窖的门被死死关上。
阿漫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窒息,“你们,要干什么?”
阿漫本能的身体往后退缩,可是身后已退无可退,她跌在了一罐酒坛子旁。
阿玉咬牙切齿,“小夫人说了,不能伤着脸,身上也不能留明显的疤,其它的,你们可看着办吧!”
四个黑衣人异口同声,“知道了!”
“啊!”
随着阿漫的一声尖叫,三个黑衣人死死的将她按在地上,另一人用布条狠狠塞住了她的嘴,使她无论怎么挣扎叫喊,也无济于事。
接着,黑衣人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子,里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黑衣人将布袋子解开一个小口,将小口对准阿漫的裤口,袖口。
阿漫只感觉有无数针尖大小的东西顺着双腿双臂往上爬,爬呀爬,爬满了全身。
阿玉看着阿漫满头大汗,痛苦的表情几乎扭曲了脸庞,可是又发不出声音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妖女,感觉怎么样啊?”阿玉拿着一根长长的孔雀尾巴对着阿漫的脸上,脖子来回的蹭着。
这种全身奇痒无比的感觉,大概生不如死吧。
比刀子还厉害啊!
阿玉站起来,笑容扭曲而恐怖。
接着,她从袖中掏出一捆长长的银针。
阿玉拿出一根,将银针在阿漫眼前晃了晃,“不让你痛彻心扉一场,我怎么会甘心?”
阿玉将针尖对准了阿漫的手指尖,往里缓慢的扎进去,扎进去,再扎进去,直到扎进手指的肉,手指的骨,直到手指再无法弯曲。
阿漫几乎晕厥过去。
可她死死的咬着牙,她的倔犟不允许她就这样晕过去。
阿漫的全身都在颤抖。
无数蚂蚁啃食着她的全身。
银针一根,一根,扎进她的指尖,直到十个手指扎满为止。
“十指连心,世上再不能比这更疼的了!”阿玉满足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阿漫的头发被汗水浸透,她的目光直勾勾犹如死水,她的脸煞白,没有任何血色,她的皮下,有蛊虫跃跃欲试试图钻出皮肤一样。
阿玉和黑衣人没有注意到阿漫皮肤下的变化,他们累了,找了个地坐下来稍作休息。
其中一个打开了一坛酒,“好香啊,诶,你们喝吗?”
阿玉看了看形同死去的阿漫,像摊烂泥一般软软的趴在地上,嘴巴微张着,蚂蚁在她的脸上,口中,鼻子里,耳朵里,爬来爬去。
阿玉一阵作呕,嫌弃的转过头去,“我也喝点,解解渴!”
“阿玉也会喝酒?”
“酒可不是用来解渴的!”
“我就是想喝!”阿玉不服。
“阿玉今天可辛苦了,话说,添香楼的老鸨还有多久过来?”
阿玉朝外头看了看,“应该快了吧!”
……
夕阳西沉,天色渐渐暗淡下去。
“哗~”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浇醒了瘫在地上的阿漫。
冲洗掉脸上的虫子,阿漫还是原来的那副模样,一点也看不出受过虐待的痕迹。
还是那么漂亮,漂亮得让阿玉心生嫉妒。
“就这么送过去?那添香楼的老鸨岂不是跟捡了活宝似的?”一个黑衣人嘀咕。
阿玉应他,“咱们小夫人虽不缺那几个钱,可白白送过去,那老鸨能死死的拽着不放手么?所以得让她多花几个钱,让她不舍得这个小妖女!……”
“还是小夫人有远见!”
一会儿,外头有人来送饭,是之前给阿漫偷偷送馒头的妇人,妇人放下饭菜,余光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漫,见她犹如死尸,一动不动,吓得一哆嗦。
“看什么看,滚!”阿玉骂道。
妇人不敢多留,赶紧的走了。
阿玉和那几个黑衣人吧唧吧唧吃过了饭,阿玉在门边上守着,黑衣人则坐一边聊天玩骰子。
一个黑衣人输了,心情不好,抱怨道,“你家小夫人怎么还不来?”
阿玉白了他一眼,“快了,快了!”
正说着,外头有人打着灯笼进来了,带头的正是瑾儿,后面跟着一个小司,婆子,这个婆子正是添香楼的老鸨,香妈妈。
瑾儿领着香妈妈进来看了一眼,“哎哟,这姑娘怎么眼熟?”
“你们见过?”瑾儿问。
香妈妈仔细想了一遍,“她上次和文昌那个小崽子一块儿来过咱们添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