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功德值
冯春黛依然没有接受。
她如果觉得不合适她是不会收的，不然总有一种拿人手短的感觉。
见她态度坚决，万离忧不禁微微敛眸，“我大概能猜到前辈在顾虑什么，是我考虑不周了。我那里有一株三百年的并蒂莲，好是好，可于我也没什么大用，倒不如送给白前辈以作谢礼。”
冯春黛有些无奈，“我今日出现不是为了让你变着法地给我塞东西。”
万离忧眸光静谧地眨了眨眼，“白医师是来给我看病的。”
“都不是。之前对你母亲那样说不过是权宜之辞。”
她原本来也就是一时冲动，但万离忧既然自己都答应了“治疗”，她也没什么理由再插手了。
于是乎，她神色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通过药物手段，改变性取向？”
“想好了。”他没有任何犹豫，“说实话，我娘会答应我的条件，还真让我挺意外的。阿画已经死了，我没有别的所求，如果我活着能给他换一个名分，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冯春黛见他言语皆出自真心，不似作伪，便没有再讨论这件事。
“白前辈，我送你回去吧，顺便去看看阿画。”
因为他同意配合治疗，万夫人便也没再像以前那样将他关在屋子里。
冯春黛神色却有些为难。
她还要回去看店。
“不是我故意推诿，只是还有些旁的事，所以……”
万离忧笑了笑，“没关系，前辈去忙自己的事便好。”
冯春黛颔首下了马车，寻了个地方将衣服换好，才又重回了店里，研究药方。
她既然接手了，并且患者本人也同意服药，那便没有什么再需要顾虑的了。
她效率很高，到傍晚时分已经删改了好几版药方。
旁边备着解毒丸，自己试药许多遍后，才最终确定了正式的药方。
冯春黛自己试药都是小剂量的，并且手边还随时都有针对性的解毒丸，所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按这张药方正常剂量制出来的药丸，服下后是能让人一秒就嗨的。
冯春黛研究出来后就把自己推演药方的草纸给烧了。
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流传出去，危害程度和鸦片没什么差别。
烧完草纸后她便关店准备回家了。
天色还早，因为没有纪音尘接送，她自发地提前了每天关店的时间。
谁成想刚出城门，阿三便迎面走来了。看到她后还惊讶道：“嫂子，纪大哥不是说你每日戌时才关店门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冯春黛更加意外：“是纪音尘让你来接我的？”
“对啊，嫂子，你可别看我年纪小，这一片就没我不认识的人，有我跟着，不会有人为难你的。”阿三断了一根小指的手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道。
冯春黛不禁笑了笑，“谢谢你了。”
小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应该的。纪大哥最开始卖艺的时候带着我，嫂子种了药田，招工的时候也想着我，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可比以前滋润多了。”
“哦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兴致勃勃地和她说道：“今天下午，突然来了一位天仙般的公子，给咱们兰若寺下住的这些乞丐们发粮发布，人人都有，说是一位叫白骨的医师给咱们的，这白骨医师可真是大大的好人！”
闻言，冯春黛不由愣住，她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天仙般的公子？”
阿三点头道：“嗯，可好看了，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听说来兰若寺是为了祭拜一位友人。”
听到这儿，冯春黛知道是谁了。
她没想到自己不愿收万离忧的银子，他竟然能想出用这种方式答谢她。
救济难民，总归是件好事。
【叮，功德值+100。】只有在她每天签到时才会出声的系统突然开口，冯春黛有被惊到。
不过这个功德值是什么东西？
她试探着在心里问了问，不出意料呆瓜系统安静如鸡。
对此，冯春黛也渐渐习惯了。
想来是因为万离忧以她的名义救济了灾民，才阴差阳错触发了系统的隐藏机制。
至于功德值和积分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以后总会知道，不着急。
冯春黛安全到了家，将小青苔从纪老伯那里接了回来。
小青苔越长越可爱，纪老伯和纪婶子都稀罕得不得了，两位老人现在主要负责替冯春黛在药田监工，基本上不用干活钱还比以前挣得多，别提有多开心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冯春黛才好意思托二老帮忙照顾。
小青苔已经在牙牙学语了，“跟爷爷说再见。”
她将小孩抱在怀里笑着教道。
“爷……爷……”
“再见。”
“寨……见……”
小青苔说的还不是很清晰，但是小奶音简直要萌化了，纪老伯开心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再见再见，明天再来找爷爷玩！”
小奶娃也不知是听没听懂，眼睛笑眯眯地在冯春黛怀里嗷呜了一声。
冯春黛实在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才跟纪老伯告辞。
回到家中，她将买回来的羊奶给热了一下，喂小青苔慢慢喝下后，便把小家伙抱到了婴儿车上坐着。
“爹爹。”小家伙眨了眨眼喊道。
冯春黛立马回头看了眼门外，空无一人。
她不禁扶额，孩子可能只是想纪音尘了，她却会误以为是他回来了。
才离开一天，怎么就有点想了啊。
“囡囡乖，爹爹出去挣钱了，等爹爹回来，咱们一家人就可以搬到城里住了。”
她一边絮絮叨叨地哄孩子，一边在灯光下制作药丸。
这药丸没有名字，她也不想起。
等成功改变了万离忧的性取向，若有多余的她也都会销毁掉。
家里的药材都是现成的，她做了三十粒，约莫够了，便没再做。
次日，冯春黛仍旧是趁中午店休的时候去的万府。
冯月满自己在家琢磨药方，还不忘派人盯着冯春黛的动向。
听丫鬟来报说冯春黛不在店了，心里一惊。
她总不该那么快就有了眉目吧。
冯月满坐不住，连忙也赶去了万府。