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不行, 不行不行。坚决不能放任这种败类在村子里。”
嚷嚷的人多数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妈阿奶。她们这个岁数大多都已经当了奶奶。自己家都有孙子，甭管男女，只要是孙子辈, 老人多数看着都高兴。毕竟开枝散叶嘛。
“张老肥的朋友？”有个阿奶杵着拐杖慢悠悠得看向了人群边缘的人：
“张老肥, 和小丽爸走得挺近啊。还有…强子我记得跟他们关系也不错。”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小丽奶奶可不乐意自己儿子, 和一个疑似杀人犯的家伙扯上关系：
“我们家阿东都死了差不多九年了！”
“哼。”阿奶旁边的大妈讽刺得说：“那张老肥也死了呢。哎呀, 以前还真没怀疑过。你们家阿东说是死了。可是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行，谁能说他真的死了还是假的死了？”
“你, 你你…”
小丽的奶奶指着那大妈张了半天的嘴。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竟出现了几分闪躲之意。
“你什么你，”大妈毫不客气得回怼：“你敢说棺材里有你儿子的尸体？！”
小丽奶奶哑了声。小丽这时好像被大伙的质问和眼神吓到了, 哇得一声就哭了。小丽奶奶正好找到借口, 抱着孩子匆匆走掉了。
大妈就跟那战胜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的。这时那阿奶又说：
“说到强子，这一家也是可怜。儿子生死不知, 儿媳妇跑了, 孙子疯了, 这奶奶也疯了。”
眼看这话题讨论下去就要坏事。林颜赶紧把众人注意力再拉回来：
“大家还是再想想谁和这张老肥熟吧。”
“哎——”有个村民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说熟我可能还不了解。但要说沾亲带故, 那必须是村支书啊。”
村支书的脸色本来就黑得吓人。这会听这话就更阴了：“胡说什么呢你。”
“我怎么胡说了, ”那村民不服气：“全村人都知道，他张老肥的亲姐姐就是你的老婆啊。”
“是哦，是哦，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村支书：“哪又能说明什么, 我媳妇天天在家干活, 哪有这个闲时间。”
有村民乐了：“她是没有，但是你有啊。”
村支书：“那我为啥呢，我疯了吗？我一个村支书我再娶也不难啊！”
村民们一想, 这倒也是这个理。最终也问出什么线索，这个早晨不欢而散。警察第三次来到这个村。这回为首的警官总算是忍不住了问：
“你们这个村怎么回事啊？这一个礼拜都没过去。我就已经来了三次了。干嘛，要我直接在这住下啊？”
村支书只能继续赔笑脸。警察法医都到了，这里自然也没她们事了。村支书更不敢提让她们去别的村的事了。
五个人回到村委会，气氛很是沉闷。陈子玫几次张口想说，又都没说出一句话来。还是夏春晓看不过，瞪了她一眼说：
“有什么就说啊。”
陈子玫难得这次没有直接怼回去。而是迟疑了很久才说：“我们真的还要查下去吗？”
黄蓉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说：“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走。”
“我不是…”陈子玫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她只不过觉得她们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可是再想到那个无辜死去的女孩。
她瞬间又失去了底气和她们争执。按道理这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有一丁点犹豫就直接走人。
趋利避害是她活着奉行的宗旨。但是…但是看见她们为了一些陌生人奔波。她觉得可笑的同时。心底少少的又有一点赞同。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也曾希望世界能给她一份公平。可是她什么都没等来。
从那之后，陈子玫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去拿，不择手段。
她很清楚，她不应该徘徊。可偏偏，她就是动摇了。
还准备等陈子玫说要走的话，再接着骂她呢。谁知道这人说了这一句就没下文了。夏春晓憋了一口气在心里，不太顺畅。
“不行，”黄蓉乍然站了起来：“我们去找那些警察，找个理由上后山去看看。”
“会打草惊蛇吧？”林颜不是很赞同。
“那我们怎么办？！”黄蓉骤然大吼道，她全身都在抖颤，一双手握得死死的。眼里满是泪水：
“就这样让他们继续杀下一个人吗？！下一个是谁？你？我？还是我们？”
“你冷静一点…”林颜心生一计，问夏春晓说：
“上次你用来绑那张老肥的衣服呢？”
夏春晓面露厌恶：“在警察那吧，怎么了？”
林颜：“去要回来，再借一头警犬。我看这最稳妥还是，小林你和警方那边回一趟城里，去联系下你爸那边的关系，听说这警犬也能闻出这du品的味道。再者，我们拿了张老肥的衣服还可以先让警犬去寻一寻。
理由正当不说，说不准还能有意外收获。”
四个人脸色由阴转晴。黄蓉也缓和了些脸色：“对不起，小颜，我不是故意吼你的。我就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她说着，忍不住用手捂住脸嚎啕大哭。
一个在乡间走了十几年的老法官。四五十岁的人忽然间的崩溃。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孩子究竟死得多惨。
林颜拍了拍她的背，又去看刘小林的反应。这人从刚刚起就没说话。这会眼睛直勾勾盯着地板，眼里暗淡无光，叫他呢，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办啊？”
夏春晓小声得问林颜：“总不能让他们呆在村委会吧，感觉村委会也不安全啊。”
林颜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试试激下他看看。”
夏春晓心里觉着没用，但也没反驳林颜。凑到刘小林旁边说：
“小林，你在听吗？我们找到抓住凶手的办法了。”
刘小林慢慢抬起来头，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夏春晓眨了眨眼：“我说你得振作起来啊。那些家伙还逍遥法外呢，老师说我们先去拿之前用来捆张老肥的衣服。
再借头警犬去抓人。这办法不行的话，你就跟警察一起回去，去找你老爸那边的关系。”
“好。”刘小林郑重点了点头。瞧着总算有了点神。
几个人去找人的时候，这些警察还在小雅家没走。
“有事吗？”在封锁线看守的警察问她们。林颜将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以后。这位警官眼前一亮，下意识说：
“这办法好，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几个警察一沟通，都很赞同。当即派了个人出去拿东西，顺带把遗体带出去尸检。只是这样一来，他们恐怕也要在这里过夜了。
大坝村地理位置偏，山路崎岖，虽然通了路，但这路一拐三弯。稍不留神，那就是山里亡魂了。
来回走这一趟，大半天时间就没了。
到下午，现场检查基本做完了。几个警察聚在一起讨论案情，倒也不避着她们几个她们也乐得听一听。
“这个村真是奇了怪了，好像几年前开始就问题频频。”
“九年前？”林颜插话道。
“你们也听说了。”警察倒不觉得诧异，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有心一打听都能知道。
林颜有心试探问：“这些人，是不是大多数都在后山出的事？或者说，或多或少和后山发生的事情有关？”
这警官思索了一会：“你这样说，倒还真是了。”
夏春晓：“那这个后山一定有什么奇特之处咯？”
几个警官沉默了一会，一个稍年长的说：“要说奇特之处，这地方有一种别的地方都没有的矿石。极为稀有，不过科学研究那边说没什么开发价值。”
“矿石？”林颜诧异得说：“我倒是觉得那里的花香格外诡异呢。说出来我都觉得慎人，虽说我这人不信鬼神。但那晚的事情，我还真说不清楚，现在想想都还后怕呢。”
年轻些的警官提起了兴趣：“啥啊，你说嘛，说不定我们知道一点呢。”
林颜也不卖关子：“就是那股花香啊，你只要站在那你就不想走了。这脑子飘飘然的，好像要去什么仙境一样的。
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身子轻得能飞起来，现在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心旷神怡呢。”
“花香能有这个效果？你怕不是着了迷吧？”
林颜：“说是花香，它又不是纯正的花香。那里头好像还有一股子臭味。怎么说呢，就是…就是那种鼾甜，甜过头了就感觉发腻的臭。”
年长的老警官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显然心底已经有所怀疑。
“那你说的这个地方，是真的邪乎。”
老警官并未多言，几个人左等右等直到天色擦黑，也没能等回那位警官。
在林颜心里已经升起了不妙的苗头。只不过没说出来，来的警官本来就只有五个人一辆车。现在那位警官不回来，这四位自然也走不了。
村民的屋子当然能住，但是为了自己几个人的安全。林颜自然是极力将四位警官邀请过去。
无非她们四个女的挤一挤，这点事情和安全比起来，肯定是安全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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