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喲，这吃饭呢？”楼梯被踩压的咯吱声。和某张出现率频高的脸。夏斌笑嘻嘻问：

    “能给我来碗不？”

    “行。”林颜瞅了他眼：“但你得自带餐具埃”

    夏斌：“马上，马上埃”

    结果他再来的时候就不是一个人了。这一锅粥没几下就全空了。

    夏斌擦了擦嘴巴问：

    “这饭我也吃了，你们昨个不是想砍柴吗。我去给你们弄点柴火回来。”

    连着好几声我也去，一大群人呼啦啦来，又稀稀拉拉全跑了。

    王小芳：“那咱们去弄点土回来。不是说种土豆嘛。”

    土豆是根系植物，吃土深。要种至少得有个筐一类的东西来装。

    这事情也急不得，林颜翻了一遍昨天的土豆。看起来好像发绿了一样。细看又没有。

    一群男生出去，没有多久就抱回来了一捆捆柴火。这至少能支撑她们三四天用吧。

    最后装土的东西，是之前装土豆的麻袋。麻袋割成两半，直接往里头装土。

    切开另一半的袋子底下扎死。堆土进去。这效果都是一样的。

    这挖土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这里的土和平时看见的土不一样。它是冰雪的结合体。是冻死的土。

    几乎就可以说是钢筋铁板。木棍别说用来挖了。插都插不下去的。

    只能先拿火堆出来烤，稍微热一些了。软了能冻了再挖。听着就能知道这活多难了吧？

    外头又开始下起鹅毛大雪。满眼飘白，寒气从天上落下来。连眼睛都觉得冷到。

    “小姑娘，又想出去玩啊？”老乡披着一件厚重的皮衣。吐出来的雾气在雪里都是不起眼的。

    林颜就笑：“那哪能不想，再说您不是也这风里来雪里去的嘛。”

    老乡嘿了一声：“那还不是为了你们。我过来啊，是给你们好好科普下这边的地形。

    等下雪停了呢，就带着你们走走。让你们知道咋辨别位置。”

    林颜：“那敢情好。”

    老乡招呼着说：“那还不赶紧出来，你们那屋校装不下这些人。”

    十七个人确实除了那间大的用来做厨房和餐厅的屋子以为。没那间房间能装下这些人。

    按照老乡所说，这里也不能算穷得无可救药。虽然是海拔最高，冬天最长，气候最冷的地方。

    但是这不缺水埃种粮食就得有水，这有三条大河。小的河流沼泽湖泊更是广泛遍布。

    但问题来了，这的河流一年有半年都在结冰。但上天不会那么绝，这地方还有两个特殊的地方。

    有天然的地热，是绝佳的种植地区。这来源于两座火山，死不死的不知道。

    西里涯火山附近，有大量的矿热泉。只要有了温度，植物的生长就不成问题。

    但现在说这些尚且太远。林颜试着问：

    “这里既然有天然的地热带。为什么你们不在这安家呢？”

    老乡笑着摇了摇头，暗道小姑娘还是太天真了。

    “这地方一年六七个月都看不见绿色。这地方好是好。但是如果我们安家在了这里。

    那真是危机四伏。在这有三种动物最常见。

    一个是雪狼。雪狼群是我们单独出去最害怕碰上的。

    一个就是熊瞎子。熊瞎子还好避开。它们体型大，在雪里无处藏身。

    最后一个就是野猪。这些东西基本上除了黑瞎子那都是成群结队。

    你想啊，冬天那么冷。这些东西往哪跑？当然是最暖和的地方，这我们安家在那，跟等死也差不多了。

    不过地那边倒是有，你们感兴趣。开春了就会带你们去了。毕竟那时候你们就得靠劳动自己挣吃的了。”

    林颜牛头不对马嘴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老乡这边一共多少个村？每个村多少人呀？”

    老乡想了下回答：

    “这边人不多，在克里夫火山那边不同。它那边有个大型的镇落。

    咱们这边大的就只有我们这个村。倒是有那种独居的野人。但也就是家庭模式。顶多就是十几人。

    我们村子大概有几百号人吧。”

    林颜：“那克里夫火山那边的人不担心这些小动物的问题吗？”

    老乡：“他们人多啊，他们那恐怕有上万人。”

    夏斌：“这同样是一个地方。怎么区别那么大。”

    老乡瞪大了眼，来了兴趣：“那区别大了去了。”他的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木桌上给他们比划。

    “你们看这，这是克里夫火山。这是克里夫镇。再过了这个山脊，距离临汾市就不远了。

    那就是一般农村都没得那么近呢。

    再看咱们，咱们这个位置几乎是在疆藏在最中间。往这边看，那是一座天山。据说就没人知道它多高。

    连那火车修的轨道，都是绕过了这座山。你们听说过吗？”

    老乡一脸故作神秘。一帮小年轻互相看了看都摇头说不知道。老乡极为得意，摸了摸胡子接着说：

    “当年，修火车轨道是想从这过来着。但这不知道丢下去多少□□。那愣是没炸开。

    要不然啊，你们过来还能省不老少时间。”

    林颜试探着问：“那你们就没想过搬去其他地方吗？”

    老乡刚刚的笑一下子收了：

    “你们这些小娃娃看问题。就是浅显。这片土地，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

    看着它兴盛衰败。不知道走过多少个日月星辰。不知道多少先人都睡在这片雪地里。我们怎么敢……”

    林颜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韩如意就插嘴说：

    “颜颜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问问而已。叔你们可真厉害，在这样的极寒之地，还能过得有声有色的。”

    这话这老乡爱听，嘴巴一咧开小声就没停过：

    “小姑娘真会讲话。”

    韩如意还嫌不够：

    “叔，你们冬日左右也没什么要紧事。不如经常过来教教我们。

    现在我们学得多些，到了春日也能少拖你们后腿。”

    老乡伸着手上下晃：

    “你说得对，说得对。我差点给忘了，就在我们村。有个规矩。冬天呢，得雪藏。”

    “啊？”

    林颜诧异得发出疑惑。向来她只听说过艺人被雪藏的。这冰天雪地的雪藏啥啊？不会是雪藏人吧？

    难道这个村，搞活祭？

    林颜被自己想法吓得汗毛耸立。正想着怎么脱身呢。一边的王小芳大大咧咧得问：

    “这雪藏是啥啊？”

    大叔又一顿比划：

    “就那树的种子。我们给它雪藏了。第二年再给它种下去。它就会长得好了。

    这我们以前就经常听老人说。土地给的恩赐有有限的。如果我们毫不节制得使用它。

    那有一天，灾祸就会来临到我们头上。但如果我们知道感恩。那土地就会馈赠给我们更多的东西。”

    男生里不知道是谁嗤之以鼻得说：

    “大叔，都什么年代了。要相信科学。你这就是四旧，是迷信1

    “怎么说话的，”林颜一拍桌子：

    “所以的科学都来自于实践。来自于我们祖祖辈辈上上下下的先人无数的经验累计。

    或许传到今天要传达的意思已经变了。可是那份经验没有变。

    没有那份经验，文化遗产和底蕴。哪来的我们今天？

    对人家的习俗习惯表示入乡随俗。是一种基本的礼貌。”

    “什么习俗，那就是迷信1

    “呵。”林颜指着房子说：“现在为你遮风避雨的房子。是木头做的。为你提供温暖的火焰是木头。

    你屁股底下那张也是木头做的。整个房子里，绝大多数东西都是木头做的。

    你却指责种树是迷信。那请你出去。

    这房子是老乡辛辛苦苦盖出来的。但不是给不会尊重人的住的。”

    “你，哼。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1

    林颜站了起来。坐在人群最后头和她对着骂的男人。瞧着矮小还黑瘦。脸上也就眼白是最瞩目的。这会正怒气冲冲瞪着他。

    林颜轻笑一声：“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学了几句古文就拿出来乱用。

    你说种树是迷信。我说什么东西不是靠着树做的。

    你居然来了一句人身攻击。真是可笑至极，辨不过就骂人。我看你不如回原始社会算了。

    毕竟骂完人下一步可不就是要动手了。”

    在场的几乎都听明白了这句话的反讽。纷纷笑了出声。最开始是韩如意，而后都憋不住了。

    那男的气得跳脚。手就一直指着林颜发抖。林颜却不怵他。这种人就是要让他清楚知道，你不是好惹的。要不然，他下次继续。

    最后这人也没好意思继续呆下去。直接跑出屋子了。

    这说实话就来了一天。大伙根本就不熟。互相看了看，居然也没人说要不要去找他。

    一来是没人乐意去。这要跑出去的是个姑娘家肯定有人追出去。但一个大老爷们，这第二还是跟人家女孩子吵架。吵输了跑出去的。

    这要是谁跟着追出去了。那不就是会被默认自己和那家伙是一类人嘛。左右他也不敢跑远。因此也没人着急。

    倒是有人新奇得问：

    “老乡你接着讲呀，这雪藏有没有什么故事在里头。这为啥你们村有这么个习俗呢？”

    这老乡又开始摆弄。先是享受了一番众人的好话。才接着往下说。也就是些老黄历。但听着也是真的吓人。

    在这些故事里，一个个那都是真实的人。此时他们听见的廖廖一句话。就是他们的一生。

    而有一天，他们也将成为别人口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