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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王府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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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春黛陡然讪讪。

    什么叫她觉得,她觉得也挺好呗。

    心里下意识调侃了几句,开口的一瞬间,凌然是一副真切到不能再真的正色,“这叫什么问题?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夫君你啊,魏扶光蒲柳之姿,如何能与夫君松柏之质相较高下!”

    纪音尘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她。

    那张被遮掩过的脸上既没有表现出高兴,也没有表现出难过。

    冯春黛被他盯得发毛,不知为何,总感觉那双眼睛能堪破人心似的。

    她刚才有说谎吗?没有吧。

    纪音尘极力克制着才没让糟糕的情绪外溢。

    撒谎。

    阿黛骗他。

    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念想。

    他此刻昏了头了,竟也不想想自家亲亲小娘子愿意哄着他,自然是因为在她心里,他和旁人不一样。

    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他全然抛却脑后了,眸光极力压抑着糟糕的情绪外泄,努力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扯唇笑道:“阿黛,或许,我比他会喘呢。”

    语气里究竟有没有夹杂一丝一厘的委屈,不好说。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出现,那个小浪狐狸是真真切切瞥了他一眼才开始哼唧起来的!

    那一瞬间纪音尘只想揍人,但是理智拦下了他。

    话回眼前,冯春黛被这句话撩拨得耳尖顿时红了起来,瞪着眸子看向他,琢磨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种时候,管他是什么意思呢。

    “那你喘一个听听。”

    某人老色胚本性暴露,贱兮兮地开口。

    纪音尘都快哭了。

    如果冯春黛知道,一定会激动坏了,在心里摇旗呐喊:哭,赶紧哭!

    她就好这一口(ˉˉ)。

    “阿黛……”

    纪音尘委屈地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声音闷闷不乐。

    他唯一能值得阿黛多看他几眼的,就是这副皮相,而那个魏扶光的脸让他难得地产生了危机感。

    主要是那个人看上去就像完全长在阿黛审美点上的。

    和自家小妻子相处了这么久,他如何能不清楚她喜欢什么挂的?

    其实他还真不完全清楚。

    冯春黛喜欢的是刚硬却折的美人,她喜欢把美人清骨掰碎揉烂的过程,说白了,她喜欢委于人下的仙鹤,而不是媚骨天成的狐。

    纪音尘是顶顶好的前者。

    两人对彼此都自以为了解,却不想都没有尽知。

    她抱住他的脑袋,软乎乎的脸蛋餍足地蹭了蹭男子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里觉得自己可太幸福了,有这么个美人夫君。

    “夫君,其实我有一件事情特别好奇。”

    纪音尘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静静等待着她继续开口。

    自从确定自己喜欢阿黛后,他轻易便不会再探听她的心声,他觉得这是伴侣间应该有的尊重。

    当然有些情况例外,比如方才。

    冯春黛瞧着那双眼睛,觉得此时心里想的问题简直是对他的亵渎,但……

    谁叫她就喜欢亵渎美人。

    于是乎她清了清嗓子,“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纪音尘不疑有他,愈发正色。

    “我月份大了以后,便不能再行房事,所以这么些时日,夫君一个人是怎么纾解的诶?”

    那副狐狸眼睁得圆圆的,好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冯春黛心里暗笑,觉得她简直坏透了。

    从她说前半句话时,纪音尘便耳根发烫,到了后半句听完,一双玉色的耳尖几乎红得滴血。

    “没…有…”他小声回答,字字落得缓极轻极,眸光闪躲,根本不愿再正眼看她。

    听到这个回答,冯春黛着实意外。

    要不是说这话的人是纪音尘,换成任何一个别的男人,她都绝不会相信。

    这也太招人稀罕了。

    她愈发想逗他,故作不懂:“没有什么?”

    纪音尘却不吭声了。

    唇瓣微抿,似乎明晃晃告诉她,他的底线最多最多,只能为她退让到这儿了。

    再多不行的。

    冯春黛就喜欢他这副小受气包的可怜劲儿,抬手拨了拨他发顶翘起的一缕呆毛,“真让人心疼。”

    于是乎当天夜里。

    生平第一次,纪音尘实实在在被阿黛“伺候”了一回。

    他委实惊诧于自家娘子的生猛。

    女儿家都是如此吗,还是只有他的阿黛一人如此?

    “夫君,你怎么全身上下哪哪都好看啊。”情事过后,她抱住他黏黏糊糊地开口。

    久未得回应,抬头一看,却发现纪音尘居然不知何时背对了她,被子蒙住大半张脸,只一双通红的耳朵不合时宜地露在外面。

    冯春黛突然很想点一支烟。

    “夫君,我累。”她软着声音撒娇。

    心道:你怎么比我还娇啊喂!

    纪音尘闻声,连忙起身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抹点药膏吧。”

    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下来,露出被冯春黛亲手剥的精光的美好躯体,灯影寥落,昏光敛尽,健美的腹肌和胸肌上遍布暧昧的红痕,充满了暴力美学的氛围。

    冯春黛顿时又眼热了。

    忍住,不能一次性把人吓坏。

    她在心里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纪音尘低头认真地给她的手上抹药膏,看到那双白嫩的小手,脑海中便情不自禁再度浮现了方才荒唐的画面。

    他以为阿黛的手也就只是好看而已。

    却不想能让他生,也能让他死。

    她是从哪学的?

    纪音尘脑海中不由再度盘旋出这个问题。

    他知道这很不合时宜,于是他强迫自己将这些想法驱赶掉。

    但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就不存在的。

    如果冯春黛知道纪音尘心中所想,一定要大呼冤枉,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在某棠、某乐、以及某博厮混的美少女罢了。

    她真没乱搞qaq。

    纪音尘给冯春黛抹完药后,又安静地给她揉手腕。

    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是谁伺候谁啊?

    烛光被吹灭,黑暗中,纪音尘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语调温柔似水,“睡吧。”

    ,

    他们安稳入睡期间,旬阳王府却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年近五十的旬阳王身子骨就像一架破旧的机器,传言说是夺嫡时落下的病根子,天下太平了这么久,他却一直也好不了。

    来者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一袭洗的发白的儒衫,坐于厅内下首之位。

    看到那张脸,冒着火气赶来的旬阳王当即软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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